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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角,“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現(xiàn)在我如你所愿,不好嗎?”“我……”“在我與真相之間,你本能地相信我,而在暮殘聲與北斗之中擇其一,你只會選北斗……幽瞑,當你做下這些決定之前,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偏向,我很高興你能自私一些,因為追求公正和真理的人固然可敬,卻都活得太累?!彼拘且剖终葡侣?,拿掉不知何時落在他肩上的一片落葉,“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好了就把北斗帶過來,我這里的門永遠為你敞開?!?/br>幽瞑木然起身,離開了抱樸居。當他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范圍中,司星移才松開手,剛剛那片落葉竟在他掌心變成了一條細小的咒蛇,通體灰色,直起上身與他對視,口吐人言:“你就這么放他走了?”“他不會說出去的?!彼拘且戚p言淺笑,“若是北斗沒有重傷垂死,幽瞑不必求到我這里來,以他的個性必會為暮殘聲作證,可是現(xiàn)在……幽瞑這一生失去了太多,就會格外珍惜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孰輕孰重自是一目了然?!?/br>咒蛇吐了吐猩紅的信子:“就怕你千慮一失。”“比起一次可能的失算,我更想將幽瞑拉攏過來?!彼拘且频溃澳m然殺死元徽奪得了,可是要想在多方博弈中成為最后的贏家,僅憑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還不夠,而幽瞑……他擁有這個價值?!?/br>“他性情乖張桀驁,會受人擺布?”“我有辦法,只是要請您寬限一些時間,不要急于對他下手?!?/br>咒蛇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既然如此舍不得,當年何必丟了他呢?”司星移但笑不語。“罷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置,只要他識時務(wù),本座也不會自找麻煩?!敝渖甙浩鹉X袋,“不過,你現(xiàn)在沒了玄武法印傍身,又丟了只眼睛,還剩下幾分本事在?”“法印雖然強大,終究是外物,憑借它們可以一步登天,卻不能真正問鼎巔峰,因此我從未依賴過什么,自然也談不上失去?!彼拘且拼瓜卵?,“只是我那師尊此番又有進境,遮掩天機之事可一不可二,接下來這段時間還需蟄伏才是?!?/br>“他……罷了?!?/br>咒蛇欲言又止,終是搖了搖頭,從司星移掌心滾了出去,變回落葉飄落在地,附著在上面的那道神識也遁去無蹤。司星移緩緩坐了回去,捧起涼透的竹瀝喝了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忽然掠過一道精光——北斗在這個時候出事,當真是巧合嗎?凈思跟玄凜這場密談持續(xù)了很久。蕭傲笙回到道往峰,先是探看了步長老等傷重人員,又處理了諸多要務(wù),清點劍閣在此次大戰(zhàn)中的折損,對剩下的弟子們做了重新調(diào)整,種種繁雜事務(wù)一同壓下,他雖不是完全不通俗務(wù),卻畢竟是回歸不久,很多細節(jié)門道都不清楚,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等到好不容易能暫且喘口氣,已經(jīng)是子夜時分。他揉了揉發(fā)脹的額角,把幾個勞累多日的弟子都趕去休息,自己卻沒有半分睡意,御劍在道往峰上下巡視了一遍,這才趕去了坤德殿,卻沒想到會被守門弟子攔下,告訴他里面的談話還在繼續(xù),凈思早已吩咐下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在長廊下靜立許久,殿門依然沒有打開的跡象,倒是滿臉疲態(tài)的嵐長老從外面回來,見狀先是一愣,旋即就猜到了來意,上前將他拉到一邊說話。“你是來問暮殘聲的事情?”蕭傲笙沉默了片刻,道:“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我都聽閣中弟子說了,他……元閣主之死,尚且還有許多疑點未能查清,他不該被押入遺魂殿。”“他被關(guān)進遺魂殿,不只是因為元閣主的案子,更重要是他勾結(jié)魔族,導(dǎo)致玄武法印失落?!睄归L老捻了捻眉心,“傲笙,你當時不在重玄宮,也不知道具體情景究竟是怎樣,那個跟他一起回來的魔物已經(jīng)趁亂逃走,挖取星移左眼的那個鬼修也與他交情匪淺,他甚至在最后關(guān)頭收手縱容,否則吞邪淵本不……”“嵐長老!”蕭傲笙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那個鬼修我也見過,他雖與師弟有故,卻極擅鬼蜮伎倆,我們根本無法確認他當時有沒有暗施什么手段,僅憑其一面之詞,就把吞邪淵爆發(fā)的諸般罪責(zé)都壓在師弟身上,未免太過不公,要知道……打開吞邪淵的是歸墟魔族,不是他!”嵐長老搖了搖頭:“傲笙,你馬上就要成為劍閣之主,不要如此意氣用事。”“他是我認下的師弟,也是我向厲閣主作保解除了他的軟禁,他若是當真大錯特錯,我也逃不了牽連干系,而他若是蒙受冤屈,我更不能袖手旁觀?!笔挵馏衔談Φ氖种腹?jié)發(fā)白,“我要做閣主,是為了化身為劍立于大道之巔,而不是跪在那個位置上當一個空有其表的花架子!”嵐長老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嘆出一口氣,道:“這幾天,有很多人來打聽這件事,卻只有你跟鳳襲寒敢這樣跟我說話……可是傲笙,你沒有證據(jù)去證明他與元閣主的死無關(guān),不能證實白虎法印非他有意占奪,更無法為他洗清勾結(jié)魔族的罪名,甚至連他自己都放棄了,你何必還要趟這渾水呢?”蕭傲笙渾身一震,半晌才道:“他……他放棄了?”“你今天才回來,還沒有去見過他吧?!睄归L老從袖中取出一面玉牌,“他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宮主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你與其在這里枯等,還不如趁著決斷未出,先去看看他,親自跟他說說話?!?/br>“……多謝嵐長老!”蕭傲笙接過玉牌,向她抬手鞠躬行了一禮,御劍化光趕向遺魂殿。嵐長老望著那道劍光,眸中盡是悵惘,隨即搖了搖頭,暗自苦笑。遺魂殿的建筑被破壞了不少,好在里面原本關(guān)押著的囚徒也少了大半,那些逃出去的家伙終究未能離開北極之巔,或是在獵殺重玄宮弟子時被厲殊他們斬除,或是在那場凈世星雨中化為烏有,少數(shù)幾個被捉拿回來的也沒了余力,安靜地縮在囚室中茍延殘喘。蕭傲笙對看守這里的明正閣弟子出示玉牌后便暢通無阻,他甫一入內(nèi)才發(fā)現(xiàn)那棵鎮(zhèn)法妙木已經(jīng)枯死,庭院變得空空蕩蕩,無端多了蕭索凄涼之意。因為暮殘聲如今身懷白虎法印,他所在的這間囚室位于遺魂殿正南方最深處,由厲殊親自將火精融入室內(nèi)四面,并在上下埋了火符,以火行克金靈,而作為引線的那道符紋被打入暮殘聲體內(nèi),如果他妄圖私自逃離就會觸動符紋,引發(fā)業(yè)火焚身。蕭傲笙在進入囚室的剎那就感覺到氣血生燥,這里雖然沒有火焰,卻有無形熱浪充斥了整個空間,不傷形體,炙烤心神,著實是難熬。他定了定神,看到暮殘聲抱膝坐在囚室中央,身上沒有鎖鏈,腳邊三尺外的地磚上卻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觸即有業(yè)火流竄,將活動范圍收縮到這三尺方圓中。蕭傲笙身上佩有那塊玉佩,倒是不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