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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一樣,我把王晉旻的話想了想,“你在說什么?”王晉旻拍了一下欄桿,“你告訴是還是不是?”“是,那又怎么了?”我看著王晉旻,王晉旻氣極反笑,“那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人把你和那個男人的照片牽手,接吻照片貼在學(xué)校的宣傳欄外面,還不是學(xué)校里面,是外面的宣傳欄,你男朋友的臉一點沒露,照片上清清楚楚全是你的樣子!”“你說怎么樣!他們今天所有人議論紛紛。家長早上吵翻了天?!蓖鯐x旻用手指了指里面的辦公室,之后狠狠踢了一腳欄桿,他喘著粗氣,“你要完了,你知不知道?!”“剛剛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蔽艺f的聲音很輕,我靠在欄桿上,轉(zhuǎn)頭對王晉旻說:“對不起,騙了你。沒有什么嫂子了?!?/br>王晉旻偏過頭,看著樓梯口,低聲說:“他來了。”我跟著他一起側(cè)著身子,看著校長邁著熟悉的八字步朝這邊走了,像是衙役來拘捕犯人一樣,王晉旻罵了一句,“媽的。”我笑了笑,“沒事的?!?/br>我拍了拍手,主動往校長那邊走了過去,“林深,正好你來了,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們談?wù)劇!?/br>我坐在校長辦公室對面的椅子,校長顯得比我還要著急,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我看了看辦公桌上的銘牌,又看了看他甩給我今天早上廣為流傳的照片,我看了一眼是我和陸言上次去大學(xué)的照片,下面跟著的無非是我身為同性戀,不配作為老師,教壞學(xué)生,諸如此類。“林老師,你在學(xué)校里面兢兢業(yè)業(yè),熱愛學(xué)生我也知道,可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在學(xué)校是多么嚴(yán)重,家長早上就在學(xué)校門口嚷嚷開了,說美術(shù)老師竟然是同性戀,要去舉報?!?/br>“你說說,我能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為你開了這個先例,再說這確實在學(xué)生中影響不好?!?/br>“要不然這樣,你先停課留職,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說?”校長繞了幾圈,擦了擦頭上的汗,終于坐下來告訴我這個結(jié)果。我把桌上的照片拿起來,一點點撕碎,扔在了桌子啊下面的垃圾桶里,“不用了,免得之后還讓校長您為難,我辭職。”校長似乎也沒料到我會這么說,也嚇了一跳,“這,陸總知道嗎?”我愣了一下,在想他口里的陸總,“陸總平時對我們學(xué)校也頗多關(guān)心,林老師,也不必這么著急?!?/br>校長什么都知道,卻又片葉不沾身,“不用了,辭職信我就不寫了,陸言那邊,我會自己跟他說清楚,校長就不用打電話了?!?/br>我起身離開,校長伸出手,我慢慢握上去,“林老師,多多保重?!?/br>“我會的?!?/br>除了校長室,正值大課間,許多學(xué)生在沙坑這邊玩,二一班的小朋友也在這邊,王達駿長得虎頭虎腦,拿著小鏟子在玩沙子,他是老師辦公室里的???,被老師責(zé)罵后,最喜歡過來撒嬌討糖吃,他看見我噠噠跑過來,我沖他招招手,他離我兩步遠,臉上還有許多汗。我拿出紙巾想要幫他擦汗,王達駿往后退了兩步,雙手背在后面,一雙眼睛懵懂無知,“林老師,我mama說了,你是同性戀,不讓我碰你,也不讓你碰我,她還不讓我跟你說話?”他還如往常告狀一般的口氣和我說話,卻很好的保持了距離。“林老師,同性戀是什么?我為什么不能和你說話?”他歪了歪小腦袋,越天真爛漫的話聽起來卻像刺一樣扎的人疼,卻不知哪里痛,或者哪里都痛。我沒有辦法開口,一句話都不能說,我捏著紙巾一角,往前遞了遞,“拿著吧,擦擦汗別著涼了,這樣不算碰著?!?/br>他接過紙巾,直接貼在腦門上,我想像往常一樣揉揉他的腦袋,伸到半路的手又收了回來。我擺了擺手接著往辦公室走,王晉旻坐在樓梯口等我,“怎么樣?校長說什么?”“辭職?!蔽易谒赃?,他反而跳起來,“他把你開除了?”我拉了拉他,讓他坐下來,“不是,我自己辭職了。”“你傻啊,他沒讓你走,你主動辭職干嘛?”王晉旻頗有恨鐵不成剛到架勢,我想了想辦公室的竊竊私語,學(xué)生戒備而又疏離的模樣,我把腿伸直,“沒意思,我覺得一切都沒意思透了。”王晉旻沒說話,我接著問他,“你介意嗎?介意我是一個同性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早已不能稱之為秘密,秘密泫然出口,也如此變得輕而易舉,“這有什么?我們大學(xué)一堆?!蓖鯐x旻習(xí)以為常的樣子,“你以為我是那群老古董?”王晉旻抬了抬下巴。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我去收拾東西?!?/br>東西收拾完已經(jīng)快到中午,王晉旻抱了一堆先下了樓,我抱著最后兩本書準(zhǔn)備下去找他。那是第四節(jié)課,“林老師?!蔽铱粗πυ谖肄k公室門口沖我招手,我回頭看她,她一溜煙就從樓梯間跑下來,跑到我的面前。“林老師,你要去哪?”我還沒說話,胡笑笑眼淚倒是先流了下來,愈來愈兇,“他們都說你辭職了,我才不信?!?/br>她伸手去擦了擦眼淚,怎么都擦不干凈,她伸手拽著我的衣角,仰著臉,眼淚成串地滴在地上,聲音不大卻斷斷續(xù)續(xù)帶著哭腔,“你要是辭職了,我上哪里去找你,去賠給你那幅畫?。俊?/br>☆、第三十七章2018年5月20日晴我慢慢蹲下來,這個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她不停地哭著,甚至微微有些打嗝,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慢慢平穩(wěn)下來。我拿紙巾擦了擦她的眼淚,一邊擦一邊說:“老師不用笑笑找啊,等笑笑以后成了大畫家,開了畫展,大家都會爭相報道,老師電視上一看,就知道了?!?/br>“老師肯定會說,哇,笑笑這么厲害,跟所有都說,笑笑是老師的學(xué)生,去看笑笑的畫展,看笑笑給老師的畫?!?/br>胡笑笑抽噎,”會嗎?你真的會過來看嗎?”我微微有些夸張,笑著說:“會呀,當(dāng)然會了?!?/br>我搖了搖笑笑的手,想讓她開心一點,“笑笑會一直記得這個約定嗎?會記得老師嗎?”“會的。”她重重地點頭,又伸手去揉了揉眼睛,我把手上兩本關(guān)于繪畫的書遞給了她。“老師送你兩本書好不好?以后等笑笑長大了,一看到這兩本書就能想起老師,想起老師,笑笑就用動力努力,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畫家?!?/br>我把兩本書拿起來給笑笑看,笑笑伸手把它們抱在懷里,我上前輕輕抱了抱她,“別哭了,笑笑要一直笑才好看。老師也要走了。”她努力收回眼淚,有些低落,“不走不可以嗎?”“人生就是不停的離開又不停的遇見啊。笑笑以后也會離開你的同學(xué),老師,然后去認(rèn)識新的朋友?!?/br>“乖乖回去上課。老師就站在這里看著你回去好不好?”她點點頭,慢慢向教學(xué)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