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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期的小修士,哪里能動魔尊一根毫毛,縱然將我送到他身邊去,也不過是叫他拿我做爐鼎療傷罷了,如何能傷到他。”啟天帝座微微頷首,“你說的不錯?!?/br>沈眠又繼續(xù)說道:“我曾聽聞仙帝您當年亦是神體,最終是自隕而亡,如此說來,要想完全抹殺魔尊,除非魔尊甘愿自戮,否則旁人是拿他毫無辦法的,縱然重傷,休養(yǎng)個千年萬年,仍舊是萬魔歸附,為禍人間?!?/br>啟天帝座平靜地看著他,并不打斷。沈眠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自哂的笑,道:“要想魔尊甘愿自戮,卻也并非毫無辦法,那魔頭活了這許多歲月,唯一在乎的,也便只有我了。我這個元嬰修為的小修士,便是對付魔尊最好的利器,是不是?”他每說一句,那道白輝便越發(fā)將他勒緊,沈眠感覺他正被人摟在臂彎里,緊緊擁著,那力道好似要將他揉進骨血里一般。沈眠吃痛低哼一聲,卻故意咧唇笑道:“帝座這般待我,倒好似舍不得將我送去給魔尊一般?!?/br>啟天帝座沉默良久,那視線好似在將沈眠一寸一寸琢磨透了般,帶著審視,還有別的沈眠參不透的情緒。男人終是探出手臂,那道白光驟然消散,沈眠便落在男人堅實的懷抱里,穩(wěn)穩(wěn)地被他擁在懷中。“本座也不知曉?!?/br>“本座也不知曉,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舍不得?!?/br>啟天帝座緊了緊臂彎,輕聲喟嘆:“難怪他們都要搶你,的確是很不錯體驗,本座從不知曉,原來懷里被填滿,會叫人這般滿足?!?/br>沈眠看著他,認真說道:“這是我爹的身軀。”啟天帝座抬眸看他,他知道他接下來還有別的話,或許是很不客氣的話。沈眠道:“你既然用了我爹的身軀,除了擁著我,別的什么都不許做。”啟天帝座微微一怔,似乎理解了他話中含義,并不氣惱,反而越發(fā)覺得胸腔內(nèi)溫熱guntang。“本座不做別的。”他說。沈眠微微頷首,卻道:“帝座要如何處置我?”“本座答應過沈均,無論如何要保護你,所以你不必擔心受到傷害。只是本座的確是要利用你一回?!?/br>沈眠早知道他有所圖謀,卻不料他將“利用”二字說得如此光明正大,好似是什么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如今,也容不得他拒絕。他來歷已被看破,魔尊自是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沈驚羽,可旁的人,例如沈均,例如姬長離,會不會在意他被調(diào)包卻很難說。畢竟對旁人來說,他便是奪了沈驚羽的舍。奪舍,在這個世界是難容于世的存在,不說旁人,便是沈均手里的天罡劍,姬長離那把大黑劍,便不會同他說道理。這男人一開始便告訴他,沈均要保護的是沈驚羽,可他并不是沈驚羽,所以除了聽他的,別無選擇。啟天帝座忽而瞇起眼眸,抬手一揮,兩人便從原地消失。而同時,殿門被人強行破開。姬長離手持黑劍,冷峻的身影立于殿前,他闊步踏入殿內(nèi),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冷笑一聲,亦消失在原地。***沈眠看了眼四周,冷幽之氣讓他不自禁蹙了下眉。這種氣息他曾深切感受過,那日在神殿,當魔尊進入他體內(nèi)狠狠沖撞時,那股氣息便隨之而入,與他原本的炎氣相抵消。這是冥氣。他因為體質(zhì)特殊,所以可以輕易抵消,可魔尊卻不能,那魔頭便是因為體內(nèi)冥氣備受折磨,以至于功力大損。沈眠轉(zhuǎn)過身,立于幽冥河畔的那人,卻不是沈均那張英俊端正的面龐,而是一道格外高大冷峻的虛影,周遭散發(fā)瑩白光輝,那神輝太過刺眼,沈眠難以看清他的相貌。只是,沈眠覺得他的背影很眼熟,似乎似曾相識。他是啟天帝座的一縷殘魂,也有著啟天帝座的神識,所以只要人間信仰不滅,他便萬年如一日的強橫。只是再強橫,也終究沒有實體。啟天帝座回轉(zhuǎn)身,光輝更是刺目,沈眠連忙抬手遮住眼睛,小心翼翼地從指縫里瞥了一眼,忽然他臉色一變。那張臉、那張臉怎么會!這不可能!這一瞬間,沈眠腦海中劃過許多猜測,試圖理解此時的狀況,可實在難以解釋得通。而直播間也是滿屏的“臥槽”“什么鬼”“老子有點方”……啟天帝座疑惑地看著他,問:“你似乎很詫異。”沈眠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那張他曾經(jīng)分外熟悉的面容,冷聲問道:“你為何與魔尊有著同樣的相貌!”啟天帝座瞳孔驟縮,他瞬間到沈眠跟前,一把鉗住沈眠的手腕,這是他創(chuàng)造的結(jié)界,所以他可以觸碰到任何他想觸碰的事物。神輝刺得人睜不開眼,沈眠緊闔雙眸,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角流淌而下,好似要被那光芒刺瞎。他感覺到男人格外寬闊的手掌,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威嚴卻極具逼迫性的嗓音在耳畔回響。“你能看到他的容貌?”這大約是啟天帝座萬年來首次這般失態(tài),因為發(fā)生了連他也無法理解的事。沈眠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反問道:“我又不曾瞎,為何看不到?”不過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瞎卻很難說。為何看不到?啟天帝座看著這不知從何處闖進這個世界的小精怪,數(shù)萬年來的認知,竟全然被傾覆,他竟問為何看不到?因為世間生靈,三界眾生,無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因為九重玄天之上,漫天神佛,無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因為即便是魔尊自己,亦看不清他自己的真容。因為他是魔尊,沒有容貌,亦沒有名諱。最后,啟天帝座緩緩回答:“因為他在萬年前舍棄了真容,也舍棄了名諱?!?/br>因為,這世間本無魔,神明墮落方成了魔。啟天帝座指尖輕點沈眠眉心,神輝便如同汩汩清泉流淌過眼眸,只余下清涼觸感,再沒有灼熱的刺痛感。沈眠睜開眼眸,打量這張與魔尊如出一轍的臉,他試探地問道:“那他從前是何名諱?”他曾問過魔尊,只是魔尊不曾告訴他。其實他心底已有了猜測,只是他要啟天帝座親口告訴他,才能確定。啟天帝座沉默許久。最終,他用復雜至極的語調(diào),緩聲道:“數(shù)萬年前,我與他同為一體。”這是他最不愿讓人知曉的事情。仙帝是他,魔帝亦是他。他們共用一體,當他覺察到魔帝的存在已經(jīng)太遲,原本淳樸、和平的人間早已陷入戰(zhàn)火與毀滅。人類為了爭奪財富、權勢、美色,陷入無休止的征戰(zhàn)。那時人世間尚且沒有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