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看看?”龔祭酒見事已至此,只得沉吟一下,點了點頭。祁垣心里咯噔一下,若是找了太醫(yī)來看,那肯定要露餡了。到時候被罰的不僅是他,方成和和阮鴻也少不了被連累。他不由地看向方成和,心下一橫,就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到時候只說是自己騙了方成和和阮鴻就是了。祁垣深吸一口氣,邁前一步。方成和看見,沖他暗暗搖頭。幾人正緊張著,卻聽前面突然有人道:“龔祭酒,學生可以作證?!?/br>這聲音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是一愣。朝來源處看去。龔祭酒更是吃驚,疑惑道:“徐生?”徐瑨邁開一步,沖祭酒拱手道:“學生可以擔保,祁賢弟的確有喉疾,暫時不能言語。”這下不光任彥,連方成和和阮鴻都驚了。徐瑨往這邊看了一眼,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祁垣不知怎么的,臉上轟的一熱,低下了頭。任彥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又驚又惱,顫著聲問:“子敬兄?你為何也要包庇他!”徐瑨微微皺眉,卻沖他搖了搖頭,隨后對唐司業(yè)道:“我和祁兄不同學堂,平日各自忙于學業(yè),交往不多,得知他有喉疾乃是偶然,斷沒有包庇之意。今日學生愿意為他作證,若有責罰,也愿一同承擔。”唐司業(yè)和龔祭酒都對徐瑨格外信任,他所言一句能抵旁人十句?,F(xiàn)在他一出列,熟悉的監(jiān)生們紛紛小聲議論,唐司業(yè)也道:“如此,那看來是確有此事了?!?/br>他本來就不愿鬧太大,便當即叫住要去請大夫的監(jiān)丞,又看向任彥。這么多人都為祁垣作證,唯有任彥自己反對,莫非他跟祁垣有什么私人恩怨?想到這,唐司業(yè)的眼神不由冷了許多,問道:“任彥,你還有何話要說嗎?”任彥面色通紅,一雙眼卻只悲憤地望向徐瑨,連司業(yè)的問話都充耳不聞。唐司業(yè)有些惱怒,但見眾生都看著這邊,不好當場發(fā)火,只得沉聲吩咐:“如此,你們先各自回去。祁垣既有喉疾,應當早點醫(yī)治。方成和復講不錯,當發(fā)獎勵?!鳖D了頓,想要罰一下任彥,但看了眼龔祭酒,又把懲罰按下了。幾人都應聲行禮,回到了隊伍中。下面崇志堂的被抽上去,果然也是個答不出的。不知道為什么,他們?nèi)齻€普通學堂的學生表現(xiàn)這么差,祁垣才得了教訓,也不敢探頭探腦了,老老實實站到了最后。這番復講總共用了一上午,復講結(jié)束,眾人去會饌廳吃飯,下午再去各自的學堂背書。祁垣死里逃生一把,但還記得方成和撒的謊,只沖方成和和阮鴻團團作揖表示感激,又示意方成和幫自己要了“出恭入敬牌”,出去看大夫。國子監(jiān)里自己便有大夫,他怕事情敗露,所以干脆借口出去。正好這些天方成和對他拘束的很緊,一直不許他借牌出去,今天看他被嚇夠嗆,難得松了此口。祁垣拿了牌子,一想醫(yī)館自然是要去的,正好彭氏還有個鋪子是藥房,便干脆直接奔那邊去看了看。彭氏的鋪子是出嫁前彭家買給她的,彭老爺當年本是侍講學士,后來同僚犯事,他受到牽連,因此被降二級調(diào)外任,成為湖廣桂陽州同知。上次彭氏帶著兒女,便是要去桂陽探親的。祁垣想到這便嘆了口氣,若是原身沒有落水該多好,今天就不會這么丟人了。他心中也覺得懊惱,丟人也就罷了,還差點連累方大哥和阮鴻。阮鴻乃是勛貴之家,自然不會怎么樣。但方成和寒門子弟,若是因為這種事情被受罰,甚至趕出國子監(jiān),那自己罪過就大了。可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總不能真叫自己去做學問考科舉吧?祁垣一些這些天的日子,簡直是油鍋里煎熬一般難受,不由得再次起了出監(jiān)的念頭。過了成賢街,外面路上人來人往,都是尋常打扮,再也不是滿眼的方巾襕衫和教書先生了。祁垣猛吸一口氣,感動地熱淚盈眶。彭氏的鋪子離著國子監(jiān)倒不是很遠,鋪面不大,門面兩間,后面是棟二層小樓,帶個小院子。此時中午,藥鋪里冷冷清清,只有個坐堂的掌柜在那。祁垣還穿著國子監(jiān)的那身衣服,掌柜抬頭看見,掃量一眼,仍低頭在那撥算盤。祁垣進去,見沒別人,便直接找掌柜問:“有沒有治喉疾的藥,挑些性溫的,寫個方子,給我抓點。”掌柜卻頭也不抬,敷衍道:“咱小店只抓藥,不開方。”祁垣愣了下,又好生說:“就隨便開點什么就行,去火潤喉的總有吧?”掌柜還是道:“那也不成,您要是喝出問題了怪罪,我們小店可擔待不起。您要找大夫開方子,也不麻煩,往前再走幾步,旁邊的余慶堂就有。”祁垣不聽則以,一聽就懂了。余慶堂也是藥鋪,那邊開了方子,誰還跑到這邊來抓?怪不得虎伏說這邊的鋪子經(jīng)營不下去呢,就這做法,來了人也給趕跑了。他故意問:“那我去那邊開了方子,還跑你們這買藥干什么?莫非你們的藥比他們好?”“藥都是一樣的?!闭乒駬]揮手,似乎很不耐煩應付他,“隨便哪兒買,看你樂意?!?/br>祁垣知道店鋪上掌柜賬房的歪歪繞多,心里冷哼一聲,也不再跟他掰扯,去旁邊余慶堂開了個潤喉的藥方,抓了藥,又去香料鋪子里買了些東西,便轉(zhuǎn)身回家了。虎伏沒想到今天少爺會回來,見他提著藥,先是大驚,就要急忙忙拿去熬。祁垣忙攔住她,笑道:“這是我拿來做做樣子的,你不用管?!?/br>他平日不在家,虎伏三人都在彭氏院子里伺候。今天虎伏湊巧回來打理院子,此時只有她自己在。祁垣晚上必須要回號舍休息,因此趕緊讓虎伏把院門看住,自己拿著幾樣香料進了小廚房,一邊生火一邊揀料煉制。今天他出來的倉促,做香丸香餅是不能了,但是可以調(diào)些香面出來,徐瑨今天幫了忙,自己總要表示感謝。直到酉時,祁垣才將幾種料煉制調(diào)和好,小心的包了起來。虎伏以為他又要制香,在一旁興奮地不得了。誰知道最后一看,卻只有一小盒香粉而已。祁垣小心翼翼地把那盒香粉裝在身上,來不及洗漱,便提起先前買的幾包藥,匆匆出門回國子監(jiān)去了。回到監(jiān)中剛好趕上大家放學。祁垣把牌子交了,等不及吃飯,便早早回去等著。他今天制香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著答謝今天徐瑨解圍之恩。但是這會兒人要回來了,祁垣卻又緊張起來,一會兒怕徐瑨不喜歡自己的香,一會兒又怕這禮物太輕,徐瑨見過那么多好東西,會嫌棄它不值錢。他心中猶豫,香粉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