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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些?!?/br>話說到這里,“蕭傲笙”也不是矯情之人,她握緊玄微劍凝重點頭,畢竟這兩條路哪個都不好走,一方直面魔龍之威,一方要硬抗入魔失智的“御飛虹”和此間群邪,左右看起來都是死路一條。“死路也好,活路也罷,走到最后就是了?!?/br>“蕭傲笙”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剛才那句話無意識說了出來,暮殘聲盯著她的眼睛,竟然還能笑出來:“你可不要半途而廢啊,寡宿王。”她愣了一下,嘴角輕勾:“本王不必你提醒。”短暫的交談話音剛落,魔龍再度俯沖直下,巨大龍爪攜萬鈞之力破風(fēng)拍來,勢要將下方生靈都如螻蟻般碾碎。與此同時,上下左右同時有哭笑之聲大作,無數(shù)邪影欺身而近,伸出蒼白枯瘦的手臂去抓扯他們二人。“蕭傲笙”冷哼一聲,腳步一錯將身一轉(zhuǎn),玄微劍旋斬而出,鋒銳劍氣以她為中心如風(fēng)暴般橫掃出去。與此同時,暮殘聲腳下一蹬,身如箭矢離弦而出,竟是直直沖向魔龍利爪,整個人幾與雷火融為一體,仔細一看,包裹在最外層滋滋作響的電光竟是紫色。下一刻,沒有轟然對撞的巨響或驚天動地的火光四濺,那道紫雷從龍爪間穿了過去,鱗甲被沖破,骨rou也被燒灼出一個洞。“吼!”魔龍仰天長嘯,那破洞頃刻合攏,它眼中滿是瘋狂,向著那道往上疾奔的紫雷追了過去。待巨大的龍尾也消失在烏云里,“蕭傲笙”再不遲疑,右手中指一點眉心,嘴里飛快唱咒,但見她臉上血色飛快褪去,原本黑沉的眸子變作泥土般有些渾濁的褐色。屋檐上的青衣人忽然挑了挑眉。大地再度動蕩起來,似乎有轟隆之聲從地心傳出,緊接著黑影一閃,本已逼至“蕭傲笙”身側(cè)的群邪猛然一驚,飛快往后退去,當(dāng)先幾個避之不及,已經(jīng)被一張巨口生生吞下!“嗷——”一只褐色土麒麟的幻影在她面前凝實,它有一座小樓高,身披石甲,渾如土色,將前爪在地上生生一拍,地磚霎時翻飛如紙片,下方泥土悉數(shù)隆起,圍繞這個接天廣場迅速形成里外三圈高聳的土墻。麒麟法相咒,是她在太廟天藏閣里找到的先祖法訣之一,只要施術(shù)者有麒麟血脈,哪怕尚未接掌麒麟印,也能與其締結(jié)神識契約,在關(guān)鍵時刻向其借力,召喚一只麒麟法相作戰(zhàn)。若無此法,她在十年前遭襲的時候就沒有還手之力,靠著水麒麟法相才從殺手刀下逃生,誤打誤撞遇到了蕭傲笙,然后……她閉了閉眼睛,將最后一抹猶豫也拋下。血脈在rou體中流淌傳承,神識聯(lián)系一經(jīng)形成便烙印在魂魄上,除非魂飛魄散或連自己的真實存在也徹底否認,這烙印就不會隨著rou體消亡與更迭而消失。正因如此,哪怕兩人交換了身份,“蕭傲笙”也沒有玄微劍意,而“御飛虹”也召喚不出麒麟法相。然而,法相雖強,卻是以施術(shù)者的真元為后繼,她要保證土麒麟對這里的防守,就得將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地步。“蕭傲笙”輕拍土麒麟的腦袋,看著它嗷嗚一聲沖向群邪,張牙舞爪,撕魂裂魄,這片被土墻圈出的廣場霎時混亂不堪。好似壁花的“御飛虹”終于再度出手,霸烈劍氣隨著他一指彈出,刺向土麒麟的腦袋。那碩大的頭顱被洞穿,頃刻散落成一團泥巴,結(jié)果又從斷口中長出新頭,發(fā)出一聲怒吼,卻仍是橫掃鋼鞭似的尾巴將周邊邪祟蕩起。“本王說了兩個時辰,就是片刻不能少。”