階段性的抑郁，階段性的暴躁，剩下的時間，他才是小政熟悉的父親。”打開禁錮后，他一口氣說了許多，有些是關(guān)于他的父親，有些關(guān)于覃政的母親，更多的還是覃政的事情。

“小政剛來的時候其實很怕我，可能也不是怕，而是敬畏？”梁祁安笑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在父母面前他像個小麻雀一樣，天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家里也因為他熱鬧了很多，碰到單獨和我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鵪鶉，我說什么他做什么，乖的可憐?！?/br>
簡柏殷幾乎能從他的描述里想象出他們幼時的狀態(tài)。梁祁安說到覃政的時候態(tài)度很輕松，簡柏殷差不多明白了覃政在他過去的經(jīng)歷中占據(jù)了什么樣的位置。

“后來熟悉了，他膽子就大了，會跟在我身后叫哥哥了。碰上別的小孩欺負他，還會找我告狀。”

“你幫他教訓(xùn)人了？”

“舉手之勞。”梁祁安點點頭，“這有什么，他畢竟是我的家人?！?/br>
簡柏殷了然。

難怪后來覃政對梁祁安是那樣的態(tài)度，原來從小就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

“他學(xué)會狐假虎威之后，那幾條街的人都不敢碰他了。他在外面不知道多嘚瑟，還以為我不知道?！绷浩畎残α艘宦暋?/br>
“碰上父親發(fā)病后，他就更喜歡和我待在一起了。那時候家里環(huán)境不好，我們經(jīng)常和阿姨一道出去做些小生意，有時候阿姨不得不回家照顧生病的人，就剩下我和小政，他總是小心翼翼地看我，問一句疼不疼都要想很久，怕我發(fā)脾氣?！?/br>
“看來你小時候脾氣不太好?！?/br>
梁祁安瞥了簡柏殷一眼。

“脾氣太好的人容易被欺負?！?/br>
簡柏殷點頭，這句倒是實話。

“覃政大一些后，父親發(fā)病的頻率更高了，甚至?xí)滩蛔ι磉叺娜耍墒前⒁桃恢睕]有離開他，不過他病的再厲害也沒對阿姨和小政動過手，也許醫(yī)生說的是對的，他的意識很清醒，他寧愿選擇自殘或者……”梁祁安撇撇嘴。

或者傷害剩下的那個人？簡柏殷想起梁祁安脖子后那道至今未褪的疤。

“你可以不那么客觀的，特別是在我面前?！焙啺匾笳f對梁祁安說。

梁祁安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克制，對他父親的敘述像個旁觀者，好像曾經(jīng)有過的情緒都已經(jīng)消失殆盡。

梁祁安從沒低估簡柏殷的敏銳，他揚起唇：“早就沒什么了，不管他是潛意識地厭惡我，又或者只是選擇了唯一可以出手的對象，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绷浩畎舶雮€身體離開溫泉，他需要冷風(fēng)沉淀一下大腦，“他一輩子都足夠努力，可惜境遇不好，人生中最大的運氣大概就是遇上了阿姨和小政，他已經(jīng)努力做個合格的父親了。”他不怪他，也不奢求更多。

“你害怕變成他的樣子？”簡柏殷總是切中要害。

梁祁安看了他一眼，樂了，簡柏殷在他面前真是從來不知道何為婉轉(zhuǎn)，但他仍然說道：“我絕不會變成他的樣子。”這是屬于梁祁安的驕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br>
“你會怎么樣？”

梁祁安勾起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一定會在那之前結(jié)束一切。

簡柏殷能猜到梁祁安的答案，但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fā)生了。

梁祁安說：“我不會像他那樣傷害身邊的人。”他忽然笑了笑，“知道我為什么選你嗎？”

“原來有原因？”簡柏殷瞟了他一眼。

梁祁安大笑：“當(dāng)初我覺得，如果你遇上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能把我送進醫(yī)院，但是現(xiàn)在我不肯定了?！彼詾楹啺匾笫莻€足夠理性的人，但現(xiàn)在理性歸理性，感情上他反而拿不定了。

簡柏殷打量了一下他仍然帶著痕跡的身體，淡淡道：“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最后肯定是你偃旗息鼓。”

梁祁安因為他這句帶顏色的暗示哈哈大笑，他感嘆道：“簡柏殷，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對另一個人說起這些?！彼柭柤纾爱吘拱阉械囊磺卸紨傇诹硪粋€人面前，赤/裸/裸的，以后就沒有翻書的樂趣了。”

“不用擔(dān)心這個。”簡柏殷伸手撫了撫他的后頸，“還是說你對自己沒信心？”

梁祁安回他一個‘你覺得可能嗎？’的表情。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對這個他倒是更感興趣。

“你想知道？”

梁祁安點頭。

“那我們先回房間?！?/br>
回房間？

想也知道要干什么。

梁祁安眨眨眼，但似乎也不是個壞主意。

“簡總興致高昂，簡直出乎我的意料?！碑?dāng)初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簡柏殷有這樣的潛質(zhì)？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種事也能滿足人的征服欲?！焙啺匾笃届o的臉上浮起一絲波瀾，他微微一笑，“不好嗎？”

“好，當(dāng)然好，我特別喜歡?！绷浩畎矏鬯肋@樣的簡柏殷了。

他們一起離開溫泉回到房間，幾乎等不及關(guān)門就開始撥起對方的衣服繼續(xù)之前未盡興的運動。

氣喘吁吁的時候，簡柏殷故意問他：“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知道什么？

知道他眼里的梁祁安，獨一無二。

梁祁安壓著他的脖子和他深吻，空蕩的地方一點點被填滿，從沒哪個人能像簡柏殷一樣攪亂他的情緒，讓他為之起伏。

結(jié)束后，梁祁安勾著他的腿，懶得動彈。

簡柏殷以為他想睡了沒再故意撩他。

半張臉埋在枕頭里，看起來幼稚了很多的男人卻開口喊了他一聲。

“喂，簡柏殷?！?/br>
簡柏殷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背。

“找個機會讓我對你好一點吧。”梁祁安咕噥道，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他現(xiàn)在只想對身邊的人更好一點。

簡柏殷悶聲笑了。

他說：“現(xiàn)在就很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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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簡總是個大甜甜！

本來想再多寫點，但結(jié)束在這里真的覺得很合適！所以事業(yè)線還是放下一章再來吧！

千鈞一發(fā)

99、

凌晨五點,簡柏殷擱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簡柏殷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除非出了緊急的事情，否則誰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打過來。

梁祁安在被子里踢了踢簡柏殷：“去接吧?！彼藗€身，把臉埋進枕頭里,對于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以及起床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