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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待在一起。顧納蘭也如此期待著。兩個屋子僅是幾米的距離,一跨而過。他們應該毫無負擔的相擁而眠。可他不敢先提。他發(fā)現(xiàn)此刻的自己居然是不自信的,居然覺得愧疚而卑微。他突然開始恨幾個月前的自己,如果那時他再冷靜一點,現(xiàn)在的進度發(fā)展是不是就不會如此艱難。他的喉結艱澀的動了動,發(fā)不出一點聲音。“顧哥,晚安?!币紫稣f道。顧納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身體快于意識拉住了他的手,“...小易,今晚...”他在易霄平靜的目光中梗住,“明早,我來叫你?”易霄默了片刻,“好?!彼耙徊剑ь^在顧納蘭臉上啄了一下。——一早,兩人跑完步打包了早餐正上樓。易霄的手機亮了下。打開一看是何鵬給他發(fā)的微信,一個文檔。易霄點開之后,神色越看越凝重,跑完步的神清氣爽頓時被憂慮取代。顧納蘭帶易霄回家,把早餐都擺好,見他還是在低頭看手機。“看什么呢?先吃飯吧?”“好?!币紫霭咽謾C鎖了屏,屏幕朝下放在桌上?!敖酉聛韼字艹?。課題進展不怎么順利,有個學生一直覺得我的判斷和實驗方法有問題,我覺得他的心思也不在了?!?/br>“可能是你脾氣太好?以一個老師或者組長的身份和他們相處,有時候確實服不了眾,但如果像在部隊里一樣,就沒人敢反抗?!?/br>“做研究就是需要反叛精神的好不好,哪能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專家的看法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币紫鱿肓讼耄斑@么一說,我的想法出錯了?”“那我就不知道咯。我那天翻了翻你那些醫(yī)學雜志,只認識字?!鳖櫦{蘭頭痛扶額,夾了個小籠包塞進嘴里,解脫自己的思緒。“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我都摘抄下來了,還有一些在電腦里備份。有些圖啊公式啊數(shù)據(jù)什么的,都有備份?!?/br>“手稿用處不大吧?要不你在電腦里多做幾個備份?”“也行,手稿也留著好了,我喜歡。”顧納蘭就想起之前在luna,他低頭在紙上涂涂畫畫的樣子,繼而又想起易霄凌亂的字跡,咧嘴笑了笑。吃完易霄就去上班了。他在路上才回味起早餐前收到的文檔和后來發(fā)的一段話。“易董說,讓你不要和不干不凈的人在一起,你有可能被這個人騙了。”文檔開頭放著一張袁維的清晰的正臉照。隨后他的生平事跡都被逐一列出?!皡墙堋边@個名字竟也在列。資料寫道,袁維和吳杰是同鄉(xiāng),曾經(jīng)受過吳杰的資助。天正安保成立初期,他們兩個人見面頻繁。而后,袁維似與朱景關系密切。再之后是袁維和幾個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的模糊照片,舉止親密。朱景想要利用天正安保吞掉易氏這件事情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那假設袁維和天正安保也有關系,或者說,袁維就是天正安保的一員,那他是不是也想從朱景那邊得到什么呢?現(xiàn)在應該說,他還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袁維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無法更改的易氏繼承人,他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接近自己的。想到這里,易霄覺得背脊發(fā)寒。只慶幸從來不讓袁維介入自己的生活,他能夠得到的信息也不多,所以才會不甘心分開。易霄突然覺得自己又蠢又天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像被罩在玻璃器皿里的細胞,溫室中肆意生長,卻在接觸空氣的那一霎那,所有的缺點都暴露無遺。他到了李容月的房間,卻沒有進去。醫(yī)生說她各項指數(shù)都很穩(wěn)定,只是需要休息。這是心病。易霄的心早已被愧疚占據(jù)的滿滿當當,可他現(xiàn)在也是舉著平衡桿走鋼絲的人,兩邊都要兼顧,他不想放手,繼續(xù)做籠里的困獸。易露從病房里面走出來,神情有些疲憊,一看到易霄,頓時怒從心頭起。又不知道該講他什么,搖搖頭就走。“姐!”易霄急忙叫住她,“好好照顧媽。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還適不適合見她...”易露轉身,眼圈有些紅?!靶∫?。其實我...我覺得你只要過得開心,找到自己愛的人就行了。但是,爸媽他們經(jīng)不起這樣的打擊。所以不合適的人,就分了吧,行嗎?我聽爸說了,昨天來的那個人,他不是很干凈...你也別惹的一身腥?!?/br>“我知道。我和他...”易霄無從解釋。送了易露下樓,又投入了工作。只盼望自己是一臺永不知休止的機器,一直工作下去。第四十三章自由?不知道易健醫(yī)科大學的期末考試和竹文拳館的復課哪個先到來,總之顧納蘭最近忙的焦頭爛額,轉眼到了一月下旬。一邊準備期末考試的試卷和復習提綱,一邊補上之前落下的拳擊課。但有些事情再忙也會被顧納蘭記在心上。比如盡量把拳擊課都安排在下午,晚上等易霄下班,和他一起吃飯,然后兩個人都伏案,一個出題,一個搞研究。顧納蘭看易霄揉了揉眼睛,去廚房泡了杯枸杞菊花茶,又榨了橙汁?;貋淼臅r候,易霄頭也沒抬,好像他不存在似的。他書房的書桌很大,足夠兩個人面對面,放一個臺式電腦的顯示屏,加一臺筆記本電腦,散落的資料把桌子擺滿,看得清需要用的所有資料。易霄埋頭,他就可以清晰的看見凸起的頸椎,藏在雪白的皮膚下,不自覺伸了手去摸。易霄縮了縮脖子,“別鬧?!?/br>“你都看了兩個小時了,喝點東西吧?!?/br>易霄坐著沒理,端了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又吐了出來。“??!好燙!”他沒看,拿的是熱茶也無知無覺。顧納蘭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抬了易霄的下巴。“張嘴,我看看?!?/br>易霄把嘴微微張開,伸出一點舌頭,顏色粉嫩,還有呼出的熱氣撫過顧納蘭的指根,讓顧納蘭突然忘了關注點應該在哪。等了一會,易霄見顧納蘭盯著自己的嘴不放,嗔怒道,“看完沒?”他感覺沒什么事兒了,就是還有點麻,暴露在空氣中這么久也該冷卻了。說完抬眼,對上顧納蘭的眼睛。下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同是男人,他太熟悉這種眼神了。那是一種深切的占有和赤裸裸的欲望,全在顧納蘭深邃的眼眸里打轉。他距離獵物不過十厘米之遙,稍一靠近便唾手可得。但是顧納蘭沒有動。易霄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動。他依舊懷著愧疚,無法平視這段感情。那天晚上,確實是個意外。破碎又模糊的回憶,易霄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明白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感情應該是平等的,而不是一個人以乞求的姿態(tài)等著另一個人的施舍。他把顧納蘭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然后和他十指相扣。“顧哥。我...我準備好了。我很清醒。”易霄低聲說,看向顧納蘭的眼神一片純凈。顧納蘭卻感覺到他手心的濕意。那是一雙救死扶傷的手,面對危急的手術也不會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