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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幫忙帶話了。如果事成,必有重謝?!?/br>祁垣意識到對方拿自己當成了伙計,眨眨眼,順水推舟道:“帶話是應(yīng)當?shù)?,只是這位jiejie,為何八月之前不能賣給別人呢?”那丫鬟似乎驚訝他有此一問:“六月到八月有試香會,小公子莫非不知?”祁垣一愣,連連搖頭,“我們都是才來的。什么都不懂呢?!逼钤πΓ安恢肋@試香會是什么?”那丫鬟打量他一眼,見他臉白細嫩,便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每年六月份,京中制香高手便會舉行‘試香會’,先試香料,再試香品。去年時這試香會由禮部接管,所以規(guī)模便大了些。今年太子在禮部歷練,說要把試香會變成一樁舉國盛事,所以時間定在了八月份,到時候天南海北的制香世家,民間高手,都要來京城參加大比呢?!?/br>祁垣呼吸猛的一窒。全國大比?那揚州家里肯定是要來人的!到時候來的會是誰?父親?大哥?還是管家?他原本算著今年夠嗆能安排好彭氏,沒想此刻柳暗花明,他雖然回不去,但家里要來人了!“此話當真?”祁垣急急問,“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那丫鬟被他驚了一下,輕輕拍了下胸口,道:“自然是真的。二月份才下的旨,現(xiàn)在恐怕各地的香鋪香店都知曉了。我們小姐定這芙蕖衣香便是為試香會準備的?!?/br>太子既然要辦得隆重些,自然不會辟個屋子,把高手們關(guān)起來悄無聲息的比。到時候肯定越熱鬧越好。禮部的人素來熟悉這些,借著名頭大肆cao辦一通倒也不難。而荷花自六月開,九月謝,這段時間熏芙蕖衣香的確最為得當。那位小姐必定是早就籌劃上了,能提前這么久為試香會做準備,又出手闊綽,豪擲千金的,估計是什么名臣權(quán)貴之后。祁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竟隱隱激動了起來。那丫鬟另留了定錢給虎伏,祁垣寫了一張字據(jù)給她,這事便算定了。虎伏高興得不得了,等人走后小聲道:“少爺,那你豈不是只做那一種便行了,反正有人高價收呢!”祁垣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鬼主意多。”便是對方財大氣粗,他們也不能緊著這一個宰啊。芙蕖衣香不過是眾多花香中的一種,要想買賣長遠,總要多結(jié)些善緣。更何況祁垣雖然沒銀子,但這個總能慢慢賺,他現(xiàn)在最缺的其實是靠山。揚州齊府也有專門的私家香香坊,所供之人都是地方上的巡撫、知府、同知等人,圖的便是打點好關(guān)系。這些祁垣自然不會跟虎伏講明白。這幾日買**預(yù)期的好很多,明天便是五月五日,祁垣見香囊也沒剩幾個,干脆不賣了,自己揣了一個去找方成和。方成和自從進入國子監(jiān)后便不再去萬佛寺住了。這次端午放假,時間太短,他也來不及回家,因此仍留在監(jiān)中。祁垣從集市上買了幾大包零食瓜果,又帶了燒雞熱菜,一路風風火火,直奔了方成和的號舍。方成和正在桌前臨字,見他過來便是一愣,“你怎么來了?明天便是午日了,你不準備一下出去玩?”祁垣嘿嘿笑著把東西給他,“出去玩還用準備什么?我過來看看你。”他說完從懷里掏出香囊給方成和,叮囑道:“這個你好生掛著,里面裝了香料,能吸汗驅(qū)蚊蟲的?!?/br>等看著方成和掛好,祁垣又拿出集市上買的五彩繩,給他系在了手腕上。嘴里念叨著才跟別人學(xué)來的端午節(jié)色色習俗,方成和都很清楚,只是自己孤身在外,偶爾也會心生憊懶,不想應(yīng)付。他沒想到祁垣會大老遠跑回來,專門給他送香囊和長命縷。方成和心中一熱,暗暗抬眼,看了眼這個師弟。祁垣的睫毛很長,鼻子十分秀氣,嘴巴rou嘟嘟的。這會兒他低頭認真地系繩子,神情沉靜下來,倒是有了幾分俊美的樣子。方成和一度以為這個師弟應(yīng)當跟徐瑨或者任彥一樣,有些心思又才華橫溢的。但祁垣很讓人意外,他比同齡人要幼稚很多,嬉笑怒罵全掛臉上。但也比旁人赤誠很多,喜歡誰,便掏心掏肺的對人好。祁垣不會打結(jié),系了個幾個活扣,一拉就開,一下沒了耐性,給方成和打了個死結(jié)。方成和看著他氣鼓鼓打出來的一串疙瘩哭笑不得。抬手看了看,到底不好取笑他,忙招呼著把東西放桌上,倆人一塊吃了起來。祁垣搬了阮鴻的椅子來坐,正跟方成和說著明天求靈符之事,便聽外面有人哈哈大笑。阮鴻穿了身大紅地四合如意紋的錦袍,上面用片金繡著團花、如意多種紋樣,層層疊疊,顏色濃艷又不失典雅。祁垣回頭看見這身好衣服,當即有些眼熱起來。方成和倒是淡淡抬眼,問道:“慎之兄打扮如此濃艷鮮亮,不知道的一位要去娶親?”阮鴻也不惱,“啪”地一下打開手里的灑金川扇兒,笑嘻嘻道:“俗言說,男要俏,一身皂。明日我可是要去參加浴蘭盛會的,自然要打扮地美一些。”方成和輕嗤一聲。祁垣倒是一臉好奇,“浴蘭盛會?”“你不知道?就在子敬家的成園內(nèi)?!比铠櫾尞惖溃白泳礇]跟你說?”祁垣一怔,想到那天徐瑨跟幾位官爺繞道走開的樣子,臉色僵了僵,面無表情道:“阮兄說笑了,徐三公子賢身貴體,眼里自然只有國公府的高朋故戚,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雖然想努力抑制,但到底不善偽裝,氣得鼻翼翕動,眼角也有些發(fā)紅。阮鴻和方成和對視一眼,都是一愣。“他怎么,惹你生氣了?”阮鴻好奇地打探。方成和看祁垣一臉委屈的樣子,忙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阮鴻痛地“哎吆”一聲,就見方成和拉過祁垣,安慰道:“別理他們,明天我陪你去玩?!?/br>阮鴻也忙湊過來道:“這倒是,明天熱鬧可多著呢。我給你通行牌,到時候成園里有聯(lián)詩賽對的,再讓方兄給你贏幾串糖葫蘆!再不行還有猜骰子的,斗百草的,你那么厲害,也來個大殺四方!”祁垣搖頭:“我不去。”方成和也嫌棄道:“不去不去,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你們富家弟子玩樂的地方嗎?”“話不能這么說?!比铠檽u著扇子,給祁垣扇了扇風,笑道,“這好玩的熱鬧的,可都在成園里呢。其實成園不過是成國公在外的一處園邸,地方那么大,你們便是去了,也不會跟子敬他們碰上。而且成園旁邊便是大悲寺、靈安寺、金剛寺,還有蓮花庵太平庵這些。如果帶著親眷出游,那邊最是方便?!?/br>蓮花庵門禁嚴慎,只接待女客,未出嫁的姑娘到那邊禮佛祈福也比較穩(wěn)妥。云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