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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只是個紈绔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5

分卷閱讀135

    瑨從后門溜進來,二話不說就把祁垣抱了起來……

祁垣嘆了口氣,將小木馬拿軟布擦了,從床邊取出一個盒子,拿鎖打開,把小木馬跟精木偶放在一塊,收好。心想這下忠遠伯可有的氣了,回來一趟,兒子不懂詩書也就罷了,還學(xué)會了頂嘴罵人,還搞起了男男之風(fēng)……

自己也是,早知道該忍忍,學(xué)學(xué)伯修的樣子裝幾天好兒子的,如今祁卓都要去打仗了,自己這么不省心,會不會讓他掛心家里,以至于分神揪心?

祁卓此行兇險,剛剛祁垣只顧生氣,這會兒再想祁卓的交待,似乎事事都像遺言一般。

他這會兒冷靜下來,也開始懊悔,伸頭往外看。

派出去的小廝沒有回來報信的,祁垣怕徐瑨被為難,干脆將院里的人全都打發(fā)了去,一趟趟地往這傳消息。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過去。小廝丫鬟們都探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祁卓的書房在他臥房的后面,現(xiàn)在祁卓連院子都鎖了,祁垣又讓人去找狗洞,結(jié)果狗洞也給堵上了。

祁垣:“……”

祁垣哭笑不得起來,心想也短短幾天,祁卓倒是對自己了解的夠透徹,又或者是這人在外打仗兩年,習(xí)慣了謹慎行事而已。

他這下無計可施,干坐著又心焦,索性將揚州送來的木魚玩具搗鼓出來,一下下地敲著解悶,開始琢磨要不要跟祁卓講,他的真兒子還活著?

天色漸黑,金風(fēng)驟起。

祁卓一臉疲憊地回來,進屋便見祁垣在敲木魚,才消下去的氣又騰地起來,胡子都要被氣直了。

祁垣這兩個時辰卻是前前后后想了許多遍,見他進來,笑著喊:“爹!”

祁卓忍著氣問,“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祁垣道:“為子敬兄祈福。爹你在西南兩年,英勇神武,力大無窮,一拳頭下去子敬兄就要被捶扁了,我想寫幾卷佛經(jīng)來著,但抄字太累,還是敲敲木魚罷?!?/br>
祁卓聽得目瞪口呆,簡直要被氣笑了。

“若不是我要離京,這次定要把你鎖去祠堂,家法伺候!”祁卓又氣又惱,“簡直不像話,先生教你的詩書禮儀都去哪兒了?你也跟著搞起孌童……”

“先生教的,不是都被大水沖走了么?”祁垣卻厚著臉皮,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拉著祁卓的胳膊按到座位上,“爹你先消消氣,我給你沖個茶你再罵。”

祁卓:“……”

祁卓從沒跟兒子這么親近過,祁垣笑嘻嘻地獻殷勤,他一時不習(xí)慣,反倒忘了發(fā)火。

祁垣從柜子里取出從婉君姑娘拿要來的一點團茶餅,讓人去拿燒水的東西,自己則親自洗杯溫杯,烤茶碾末。

祁卓反應(yīng)過來,怒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喝茶?!”

“戌時而已,”祁垣道,“一會兒就好,爹你在西南喝不到茶葉吧?”

祁卓:“……”

這是討論茶葉的時候嗎?

祁卓這幾天簡直內(nèi)憂外患,家中不安,外面不平,他剛剛叫著徐瑨本想好好教訓(xùn)一番的,然而徐瑨卻看到了他桌上的沙盤,跟他談起了此次西南之行的奪兵之策。

祁卓不止一次聽徐瓔說起過,三弟徐瑨論學(xué)識、眼界、用兵戰(zhàn)策,皆在兩位兄長之上。他對徐瓔已經(jīng)很是欽佩,又在軍中數(shù)次受徐瓔照拂,本就心存感激,如今見徐瑨果真見識非凡,哪還顧得上責(zé)備他跟祁垣的私事。

直到后來政事談完,徐瑨主動撩起袍裾,去階下端端正正行了大禮,說起祁垣一事……

祁卓再惜才,也不可能答應(yīng)兒子去跟人搞男男之風(fēng)。只得淡然拒絕,讓人送客。然而這事總不能不問,關(guān)節(jié)還在自己兒子身上,他思索半天,這才重新回來找祁垣。

結(jié)果祁垣在這給他泡起了茶?

