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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親的。該打還是要打?!?/br>他頓了頓,試探性地問,“如果你方大哥也這么親你,你會打他嗎?”祁垣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他才不會?!?/br>“會也不行?!毙飕捗Χ?,“不管是誰,誰親你你就要打他?!?/br>他說完頓了一下,啞著嗓子教道:“只能我親,知道嗎?”祁垣“哦”了一聲。徐瑨低頭看他。祁垣的脖頸一片粉紅,被他看得目光又想躲閃,卻低聲道:“你剛剛那樣……聲音真好聽?!?/br>徐瑨的喉結(jié)滾了滾,才壓下去的沖動又翻騰了上來。“哪樣?”他的眸光沉沉,低頭拿鼻子蹭了蹭祁垣的臉,貼在他耳邊問,“這樣?”祁垣咽了口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樣子,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徐瑨在心里暗罵一聲,這下卻再也忍不住,不容他反抗的吻了下去。——祁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等他睜眼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大亮了。室內(nèi)荷香清淺,外間的桌子上擺了幾樣點心,有個穿著沉香色云綢衫兒的丫鬟正在那擺弄花瓶。祁垣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地喊了聲:“銀霜?”那丫鬟聞聲轉(zhuǎn)身,卻是一張生臉。祁垣愣了愣,這下徹底醒了。小丫鬟笑著走過來,朝他福了福,柔聲道,“三公子去大理寺了。祁公子是現(xiàn)在用飯,還是等會兒?”昨晚的事情轟地一下涌到了頭上,祁垣只覺自己滿肚子都是徐瑨的口水,嘴里也都是那人的味道。他臉上一熱,脖子也跟著紅起來,連徐瑨的丫鬟都不敢看,忙擺了擺手:“等,等會兒吧。”那丫鬟盈盈一笑,福了福便出去了。祁垣在床上坐了會兒,又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礃蝇F(xiàn)在至少要辰時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鬧的太晚,自己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徐瑨去大理寺,定時要一早就走的,多半沒怎么休息。祁垣傻笑了一會兒,想到大理寺,又想到會審,漸漸又笑不出來了。現(xiàn)在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今天要去收鋪子,還要把芙蕖香丸交貨。祁垣算了算,覺得時間有些緊,又怕彭氏在家中擔(dān)心,便起來自己凈面漱口,不等這邊安排飯,徑自回家去了。府上的下人們看到祁垣回來,卻是個個變了色。祁垣一看便知他們肯定是聽說了會審的事情。通敵叛國之罪非比尋常,若真坐實了,這邊怕是要滿門抄斬。這些丫鬟婆子,小廝壯仆,之前仗著彭氏軟弱可欺,日常衣食都要盤剝一番,背地里也沒少做賤人。如今大禍臨頭,他們的賣身契卻在彭氏手里捏著,若彭氏不放,那大家要么跟著殺頭,要么被流放。往日的惡奴如今個個成了可憐人一般。祁垣去跟彭氏回話,才進院子,便見里面跪了二十幾個人。婆子丫鬟穿綢裹緞,比彭氏的都鮮亮。壯仆更不必說,有在門房從來不肯給他們通報的,有在祁老太太那邊,曾經(jīng)提棍攜棒要打自己的。祁垣心中冷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徑直掀開簾子,脆生生朝里喊:“娘?!?/br>屋子里卻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卣玖嗽S多人。祁垣被唬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高興地叫了起來:“虎伏!”虎伏曬黑了不少,聽他聲音也早跑了過來,深深一福,“少爺!虎伏回來了!”彭氏正跟周嬤嬤說話,見他回來,高興地站起來,招了招手。周嬤嬤又跟一屋子的陌生丫鬟小廝朝祁垣行禮。“這些都是你舅舅的人?!迸硎现钢蝗δ吧南氯耍Φ?,“你挑幾個吧,都是會功夫的?!?/br>這里面五個丫鬟,四個小廝,個個都跟祁垣差不多高,黑黢黢的,身形挺拔,站姿跟旁人也不一樣。祁垣心中驚奇,見虎伏在一旁探頭探腦,知道他們是一道回來的,又笑了笑:“讓虎伏選吧?!?/br>虎伏忙不迭地拉了一個最黑的小丫頭過來,那丫頭又喊了兩個小廝,三人高高興興站在了一塊。彭氏看了看,又選了個長得俊些的給祁垣,這才讓這一屋子的人下去,只留了祁垣說悄悄話。“周嬤嬤她們昨晚便回了,捎了你舅舅的信,我不敢留著,昨晚看過便燒了?!迸硎系吐暤?,“你舅舅說,老爺?shù)氖虑椋呀?jīng)在想辦法解救了?!?/br>祁垣這才想起彭氏娘家也是當(dāng)官的。“怎么救?”祁垣問,“舅舅知道我父親怎么樣了嗎?”彭氏搖了搖頭。“他跟你外祖一直在想辦法打聽,但你父親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連衣裳都沒看到一角,哪想如今突然冒出個親兵來。”彭氏嘆了口氣,“你舅舅怕其中有詐,所以便求了他的座師,看看找些門路,代為說情?!?/br>她說到這,想起祁垣什么都不記得了,又低聲補了一句:“你外祖和你舅舅,都是楊首輔的門生?!?/br>楊首輔便是上一任的內(nèi)閣首輔,幾年前因病致仕。以前因朝中有個楊太傅,又有楊首輔,所以常人經(jīng)常以“大小楊”稱之。只不過這位小楊致仕之后,內(nèi)閣中其他幾位大臣大約怕他再被啟用,所以把他座下門生或貶官或外放,幾乎大半都攆出了京城。彭氏的父親本是侍講學(xué)士,結(jié)果被以同僚犯事為由,降職到桂陽做州同知。彭氏的哥哥,當(dāng)年做了幾年翰林編修,理應(yīng)再進一步,卻被外放為延平通判。京官和外官有天壤之別,好在這倆人都是忠心愛民之人,這幾年在地方上做的不錯,考績也十分優(yōu)秀。今天這些會功夫的丫鬟小廝,便是他舅舅這幾年找人訓(xùn)出來的可靠護衛(wèi)。祁垣不覺大喜,忙把徐瑨安慰他的話也跟彭氏說了。“如今,我們也沒什么能做的,就等著這刀往下落了?!迸硎闲牢康乜粗钤?,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細嫩的臉,“到時候他們來拷人,為娘先去。我是個婦人,他們不好隨便用刑。”“到時候再說?!逼钤Υ驍?,安慰她道,“還沒到那一天呢,我們該吃吃該喝喝?!?/br>“好。”彭氏應(yīng)了一聲,又笑了笑,“聽你的?!?/br>祁垣陪她說了半天話,又拿了那鋪子的文書地契,出門時,卻見院子里跪了一地的惡奴都不見了。他不知道是彭氏狠心了一回兒,還是那幾個新來的打手清理的,心里暗暗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虎伏一回來,小院里便熱鬧了起來。祁垣這下有了幫手,指揮著大家把那芙蕖香從地下挖了出來。安排虎伏帶著人去送香丸,他自己則點了新來的三個人,徑直去了那家藥鋪子。鋪子里依舊冷冷清清,掌柜耷拉著眼皮,見他進來也沒出聲。祁垣這次拿了文書地契,有底氣的很,張口便喊:“掌柜的在哪兒?”“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