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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法想象的境界差距,所帶來的可怕壓力。黃逝水當(dāng)場跌坐在地,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上千歲。有位跟他歲數(shù)相近的神器師沖霄而上,也不管什么外來不外來,敵對不敵對,風(fēng)馳電掣趕往戰(zhàn)車遠(yuǎn)去的方向,仰天大喊:“您老缺車夫嗎?。?!”……戰(zhàn)車一路疾駛,載著重越、祁白玉和白妙,卻在離開大陸的前一刻,轉(zhuǎn)道來到一處孤冢。這里是至圣藥尊隕落之地,是至圣藥尊的擁護者們?yōu)樗ǖ淖畲蟮囊鹿谮!?/br>重越從未來過這里,這次他帶著祁白玉一同祭拜,打算祭拜之后再離開。祁白玉聽說這是他爹的墓,自己也拜是個什么意思。見他來真的,祁白玉唰地沉下臉來,質(zhì)問起重越來:“要我拜你爹可以,但你得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誰了?他們說我長得跟誰一模一樣什么意思?”“誰知道呢,但我喜歡你是毋庸置疑的,”重越笑著說,“以后有不開心的事記得告訴我,千萬別悶在心里,像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br>祁白玉鐵青著臉,道:“少來,你給我說清楚!”重越只是看著他笑,一臉寵溺,眼里的喜悅幾乎要溢出瞳眸。祁白玉滿心神傷,如果重越圣尊真是喜歡跟他長得一摸一樣的那個人,甚至為了死去的那人創(chuàng)建了隕神谷,甚至沒見自己幾面,也沒聽自己說過幾句好話,就對他各種縱容,甚至直接表明心意,全都是看在那個故人的份上……那他就能放棄這個人嗎。祁白玉見他笑更來氣:“你喜歡我難道只是喜歡我的臉?你都沒見過我?guī)酌?,甚至都不了解我,突然就對我這般殷勤,是把我當(dāng)故人替身了嗎!”重越想了想,道:“如果一定要對比的話,我大概更喜歡你一些?!?/br>祁白玉很惱火一下消氣的自己,冷哼道:“你情話信口拈來!虧我還以為你清純?!?/br>重越猝不及防噗嗤出聲,一邊又希望祁白玉永遠(yuǎn)都不要記起那些過往也好,不要記起至圣藥尊,不要想起死去的顏環(huán),也不要憶起華如真,以及那些接連逝去的故友們,吃自己的醋生他的氣,就這種話他聽一萬遍都不會嫌膩,他有足夠的耐心安撫一遍又一遍,用一切去證明,我喜歡你,非你不可,極沒道理的那種。祁白玉坐在一旁生悶氣,重越蹲在一旁,等他氣消了再來拜祭,怎么說祁白玉才是藥尊親兒子,若是出去以后又想起過往,沒拜祭過藥尊也許會留有遺憾的。祁白玉見他居然真的乖乖等自己,一點圣尊的架子都沒有,就特別讓人胃口大開食指大動的模樣,莫名開始?xì)庾约海尤宦犘艅e人的鬼話不信眼前這傻子。那人以命相救徒留重越一人在世上孤獨那么多年,如果那人不心疼,他來心疼吧。重越垂下頭,長睫擋住了瞳眸,祁白玉起身來到他身后,從后面抱住了他脖子:“好啦,我答應(yīng)你了?!?/br>他倆一同俯首,三拜了先父,就當(dāng)是在先父的見證下結(jié)了連理。重越神色怔然,看他年輕絕美的側(cè)顏,仍覺得不真實。他卻不知道祁白玉比他更感到不真實,夭壽啦圣尊跟他拜天地……吳駭百無聊賴地在附近轉(zhuǎn)悠,一腳踢飛了石子,莫名覺得帶兩個人,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那個電燈泡,打擾也不是,不打擾那他還要在這荒山野嶺站多久。“心燈啊,拜托你讓我快點找到他們吧,不求謝宇策,其他隨便哪位都成,修身養(yǎng)性,修身養(yǎng)性,我得心無雜念,無欲無求,無欲無求我還怎么求,哎喲好難,我太難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頭小獸是來陪我的吧……”一旁白妙聽從重越不走心的叮囑,可勁地蹭神醫(yī)衣角,想到臨出去前就它被無形之力拽下戰(zhàn)車,不禁淚臉滿面,完了完了祁白玉都能出去,它卻出不去,說好的獸生巔峰該不會就它被留下到最后沒它立足之地吧??“吳駭!”吳駭乍一聽,以為是幻聽。在這片陌生的天地,知道他本名的唯有重越,但重越只會叫他申伊,或者申伊前輩,祁白玉連他本名都不知道,高興時叫師父,不高興就是喂,其他人有點眼力見的頂多叫他神醫(yī)。吳駭唰地回過頭去,就愣住了,掐住自己手腕上的藤環(huán):“神藤!我沒看錯吧?。?!”來人一襲黑袍,身后一輪落日,他逆著光,隨意地踩碎涌上地面試圖纏繞他腳踝的光手,徑直朝著吳駭走來。“我先前在那什么禮神天,就跟你說感覺到他的氣息,你還不信!”神藤嘀咕道。如果重越和祁白玉在這里,見了這一幕,必定會對這個慣有認(rèn)知里深不可測幾乎無所不能的所謂神醫(yī),有全新的認(rèn)識。不過也無妨,他們接下去還有無限的時間。另一邊,重越和祁白玉并肩坐在一起,祁白玉把頭靠在他肩上,又很想體驗被靠著的感覺,就坐直了去按重越的腦袋,重越隨他折騰,祁白玉一會又盯上了他的腰,連摸帶比劃。戲弄過后,祁白玉舒服地枕著他的腿,抬頭看滿樹繁花,視線時不時落在重越棱角分明的下顎,反正就很不把他當(dāng)回事的感覺。重越目視遠(yuǎn)處,沒來由地開口道:“白玉,你看我身上的光是不是熄滅了。”祁白玉道:“我又看不見纏住你的東西。”他翻身而起,“對,還是趕緊離開這里,不然那些東西如果卷土重來,再纏著你怎么辦?”重越輕笑一聲,拉著他的手,任由祁白玉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還給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重越按住他的手,道:“不用擔(dān)心,不會了?!弊詮乃斫獠⒎畔轮潦ニ幾鹨院?,就明顯感覺到這片大陸已經(jīng)攔不住他了,他幾乎心念一動便能來到天外。祁白玉卻倏然睜開眼睛,道:“那你是在問,你不是眾人眼中的至圣,也不是谷主,在我眼里你還耀眼嗎?”才剛卸任一身輕的圣尊緩緩點頭,居然還有那么點緊張樣,差點把祁白玉逗笑了。“重越,你永遠(yuǎn)都不要擔(dān)心我眼里的你是否耀眼,”祁白玉道,“我一看到你,就會想到那年初見,你在眾人中央,日月星辰,不及你耀眼?!?/br>曾有同樣的人玩世不恭地說,靈泉池畔,初次見你,就像一束光,驅(qū)散了漫天陰霾。重越彎起眼角,與君初相識,猶是故人歸。(完)※※※※※※※※※※※※※※※※※※※※詞窮作者重出江湖這本大概就是突發(fā)奇想,想讓我筆下的心神醫(yī)治愈一個被困心牢魂分億萬自損不自知的好人。就很異想天開的題材,頭腦發(fā)熱就要寫。謝謝你們在我狀態(tài)特別不好的時候,還愿意在坑底陪著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