祁卓深吸了一口氣,開門見山道:“我明日一早就要離京,你在家中長兄如父,責(zé)任如山。我給你說幾件事,你莫要跟我打岔。”

虎伏把小爐和茶壺送了進來,燒上火。

祁垣便將茶餅烤出香氣,包在凈紙之中碾碎,篩出細粉,神色也正經(jīng)許多:“爹是要將伯府交給我嗎?”

祁卓冷哼一聲:“你如今這么不知上進,若不是你沒什么兄長,這伯府定交不到你手里來?!?/br>
祁垣垂著眼,嗯了一聲,卻道:“爹若將伯府交給我,我是護不住的。”

祁卓一愣。

“今天是我不對,不該跟爹頂嘴。但爹也知道祖母為人,你這次去西南一路兇險,蔡府覬覦這伯府的丹書鐵券,未必不會再生事端?!逼钤?,“我如今也沒什么本事,只會做些香品,所以我打算正經(jīng)經(jīng)營一下香鋪,其他不論,母親和meimei我定能照顧的很好?!?/br>
“能照管好至親就不錯了,其他也顧不得許多?!逼钭繃@了口氣,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皺眉道,“只是經(jīng)營商鋪終是末流,你這輩子還要去當(dāng)商戶不成?科舉出仕才是正道!”

祁垣:“我要是出不了呢?”

祁卓:“你十歲便已考取了秀才,如今便是當(dāng)自己白紙一張,從頭學(xué)過也不過十年!”

壺中水沸,祁垣提壺將滾水澆入茶盞,拿小勺攪動幾下,遞給祁卓:“我十歲時,不會讀書,只會分茶?!?/br>
祁卓皺眉,隨即便見眼前茶盞中茶油厚厚浮起一層,層層疊疊,高低分落,赫然是他在沙盤上所繪的獨水河地勢。

“這是……”祁卓已經(jīng)驚地說不出話了,分茶手藝他也聽說過,這原本是宋時勛貴士族才玩的雅事,但早已沒落,祁垣自幼不愛品茶飲酒,如何學(xué)會的?

祁垣將茶盞放在他的面前,提氣凝神,又拿茶勺攪動了一下。

祁卓驚訝地拿起茶盞,便見落下的茶湯上浮現(xiàn)一句話:“當(dāng)官隨時有。”

祁卓:“……”

祁垣道:“我十歲那年,有個游方道士去我家,教了我這手分茶的本事?!?/br>
他端坐垂眸,指繞腕旋,自若地將另三碗一通點完,圖案或是戰(zhàn)船飛渡,或像軍馬嘶鳴,寒江照影。然而圖像須臾便滅,隨后卻是三句大白話。

祁卓湊前,喃喃念出聲:“……監(jiān)生滿地走,朝中一半臣,都是蔡門狗。”

祁卓:“??!”

“放肆!”祁卓怒道,“這話也是隨便能說的嗎?”

祁垣被吼的一愣,隨后卻笑了笑,道:“我不敢說,就跟爹牢sao一下,如今這世道,當(dāng)官靠的是什么?”

祁卓氣得胡子抖了抖,看向他。

“是關(guān)系、銀子、臉皮、運氣、以及一丁點的才華。”祁垣冷嗤一聲,不屑道,“什么治學(xué)求經(jīng),為天下百姓。皇帝最擔(dān)心的是黎民百姓嗎?才不是,他只想帝位在自家易手衍承,世代享受宮室之美、飲食之精,奴婢之奉、群臣之懼而已。所以比百姓更重要的,是這帝位不能旁落異姓外臣。在朝為官,庸人無擾,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