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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衡沒有轉(zhuǎn)正,拿的只是實習工資,比他的教師薪水還少。葉洛問他:“工作是學校的嗎?”史密斯工作室應該是屬于學校,陸自衡點頭。葉洛一時沒答話,半晌,他說:“可我聽人說,你被停學了?!?/br>葉洛瞧見陸自衡面無表情,可是眼神卻冷了下來,眼眸里一片死水,沒有任何漣漪,葉洛從來沒有看見過陸自衡這種眼神,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樣。葉洛沒有說話,他在等陸自衡。他可以等,多久都沒有問題。電視里的晚間劇已經(jīng)在放片尾曲,整個屋里寂靜無聲。“我被停學了?!标懽院獾难凵駴]有任何感情。葉洛放輕了聲音問:“因為什么原因?!?/br>陸自衡不想跟葉洛說實話,他怕葉洛因為這件事遠離他,他更怕自己嚇到他,他有心理疾病,他還有對他的偏執(zhí),那都是無藥可救的。心里對葉洛執(zhí)念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頂峰,陸自衡很艱難的把跳去的念頭給他它壓下去,他甚至會失眠,一晚上都要想葉洛,可這幾天日益加重,他已經(jīng)在想葉洛,可這也沒有辦法把這股急躁壓下去。他只好一晚上都在強忍著,他會把窗簾全部關(guān)上,因為他怕自己情不自禁走到那里去,他會躺在沙發(fā)上抱著葉洛蓋過的小毛毯,等到早上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可以見到葉洛了。葉洛看見陸自衡死死地握緊拳頭,像是下意識的隱忍。葉洛握住了陸自衡的手,輕輕地捏著,等到他放松下來后,把自己的手放到大手上,兩只手呈一個相握狀態(tài)。“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葉洛只覺得今晚不該談這個話題,“我們不說了好不好。”如果得知陸自衡會因為這個變成這樣,他打死也不會來問,寧愿來這里睡覺也不問。所以這個話題到此結(jié)束吧。陸自衡手上感受到溫暖,不像以往那些晚上想象的虛無的一樣,葉洛就在他的旁邊。陸自衡不滿足這一點溫暖,他想要更多的。大手把葉洛的手撐開,手指陷在指縫里,十指相扣,一點縫隙都沒有。葉洛的拇指輕撫著陸自衡。半晌,陸自衡垂眸說:“因為我有心理問題,有很大的心理障礙,已經(jīng)嚴重到妨礙我的日常生活?!?/br>葉洛手指一頓,一臉凝重,皺緊眉頭。他想到之前在林哲翰訂婚宴上,陸自衡在房間跟他說的事,關(guān)于他對家庭的描述,“那個女人”,“那些人”,“他們”,從來都不稱呼他們?yōu)槟赣H,家人。他不知道這些人對陸自衡做了什么事,可能是以前,可能是在陸自衡小時候,還是天真的年紀。“你知道我發(fā)病的時候會干什么嗎?”陸自衡一直在垂眸,像是在回憶。“我會透不過氣,所以我會走到樓頂,任何的高處,想呼吸氧氣。”陸自衡的睫毛眨了眨。葉洛的心一疼。“可是這些遠遠不夠,我想要的更多,我想置身于空氣里,所以我想要跳下去?!?/br>陸自衡說話的情緒沒有很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一件習以為常的事。可葉洛的眼眶紅了。陸自衡還在繼續(xù)說。“那天我發(fā)病上了樓頂,像以往一樣站上欄桿,我想著站一會就好,我不會跳下去的,可是有人上來了,他阻礙到的自我開解,他叫我跳下去,像那個女人一樣,在我耳邊響起,讓我跳下去?!?/br>葉洛已經(jīng)不想聽下去了,他用力抓住陸自衡的手:“別說了?!?/br>葉洛沙啞的聲音將他從那天拉了出來。陸自衡停了下來,沒再說那件事。“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明明是我十月懷胎把我生下來的人,為什么要叫我跳下去?!?/br>葉洛搖頭,嘴上喃喃:“不想。”“因為我的父親根本不愛她,他心中的愛人走了,在這世界上他沒有值得留戀的人,連我都不是,他從高樓跳下來了,去陪他愛的人?!?/br>“她說我像父親一樣惡心,身上流著都是骯臟的血,她每天都在問我為什么不去死,為什么不跳下去。她曾經(jīng)帶我去過父親跳下去的那座高樓,她也把我拉上去,我知道她想把我推下去,可是最后她怕了,她怕我和父親一樣離開她?!?/br>陸自衡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父親的忌日,她像以往一樣和他們?nèi)ツ沟丶赖旄赣H,她還會裝作傷心的流眼淚,也會裝關(guān)心他的模樣,親他的發(fā)梢和額頭。像任務完成了這些后,她把他帶去了一座高樓的頂層,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鑰匙。那時候他還不懂事,他哭了,求著她不要他放上去,叫她mama。她說:“這是你爸爸跳下去的地方,是不是很美?!?/br>她也跟著哭了,可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最后他站上了那個欄桿上,再走一步,他就會掉下去,和他父親一樣。陸自衡的肩膀在顫抖,就像陷入那天不可自拔。葉洛跪在沙發(fā)上,雙手環(huán)繞在陸自衡的頸上,伏在他的肩頭,帶著哭腔哄道:“我們不要在想了,好不好,陸自衡,我求求你了。”陸自衡沒有任何反應。葉洛有點兒慌,貼著陸自衡的耳朵說:“陸自衡,你抱抱我好不好?!?/br>葉洛跨坐在陸自衡的大腿上,下巴抵在肩上,手一直在撫摸著陸自衡的后頸。終于,葉洛感受到腰上的溫熱。陸自衡的手很用力,緊緊得箍著他,像是要他融進血rou里。葉洛知道,他想要離自己近一點,更近一點。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在,陸自衡發(fā)病的時候是有多痛苦,在他自己一個人走上頂樓的時候有多無助,他在和心里作斗爭的時候多么的害怕。他親了一下陸自衡的嘴角,帶著安撫:“陸自衡,別害怕?!?/br>陸自衡的手還是很用力,但他們的距離更近了點。他們不知道到以這姿勢呆了多久,直到葉洛的手冰涼,他們還沒有放開。小毛毯已經(jīng)掉落在地上,沒人去管。葉洛的側(cè)臉蹭了一下陸自衡的耳朵,涼涼的,他說:“陸自衡,我們回房間好不好,你冷不冷啊。”他有點小可憐地說:“我冷了?!?/br>陸自衡抱著葉洛從沙發(fā)上起身,他感受到騰空立刻抱緊陸自衡的脖子。陸自衡帶著他走去臥室。陸自衡把葉洛輕輕地放在床上,葉洛拉著陸自衡的手把他扯到床上。“你睡這里,我睡你隔壁。”陸自衡低頭看著葉洛:“好?!?/br>他們不像第二次同床那樣中間有條楚河漢界。陸自衡把葉洛抱在懷里,葉洛靠在他的胸膛上。現(xiàn)在還沒有打睡覺的時候,葉洛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