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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帶著蜜獾回到了收容所后,原末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蜜獾發(fā)愁。這家伙雖然成了精但卻還沒有化形,仍舊保持著動物原形,也什么勞改工作都做不了,原末總不能讓它去大街上表演鉆火圈賣藝吧?原末有些頭痛地問敖斐:“老板,這東西要怎么處理?”敖斐想了想,說:“放了吧。”蜷縮在地上的蜜獾一聽要放了自己,立即激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敖斐。原末一臉驚訝:“就這么放了?”蜜獾馬上對原末怒目而視。敖斐:“是那個人族先拆了他的房子的,它報復(fù)回去難道不合理嗎?”蜜獾忙不迭點頭。原末沉默了一下,頗有些一言難盡地說:“老板,人家沒有拆它的房子,他只是不小心開車碾塌了一個地洞……而且再說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呀,因為這個原因就追著人家報復(fù)了整整兩個月……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蜜獾又對原末怒目而視。敖斐聽了原末的話后,靜靜的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冷不丁地說:“我懂你的意思了?!?/br>原末聽他語氣里有些不對,連忙問:“你懂什么了?”敖斐冷冷的看著原末,開口說出的話淡淡的,但卻帶著一絲不意察覺的委屈:“你就是和那個姓田的人族一樣,看不起我們妖族唄?!?/br>原末腳下一絆,險些摔倒。他抬頭愕然地看著敖斐,實在想不出對方的神奇腦回路,究竟是怎么得出這么個答案的:“我哪有?老板,您這么說可就有點兒無理取鬧了哈……”敖斐滿懷怨氣地看了原末一眼,反問:“那你說說看,憑什么你們?nèi)俗遄〉臉欠拷蟹孔樱謧兇虻牡囟淳筒唤蟹孔恿???/br>原末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見他答不上來,敖斐哼了一聲,話語里指控的意味越發(fā)明顯了起來:“都是用來住的地方,憑什么你們?nèi)俗宓姆孔颖还室獯輾Ш螅瑲姆孔拥娜藭慌行?,而妖怪們被毀了房子,卻連報復(fù)都不能?”蜜獾忙不迭點頭:“就是,就是?!?/br>原末無語了,他心想,這兩者之間有可比性嗎?我們?nèi)俗逑胍I套房子多難啊?有多少年輕人為了買一套房,甚至需要為之奮斗幾十年。而你們妖怪打一個地洞,請問一個小時的時間需要嗎?這個龍二代直接拋開兩者需要付出的代價成本來跟他談公平,簡直就是耍流氓。然而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原末嘴上卻絕對不能這么說,不然惹怒了這條龍,他說不定就要成為公司第二個休二十年無薪病假的員工了。他這邊正在思索著合適的措辭,另一邊的敖斐見他許久沒有說話,臉上的怨氣不由變得更重了。他瞟了原末一眼,繼續(xù)淡淡地說:“不過這也正常,你們?nèi)俗鍖ξ覀冄宓钠缫曌怨庞兄?。我記得以前朝廷還在的時候,每逢科舉,國內(nèi)各地舉子就要赴京趕考。而每次這個時候,就總會有不諳世事的山中小妖被那些舉子迷惑,夜里紅袖添香,白日照料起居。然而每當那舉子金榜高中,卻又總會拋棄那些對他們情深意重的女妖,轉(zhuǎn)而另娶高門貴女……”敖斐說到這里,忍不住又瞟了原末一眼,繼續(xù)說:“就這還是結(jié)局比較好的呢,有心更黑一些的,干脆直接找上和尚道士來降妖……呵呵,我早看得多了。”原末:“……”他怎么感覺這么不寒而栗呢?尤其敖斐最后那個意味深長的“呵呵”,聽得他汗毛都快豎起來了。而且他們之前不是在說蜜獾的房子嗎?怎么就扯到古代負心漢和癡情女妖的身上了?原末嘴角抽了抽,語氣盡量和緩地說:“……老板,看您說的……什么美狐妖俏女鬼,夜半添香的……那不都是古代落魄書生為了自我安慰,YY出來的產(chǎn)物嗎?您怎么還當真了呢?”敖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說:“取材于生活,你不懂嗎?”原末嘴角抽了抽,無奈地說:“……老板,您要真不想罰這蜜獾,那就不罰吧。千萬不要再這么說話了,怪嚇人的……”敖斐愣了一下,隨后滿是怒氣地瞪他:“我怎么說話了?”“沒有沒有!”原末見敖斐重新擺出了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反而覺得他正常了,心里松了一口氣,連忙說好話,“我的意思就是……感覺您說得特別有道理,特別深刻,也特別發(fā)人深省!”“哼!”敖斐白了他一眼,別看臉去不想看他了。……因為敖斐親口說了要把蜜獾放走,原末也不敢違拗他的意思,只好把它放了,結(jié)果這家伙現(xiàn)在卻不肯走了。“你們不是派人去抓夢貘了嗎?我要等它過來一起走!”蜜獾梗著脖子,一副非常講義氣的樣子。可惜親眼看到它是如何出賣夢貘的原末,卻對這塑料兄弟情誼沒有絲毫的觸動:“隨便你吧,但是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br>想起自己對田瑞的保證,他又警告道:“你這回運氣好,沒有被判刑,但是出去后記得千萬不要再去糾纏田瑞了!他毀了你的房子,你報復(fù)他一次,勉強還說得過去。但要是人家沒再主動招惹,你卻又一次找上門鬧事,那這性質(zhì)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知道嗎?”“哼!”蜜獾還在記恨原末讓敖斐處罰它的事情,聞言對他狠狠翻了個白眼。原末看著蜜獾背上的白毛,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疑惑的點,于是問蜜獾:“喂,你不是非洲的動物嗎?怎么在我們這里???而且中文還說得那么溜?!?/br>蜜獾又白了原末一眼,沒好氣地說:“現(xiàn)在的動物籍貫,哪里還分得了那么清楚?我祖籍非洲,但我祖父母卻是國內(nèi)引進的第一批蜜獾,我在華國出生,又在華國長大,會說中文很稀奇嗎?”“哦,那倒的確是不稀奇,不過,你怎么會獨自生活在野外?你不應(yīng)該和父母生活在動物園嗎?”原末又好奇地問。“我父母早死了!”蜜獾哼哧哼哧幾聲,不耐煩地嚷嚷,“我獨自生活在野外,是因為我之前就已經(jīng)在動物園住了二十多年!如果再住下去,那些人族遲早會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兒,說不定還會把我解剖掉,于是我就找了個時機逃跑了!這有什么不對嗎?”原末:“……呃,沒什么不對的。”原末已經(jīng)感覺出來了,這只蜜獾對他的敵意非常深,跟他說起話來十分的不客氣。他總覺得如果不是礙于他是敖斐手下的員工,對方絕對會像對付田瑞一樣對付他。一人一獾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后,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一片嘈雜聲,卻是被派出去抓夢貘的同事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