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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迫你說,說你是我的?!?/br>項(xiàng)天祺在他面前,一貫是正人君子的作風(fēng),此時驟然露出本性,沈眠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yīng)。他脊背微顫,道:“夠了,不必再說,你我之間,到此為止吧?!?/br>項(xiàng)天祺哪里容得他“到此為止”。他把沈眠困在懷中,緩緩收緊臂彎,語氣嚴(yán)厲而霸道:“癡心妄想。我不會放手,除非我死?!?/br>他吻了吻沈眠的頸側(cè),語氣驟然變得溫和,道:“淮兒,你若當(dāng)真恨毒了我,只管告訴成王,說我對你不敬,說我對你存了歹意,他一定會遂了你的意,把我千刀萬剮?!?/br>說著這些話,他卻好似個無關(guān)之人,竟挑起唇,露出一抹淺笑。“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br>沈眠微微啟唇,好半晌,輕輕吐出兩個字:“卑鄙?!?/br>項(xiàng)天祺便笑了,蹭了蹭少年的鬢角,道:“是,我是卑鄙小人,這都是因?yàn)榛磧耗闾^善良,所以我才有卑鄙的余地?!?/br>沈眠閉了閉眼,低聲道:“你曾救過洲兒,如今,便算我還你,日后,你我二人恩怨兩消,我雖不殺你,但如從前那般,卻是再也不能了。”從前那般……項(xiàng)天祺冷笑,從前是哪般?被他當(dāng)做摯友知己,聽著他傾吐心事,卻永遠(yuǎn)不能靠近他的心。他頷首,道:“正合我意?!?/br>他捏住沈眠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眸看著自己,“淮兒,你也說了我卑鄙,我便卑鄙到底,我很快就要離開王府,把你一個人留下,我委實(shí)不能安心。”沈眠皺眉,此時,項(xiàng)天祺的眼神,讓他看不透。卻聽項(xiàng)天祺緩緩說道:“不要讓成王碰你,那人雖然眼瞎,卻難保不會有睜開眼的一日,淮兒又實(shí)在太美……”沈眠冷眸看他,寒聲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何資格命令我?!?/br>項(xiàng)天祺實(shí)在愛極了他此時的模樣,冷清,孤傲,宛若天山峰頂?shù)陌籽?,純凈天然,又冷到了骨子里?/br>這樣的人,誰不想占為己有。項(xiàng)天祺溫柔道:“不是命令,是請求,淮兒自然可以不應(yīng)……只是,倘若你讓別人玷污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他是認(rèn)真的。沈眠恍然間發(fā)覺,項(xiàng)天祺這些時日以來,在他面前的謹(jǐn)小慎微,不過是一層假面。因?yàn)閻勰剿?,而生出的自卑,在這一刻盡皆褪去。他的本性,還是數(shù)月前,在侯府初見時的傲慢狂妄,理智強(qiáng)大,好似世間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或許不同的是,他把一個名叫“沈淮”的人刻在了心底,為了得到這個人,他甘心做小伏低,用盡他曾經(jīng)最不屑的卑鄙手段。男人珍而重之地吻了吻沈眠的唇角,撿起地上那幅畫,撣去灰塵,放在他掌心里。項(xiàng)天祺輕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倘若嫌棄,只管扔了便是?!?/br>沈眠頓了頓,抬眸道:“你當(dāng)真是個瘋子?!?/br>卻也收了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他體力消耗過多,因此走得很慢,還有些不穩(wěn),但脊背挺直,一襲白衣,冷清而矜貴,不可攀折,好似在一間下人房里遭受折辱的人不是他。項(xiàng)天祺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緩緩?fù)鲁鰞蓚€字。“等我?!?/br>第42章2-12回到千秋院,已是月上梢頭。沈眠許久沒跟人做過,總算是開了一回葷,就是不夠盡興。但他也知足了,總歸是頂風(fēng)作案,不好太過。回去以后,他把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用脂粉將身上的痕跡稍作遮掩,免得被云城發(fā)現(xiàn)端倪。不過,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是多此一舉,因?yàn)橐贿B好些天,云城沒有來千秋院,就連去壽安院問安,都是刻意避開沈眠的。沈眠也不急,每日仍是在千秋院里修身養(yǎng)性,做一個規(guī)矩,端正的成王妃。他且等著看,云城在玩什么把戲。又小半個月過去,京中傳聞,說成王時常流連煙花柳巷,對上京第一舞姬,柳絮姑娘,情有獨(dú)鐘,還把人請回府上夜夜笙歌。聽到這傳言,老太妃坐不住了,把沈眠喚去喝茶,其實(shí)就是為了安撫勸慰。一向和善的老太妃此時急紅了眼,拍著桌案,怒道:“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她拉著沈眠的手,道:“外面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越發(fā)不知所謂,你不聽也罷,城兒那樣的脾氣,如今二十多,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軍中事務(wù)繁忙,哪有那等閑暇,去找什么舞姬,不過逢場作戲罷了。”沈眠頷首,勉強(qiáng)應(yīng)道:“母親說的是,只是王爺總是要納妾的,王府也需要小世子?!?/br>老太妃對他的懂事很是受用,卻道:“這是什么話,小世子固然重要,可王妃這才進(jìn)門不到半年,又一向恭謹(jǐn)賢良,納妾之事,總要過個兩三年再提,這點(diǎn)體面,是城兒該給你的?!?/br>沈眠垂下眸,掩去眸中的諷刺,低聲道:“謝母親體諒。”他其實(shí)清楚得很,老太妃這是嫌棄舞姬上不得臺面,才站在他這一邊,倘若今日云城要納一位官家女為側(cè)妃,她只怕又要反過來勸他懂事了。老太妃淺啜一口茶水,道:“好孩子,雖說外面的傳言不可信,但也是給你提了一個醒?!?/br>沈眠面露困惑,道:“還請母親賜教?!?/br>“母親知道你心氣高,從前你在上京城里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人人稱贊你‘美玉無雙’,德才兼?zhèn)?,如今嫁為男妻,難免覺得委屈,但你既然已經(jīng)入了我成王府大門,成了城兒的正妃,總該有為人妻子的自覺?!?/br>見沈眠不答,她便又?jǐn)[出一副慈祥的模樣,勸道:“母親也不是要你如何cao勞,討好城兒,只是這一杯參茶,一碗甜湯,總是要送的,你多多體貼城兒,他才會和你親近,才不會被外面的狐貍精迷了心。”和老太太吃過茶,從壽安院出來,時辰已經(jīng)不早。近日天氣轉(zhuǎn)涼,沈眠攏了攏外衫,思及老太妃說的話,微微一蹙眉。他是不屑做討好別人的活計(jì),但既然老太太說了,他倘若不做,回頭只怕又要受她一番教訓(xùn)。更何況,他晾了云城也夠久了,是時候收線了。他回眸,對沈嬤嬤道:“去廚房?!?/br>沈嬤嬤聞言一怔,道:“公子是聽了太妃娘娘的話,想為王爺做參湯?”沈眠頷首。沈嬤嬤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常言道‘君子遠(yuǎn)庖廚’,哪有讓公子親自下廚的道理,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回頭公子親自送去,便算是盡了本分?!?/br>沈眠略一沉吟,輕聲道:“無礙。”只冷冷清清的,簡短的兩個字,沈嬤嬤卻知道,他這是下定了決心,旁人也阻止不了,只好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