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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惴惴地回道。“嗯?!毙煨碌玫酱鸢?,低應了一聲。“那除夕夜跟他聯(lián)系的呢,也是?”片刻后,卻又問。“啊……對啊?!倍∪A對這個“他”字反應了下,兩秒后,依舊愣愣地回。徐新點點頭,沒再繼續(xù)。丁華撓了撓脖子,在原位坐了會兒,靜了靜后忍不住反過來追問:“怎么了?老大你咋突然問起這個?”說著忽然面色一正,煞有介事地反問:“咳,難不成是擔心我跟小林那兒暴露了???還是說怕我公私不分泄露了啥?嗐,哥這你就沒必要cao心了哈,我丁華好歹也跟這圈里頭混了十多年了,沒可能犯這低級錯誤,您老就放一百二十個……”誰知最后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對面那沉默了頗久的人便又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拿出了一個嵌著新SIM卡的包裝袋,隨后放在眼下看了會,一語不發(fā)地緩緩推到了他的面前。“……這,這啥意思這是?”丁華徹底蒙住,迅速低頭看了眼跟前的卡片后,滿腹疑惑地問。徐新依舊沒有立即回答,只在與對方又對視了片刻后,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隨后稍一停頓,壓著嗓音說出了一句讓人瞠目結舌,以至于懷疑自己是否出現(xiàn)幻聽了的話:“……從明天開始,你的私人號,換成這張卡。”第38章“請注意,由C市開往B市南的特快列車T4789次就要檢票了,有乘坐特快T4789次列車的旅客,請?zhí)崆白龊脺蕚?,攜帶好隨身物品,到3A號候車室準備檢票?!?/br>2006.02.12.13:29C市城站的廣場上人群熙攘,碩大的電子顯示屏上輪番滾動著即將發(fā)車的車次信息和日期,與此同時,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和拖車也從不同方向蜂擁而來,在矗立中央的鐘樓匯聚,轉瞬又在中心處奔往了不同的方向,迅速隱入一道道安檢門后。林安拉著行李箱站在某道安檢口門外的隊伍末端,迎著日照的雙眼微微瞇起來,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媽,我到車站了,在等安檢,嗯,您就別擔心了?!彼崧晫χ謾C里的母親說道,頓了頓,許是聽見那頭林母又交代了什么,又一笑,寬慰道:“怎么會,不會有什么危險,贛州沒您想象的那么差,該有的都有,只不過我所在的學校位置相對來說稍微偏了點,但也沒什么影響,那兒的同事和學生都很熱情善良,而且,我在那兒也不是一個朋友也沒有,如果真有什么事,對方也很樂意幫忙?!?/br>末了臉上的笑意稍加深了些,一邊隨著隊伍慢慢朝前方的安檢入口挪動,一邊略有些無奈道:“這些在家的時候我不都已經(jīng)跟您詳細交代過了嗎?怎么又開始不放心了?”林母在X縣的老家中重重嘆了口氣,整個人不知怎地,就是無法真正安下心。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前年的年底,自己正在家好好地忙活著后門僅剩的那一小塊田地,林安忽然滿面疲累地帶著行李回了X縣,把當時的她嚇了一跳,忙問對方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工作日不在學校上課,反倒跑回了家。林安卻沒正面回答,只說最近太累,想休息一下,所以跟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可當半個月后,卻又毫無征兆且一臉鄭重地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決定從X中辭職,并準備下月初去參與一個教育部組織的三年為限的赴J省的志愿教學活動。林母震驚得無以復加,直覺對方在X中出什么事了,否則好端端的,怎么會放著那么優(yōu)越的工作條件不要,忽然就要跑去萬里之外的贛州支教?且事先沒有一點預兆。可任她之后怎么追問,林安都對此事緘口不言,只一味重復解釋著自己只是累了,且順便想出去走走看看,恰好又趕上這樣一個活動,就主動報了名,還讓自己不要擔心不要多想。林母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向那遠行的日子一步步靠近,然后在某一天從教育廳收到了批復的信函,再然后開始查票訂票,收拾行李,最后就到了臨行的前夜。母子再次面臨分別,林母的擔憂與不安在離別前夕達到了至高點,可面對自己近乎哀求的逼問,林安的回應,卻依舊是先前重復過無數(shù)遍的那幾句話。直到到了X縣的汽車站,才在即將坐上去往C市火車站的大巴前,攬住已悄然紅了眼眶的母親的肩膀,露出了個蒼白微弱的笑來,輕輕說了句對不起。隨后便頭也不回地登上了客車。林母的憂慮,從此開始便牢牢深扎在了心底,再難以去除,哪怕此后的一年多里,對方從打來報平安和問候的電話中所透露出精神狀態(tài)和聲音,都變得越來越陽光和積極,也無法將她的憂悶焦慮完全抹去。好在這一次春節(jié)林安的回鄉(xiāng),多少給了她些許的安慰。對方的確看上去更精神了,眼中的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除卻以往的溫和平靜外,似乎還更多了份堅定。再加上聊起在贛南的所見所聞時,語中所傾瀉出的,當真沒有一絲苦楚,反而滿滿的都是喜樂平靜。然而再喜樂再平靜,當假期結束再度面臨分別時,林母仍舊時按捺不住內心不斷浮起的憂慮,因此直到林安人都已經(jīng)到了C市,仍然忍不住又打了個電話過來,將不久前剛在X縣客運站里交代過內容的又念叨了一遍。林安耐心地聽著,安撫著,懷著愧疚,跟著隊伍過了安檢,然后又在候車大廳內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到十多分鐘后廣播開始播報自己的車次信息并提醒即將開始檢票,才結束了與林母的通話。卻不想剛將電話掛斷,并從背包里翻出車票后,握在手中的手機便又兀地一震,隨后屏幕自動亮了亮,一段短信涌了進來。林安朝左手瞥去一眼,等站起來有條不紊地將包重新背好,又把行李箱一同拉近身側排進了等待檢票的長隊后,才騰出手來將手機解鎖,cao作著鍵盤進入了收信箱。卻見人聲鼎沸中,一條顯示來自于“丁華”的消息正橫亙在屏幕的最上方。——上車了嗎。林安目光迅速一掃,只見四個無比簡潔的字,悄然無聲地躍入了視線。不遠處驗票機開通的提示音“嘀”的一聲響起,協(xié)助檢票的工作人員站在閘機出沖底下烏泱泱的人群提醒道:“來排好隊,可以過了啊。”隊伍忽然開始大規(guī)模地向前方移動,且越往前,隊與隊之間的界限就越模糊,各個方位的人潮都匯聚做一團,爭搶著離自己最近最方便通過的驗票機。摩肩接踵和推搡間,林安艱難地拖著行李,終于在幾分鐘后順著人潮順利通過了驗票,又隨著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