玄微劍被拋向它真正的主人,“蕭傲笙”赤手空拳上前一步,只是一跺足,此間大地又陷三寸。“御飛虹”抬手接住玄微劍,手指輕撫劍刃,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像是瘋了,偏偏神情又清醒得麻木可怕,喃喃道:“你既然走了,為什么要回來呢?這是你的死劫,你現(xiàn)在回來,是找死?!?/br>“本王不怕死,只是不甘心。”她透過那具熟悉的皮囊,看向里面已經(jīng)被血污和黑暗包裹住的靈魂,聲音低啞,“把你獨自留在這里,是我之過,也該由我負責(zé)到底?!?/br>“御飛虹”對她微微一笑。下一刻,玄微劍凌空斬出,劍氣冷厲如一道閃電奔馳而至,將攔路障礙悉數(shù)洞穿,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刺向“蕭傲笙”咽喉。她雙掌一拍,劍氣蕩碎剎那,真正的劍尖已點星而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死死抓在凝滿土色的掌中,皮rou分毫不傷。“當(dāng)初我問你‘是否為大局計,盤中棋子皆可棄’,你說‘是’……”近在咫尺,“御飛虹”與她四目相對,聲音很輕,“既然如此,你何必為我這棄子回來?”“盤中棋子,將帥兵卒,你是其一,本王亦然?!鄙钗豢跉?,“蕭傲笙”提膝與他一拳相撞,各自退了兩步,目光灼灼,“大局就在這里?!?/br>“御飛虹”看著她,笑容終于變得諷刺起來:“你們這些站在高處的人,真惡心,等到摔下來一定很難看。”“蕭傲笙”心里越來越沉,入魔不是簡簡單單地讓一個人忘卻前塵,相反對方什么都記得,只是把那些被壓抑許久的悲怒、憤恨和厭惡等負面情緒都無限放大,比如類似問題在十年前蕭傲笙就問過她,那時的反應(yīng)卻和現(xiàn)在有云泥之別。她打消了最后一絲試圖說服對方喚醒神智的想法,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腳下輕輕一跺,泥土向上翻卷,將她全身覆蓋,形成一個鎧甲。玄微劍斜斬劈空,一道劍芒掀起磅礴氣浪擊出,“蕭傲笙”倚仗鎧甲不退反進,頃刻便貼近了“御飛虹”,后者想也不想將腰一折,同時將掌中劍逆勢刺出,手臂發(fā)力,將人生生挑起!突然,那被鎧甲包裹的人在他頭頂化成泥沙,劈頭蓋臉灑落下來,同時在他腳下有一雙手從泥土中伸出,拖住“御飛虹”雙腳向下拽去?!坝w虹”雙眼暫時被這隱含真元的泥沙所迷,速度卻半點不滿,反手將長劍刺下,這一瞬察覺劍尖入rou,凌厲劍氣順著土地縱橫四溢,藏匿在下的“蕭傲笙”破土而出,左臂上血色斑駁,嘴角嚼著冷笑。“御飛虹”直覺不妙,手掌一拍大地便借著沖力一躍而起,幾乎與此同時,一道土槍從坑洞里爆射而出,差點就把他戳了個對穿。這一擊落空,土槍飛到“蕭傲笙”手中,她利落挽了個槍花,遙指“御飛虹”面門。“御飛虹”撣了撣身上泥沙,對她笑得很溫柔:“真不愧是寡宿王,哪怕?lián)Q了具陌生的身體,也沒有讓你變成廢物?!?/br>“你是在罵自己嗎?”嗤笑一聲,“蕭傲笙”毫不客氣地摸了摸現(xiàn)下皮囊那肌理分明的緊實腹部,手指微斜向下,笑容便變得有些輕浮,“可別妄自菲薄,至少你除了一身筋骨靈脈,這本錢也是不錯的,本王看得上。”“……”都說當(dāng)兵三年,新蛋子也變老油條,何況寡宿王的名聲不是坐鎮(zhèn)大帳坐出來,而是實打?qū)嵲趹?zhàn)場軍營里日以夜繼拼出來的,高貴優(yōu)雅是她身為天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