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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么勤奮?我不是說下午過來也行嗎?!?/br>“我也不想啊!”周州愁眉苦臉,“生物鐘調(diào)不過來啊,都一個月了,天天五點就醒了!在家又無聊的要命...”顧納蘭想起自己退伍最初的那段時間,了然的笑了笑?!把b備帶了嗎?”“那當然帶了。”“走,來一局。”“沒問題!”周州跟著顧納蘭上了二樓,顧納蘭的休息室。小沈在前臺哭喪著臉,又焦急萬分。他剛剛光顧著介紹顧納蘭那些照片里的獎項和柜子里的獎杯了,都沒來得及介紹拳館的空間分布!也不知道這個昨天突然聽說要來的授課的教練,顧納蘭的戰(zhàn)友到底了解他多少,全程就是笑瞇瞇附和幾句,把小沈弄的頗有成就感,兩人關系迅速拉近。可是現(xiàn)在!小沈到底應該不應該告訴周州,其實樓上那個房間是顧納蘭專屬的呢?就連易霄來,都是在樓下的學員集體更衣室換的衣服。而且顧納蘭和易霄的關系,他早有自己的猜測...顧納蘭又似乎不是很介意?小沈陷入了無限糾結中。而樓上周州已經(jīng)進了房間。顧納蘭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對周州說更衣室在樓下之類的話。以前在部隊的那種熟悉感又回來了,之前借住顧納蘭家的時候也是不需要多說,周州總是跟在顧納蘭身后行動,一時都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妥。可顧納蘭的休息室沒有隔間,這意味著兩人馬上就要赤裸相見。顧納蘭開了燈,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和一個月前又是不同了。那個時候他和易霄除了鄰居和師生,以及他喝醉的那晚外沒有任何關系,連曖昧對象都算不上??涩F(xiàn)在,他有男朋友,又怎么能和他一直的親密戰(zhàn)友,也是年少沖動時的“前任”,緊閉房門共處一室呢?周州似沒察覺,撩起衣服的下擺就要脫,卻被顧納蘭按住了手。“周州。”顧納蘭的聲音有些低沉?!艾F(xiàn)在關了門,我把你當自己人,我最好的兄弟。有件事情,我必須要說?!?/br>周州放下手,垂下眼,臉上的笑容也散了大半?!邦櫢?,你說。”“我交男朋友了?!?/br>周州沉默,不用問也能猜到是誰。“我們是戰(zhàn)友,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對嗎?我不想讓他誤會?!鳖櫦{蘭說的緩慢,眼前好像浮現(xiàn)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畫面?!八晕覀冞@樣,會不合適...”“顧哥...”周州的聲音聽起來那么沉重,他低下的頭讓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原來,他已經(jīng)和自己共處一室都不愿意了...——顧納蘭和周州正式一起出任務是在入伍兩年之后,也就是兩個人認識兩年之后。那天班長說,要在連隊的每個班里挑選5人編成新班,去北部某地執(zhí)行運輸任務,綜合成績永遠是選人的最重要的考量之一。所以實力排名第一的顧納蘭和第二的周州順利入選。說是運輸任務,其實不需要他們開車。需要做的就是待在旁邊的機動車輛里,應對隨時可能發(fā)生的突發(fā)情況。至于護送的東西...大家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數(shù)。那是個深冬,暴雪連續(xù)下了一周,能見度已經(jīng)不足十米了。運輸路程已經(jīng)走過三分之二。但是軍情緊急不容有誤,沒有得到撤退或者暫時休整的消息,十輛機動越野車和三輛軍卡就繼續(xù)前進。車隊順著不陡的坡盤山而上。顧納蘭他們的車在編隊左后方,靠近山崖。下午天氣狀況不佳,人心惶惶,緊張暗流涌動。“顧哥,你還好嗎?”周州和顧納蘭坐在越野車最后一排,他湊近顧納蘭耳邊,不打破車廂內(nèi)的安靜。顧納蘭睜開閉目養(yǎng)神的眼睛?!巴玫?,怎么了?”“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右眼皮跳的厲害,怎么辦...?”周州指指自己的右眼。顧納蘭借著昏暗的光線,確實感覺到了?!皠e信這些有的沒的?!?/br>前面班長耳朵靈,轉過來說,“你們倆要么休息,要么觀察周圍,別說些怪力...”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啪”。在四周空曠的環(huán)境中更加明顯。一車人頓時一個激靈,全把眼睛睜得溜圓。車隊馬上停止前進,所有人都在等待對講機傳來命令。“繼續(xù)...”對講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又一聲“啪”。“1、2、9、10號車,檢查!”9號車眾人,包括顧納蘭和周州都裹好棉大衣,戴上毛氈帽和護目鏡,舉著配發(fā)的武器,快速從車上依次下來。四周只有寒風呼嘯聲,四車的人搜索了附近半徑100m的地方,可那聲音似乎是他們的幻聽,消失無蹤了。繼續(xù)前進。“顧哥...我真的覺得...”顧納蘭瞪了周州一眼。周州乖乖噤聲。十多分鐘的安靜過后,前方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不同于之前的試探,這回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了。所有機動人員待命,等前方傳來消息。槍聲沒停,反而更加雜亂了。顧納蘭和周州對視一眼,手心冒汗。即使他們的綜合實力不容小覷,可畢竟是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聽從指揮?!卑嚅L低聲嚴肅吩咐一句。“支援!”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部署,分批小跑上前。按理說,運輸?shù)牡缆窌?jīng)過事先的清理??赡壳斑@情況,倒像是沒有清理干凈,誤打誤撞進了埋在山里的毒窩。周州和顧納蘭壓低身形舉著武器,貓腰躲在前方越野車后。只看到對面是差不多噸位的5輛車橫在路中間,探出幾個人的腦袋舉著武器一頓亂射,子彈都跟不要錢似的,看狀態(tài)像是垂死掙扎。行動總指揮舉著擴音器喊話,大致意思是放下武器,仍有機會。這邊一部分人舉著防爆盾牌向前挺進,每個盾牌下都還藏有一人,接近目標后迅速竄出解決對方,盡量減少傷亡。顧納蘭和周州就分別藏在兩個緊挨著的盾牌下,哪知對方一人比敢死隊還勇猛,爬上了車頂向下一頓亂掃,盾牌防護不及無法兼顧。就在此時,周州右眼皮狂跳,透過盾牌看到車頂那瘋子的槍口正對著他這方向,而后一顆子彈就要斜射進顧納蘭的背部。他大喝“納蘭!”然后不顧前進的盾牌飛身過去撲倒愣了一瞬的顧納蘭,兩人迅速向后滾,撤離。幸好車頂那人武器粗制濫造準頭不好,大雪天看不清,子彈的方向和速度也難以估量,否則周州就要交代在這里。事后得知山上是個毒窩,瞭望臺上看到他們開進來,只當是來處理自己的,大雪封山,只能拼死一搏。而周州因為未服從命令得了一個處分。任務總算完成的有驚無險。誰也說不好那顆子彈是否真的有可能會傷到顧納蘭,也就無從得知周州吃的處分是否值得。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周州?!被氐交啬翘焐钜?,顧納蘭和周州兩個人悄悄從宿舍溜出來,去了經(jīng)常去的屋頂,也是顧納蘭從那天的事情到現(xiàn)在,第一次和周州說話?!安恢档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