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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多不把這位書圣的性命當回事,用他一賭再賭?”聶云鏡也是初次見到這人,也能理解重越肯定看重祁白玉勝過這個新認識的人,道,“如果你救的這人死在他手上,你以后別再管祁白玉的閑事,更別說他一句好話?!?/br>重越心里咯噔了下,難道在他看來華如真的性命不及祁白玉的名聲么?他什么時候把祁白玉看得這么重了,如果祁白玉真的下毒手呢?不是的,與其讓華如真落入藥尊之手,不如兵行險招!讓祁白玉救華如真,若成,必是兩全之策。若不成……重越也不由提了一口氣。兩人私下談完,而祁白玉端坐在地,抬手搭在華如真脈搏處,已經(jīng)在救人了。“徒手行醫(yī),他以為他是醫(yī)師嗎?!甭櫾歧R笑了,但看重越神情嚴肅,他也收斂了笑容,繼續(xù)施展幻術(shù),困住來人。聶云鏡看著那些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被白霧侵擾,靈力受阻而倒下,只覺祁白玉就像天地間的破綻般強得離譜。他的幻術(shù)是靠靈力激發(fā),靠魂力來穩(wěn)固,但祁白玉的白霧隨心而動。但他今日有幸見識到了另一大破綻,也就是那個書圣——體內(nèi)靈氣枯竭竟然能施展出斬殺宗師的手段!而重越竟也能先一步看出那人無力招架,過人的眼力同樣宛如破綻一般,竟能看出他戰(zhàn)技上的缺陷。祁白玉輕咬朱唇,白皙的面上浮現(xiàn)一層薄汗。重越守在他身側(cè),能明顯感覺到華如真的氣血在緩緩恢復,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許久之后,祁白玉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聶云鏡急忙問:“怎么樣了?”祁白玉什么也沒說,只盯著華如真的面容,神情凝重,眼里也有一絲糾結(jié)。他盡力了,如果是別的傷勢,他或許會苦于沒有靈藥感到棘手,但生命力匱乏,對他而言卻本該很是輕松,不過是生命靈花的反向生長……理應如此。他確實深諳人體脈絡(luò),也擅長利用旁人生命力——死在他手上的人與其白死,不如成就他。但讓他為了救人而救人,這種事在他十歲那年初入世便被現(xiàn)實打敗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嘗試過。華如真呼吸稍稍平復,筋骨皆有些許活力,胸前內(nèi)的心臟有力地起伏著,雖然還沒有徹底痊愈,但至少絕不像不久前隨時都有可能斷氣,面色也稍稍紅潤了許多,眼皮微動,便睜開了眼睛。重越大喜:“你醒了!”華如真還記得這個人,目光卻很平靜,他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感覺到?jīng)]了枷鎖的輕松,走路如在飄。聶云鏡已經(jīng)震住了,如果毒術(shù)已經(jīng)如此這般高超,還能徒手行醫(yī),祁白玉小小年紀,是不是太逆天了點。沒走出兩步,華如真便猛地咳嗽起來,額上露出些許黑氣,身體還是很羸弱。聶云鏡注意力全在華如真身上,道:“他怎么還中毒了,祁白玉你……”祁白玉怔然,自嘲一笑,突然想到了些陳舊的記憶。——好心辦壞事和壞心辦壞事,結(jié)果不都一樣!難道就因為好心,就能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么,禍害就是禍害,沒有救人的本事就不要冒充好人!他等著聶云鏡怒斥,也想好了怎么應對,可等了數(shù)久沒意料之中的反應。聶云鏡神色復雜,要說這么療傷是惡化吧,但這人醒過來可以自由行動了,說好轉(zhuǎn)吧,奈何中毒,不由對正主道:“你倒是說句話,他給你下毒了,你現(xiàn)在病上加毒,隨時有可能毒發(fā)身亡,你若是不滿他的所作所為,立刻說出來,我替你做主!”重越心想你問他等于白問,老華就是被毒死了也不會在口頭上責怪始作俑者半分。果然,華如真聽了沒什么反應,自顧自地適應現(xiàn)在那副中毒了的軀體。重越道:“我就說他比我還無可救藥了吧?!?/br>“去去去,”聶云鏡替華如真說話,“人家還是心里有譜的,不像你,一點譜都沒有,半點精神氣也無,人家身殘志堅,你有點本事但你沒斗志!”重越哈哈笑了:“你說他身殘志堅,他雖然不還口,但他還是記仇的?!?/br>華如真總算又瞄了他一眼:“我們認識嗎?”“以前不認識,現(xiàn)在認識了,”重越太熟悉他了,道,“我姓重,單名一個越字,算是隕神谷弟子吧。”他又分別介紹了祁白玉,聶云鏡,及白妙,道:“……我既然救了你,就會負責到底。你叫華如真是吧,老實說,我一看到你,便覺得很有緣!”相比于前世華如真跟在他身后,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無所不應,這一世哪怕自己救了他,他的反應卻冷淡得出奇:“在下華如真,無名之輩,多謝各位仗義相助。不知我這毒,是否有可解之法?”祁白玉道:“能解應該是能解,但解了以后也許會有新的毒產(chǎn)生,我能給你吊著命……你本身不是什么大問題,我會治好你?!?/br>燈枯油盡不是什么大問題??稍微對醫(yī)術(shù)有點研究的聶云鏡聽不下去了,道:“聽他吹噓,你問題大著呢,何苦被他用毒左右,跟我走保你安然無虞。我乃是隕神谷藥尊一脈,隕神谷在外界乃是大名鼎鼎的古教,我們一脈別的不多,治病救人行醫(yī)問藥,全都是強項?!?/br>重越問:“何必舍近求遠,與其圖安穩(wěn),不如苦作舟?!?/br>聶云鏡:“???”你好意思說這話!“為什么會產(chǎn)生新毒?”華如真問。祁白玉坦白道:“不知。這么說吧,雖然我會煉丹,但毒師就是毒師,和丹藥師還是不一樣的,丹藥師煉制出的丹藥,就算效果一般,但至少不用擔心中毒。但我煉制出的丹藥,就算品級再高,看起來再像樣,可結(jié)果卻可能不是那回事?!?/br>“到底是什么原因……”重越突然想到他通過石碑看到的畫面里,酷似他的男子手上所持的古書,古書那頁承載的字跡并非是功法,而是……“可否借你的靈筆一用?”重越不等華如真開口,便從他懷里掏出一桿靈筆,他扯下一塊還算干凈的布料,從包袱里取出一塊墨來,拘出清水來研磨好,把那頁古書記載的東西一字不差地寫了下來。聶云鏡不禁瞪大了眼睛,竟不顧意愿拿書圣的筆,竟當著書圣寫字——他遠遠看了書圣的字,哪怕只是一瞬,他暫時都沒了拿筆的勇氣,重越居然寫……寫得還可以。有模有樣,盡管沒有奪天地造化,萬物附靈之力,但也是好字。華如真盯著他寫的東西看,主要還是看那塊墨。不是什么人出門都會帶墨的。“這是,藥方!?”祁白玉道。重越原本有所懷疑,道:“真是藥方?。俊?/br>“上古藥方,全是有毒之物!但煉就的卻是百毒不侵的圣丹,”祁白玉看得眉頭緊皺,眼里精光大盛,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