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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地過活,我想要個明白?!?/br>清晨的陽光照射著樹木落下陰影,映在那張清秀干凈的臉蛋上,原本不夠精致令人驚艷的相貌,卻因為那純粹的氣質(zhì),顯得格外動人美好,青年看上去倔強而誠懇,倘若不是他微微哽咽的嗓音,大抵很難讓人察覺出他的委屈和難過。沈眠的確感到委屈,他分明無辜得不得了,卻要背負(fù)這許多過錯,可這是活下去的代價,除了忍耐也別無他法。盛嶸回過神時,指尖已經(jīng)觸碰到青年白皙柔軟的臉頰,青年似乎過于驚訝,微微張著櫻唇,干凈純澈的杏眸瞪成了圓形,愣愣地看著他。盛嶸收回了手,動作里透著慌亂,好半晌憋出一句:“別難過?!?/br>他在安慰他,只是并不熟練。沈眠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頓時什么委屈都煙消云散了,好笑道:“二先生不常寬慰別人?”盛嶸“嗯”了一聲。沈眠微微一笑,誠懇說道:“我感到很榮幸。”這個笑容實在是叫人移不開視線,盛嶸頭一回知道,原來微笑可以溫暖進(jìn)人的心底,許久,他別開眼,道:“不管你曾經(jīng)做了什么,都已經(jīng)付出了相應(yīng)的代價,所以不必再背負(fù)那些?!?/br>沈眠道:“那盛家也不會找我的麻煩嗎?”盛嶸頷首。他點了頭,沈眠也算安心了,握住男人的手,道:“謝謝二先生,真的謝謝你!喪尸的事,我向你發(fā)誓,絕不會說出去。”盛嶸微怔,看著自己被握著的手有剎那間的失神,他似乎,很難拒絕青年的任何要求,這讓他感到有些危險。“爸爸,我們還去京城嗎?!鄙蛎邞牙锏男『⒔K于忍耐不住,擦著眼淚小聲問道。沈眠忙用衣袖給他擦眼淚,道:“去啊,這個好心的伯伯已經(jīng)答應(yīng)爸爸了,去京城不會有人為難我們,堯堯要跟伯伯說什么?”盛子堯抬起眸,看向盛嶸,乖乖說道:“謝謝伯伯。”盛嶸道:“你們?nèi)ゾ┏?,可以和我一起?!?/br>“真的?”沈眠大喜過望,有盛家做保鏢,就不必?fù)?dān)心遇到喪尸群,也不怕被馮騫阻攔。盛嶸道:“五級晶核我已經(jīng)拿到,這兩天就會動身回去?!?/br>沈眠問:“晶核是給盛天澤的嗎?”盛嶸頷首。沈眠猜想也是,以盛嶸的實力,實在不必特地來Z市找五級晶核,而且看他的樣子,事先并不知道那只喪尸和他有關(guān)。“你是不是有雙胞胎兄弟?”沈眠忽然問道。“……”盛嶸道:“沒有?!?/br>“哦?!?/br>-盛家在Z市原先就有房產(chǎn),盛嶸、盛天澤叔侄倆來了這里,自然是在自己的地方落腳。沈眠進(jìn)門后,不禁感慨盛家是大門大戶,在寸土寸金的Z市,能買得起這樣的復(fù)式宅院,恐怕不僅僅是有錢這么簡單。“二叔,你去哪了!陳叔剛帶人出去找你。”盛天澤聞訊趕來,卻驀地停下話頭,視線直直落在盛嶸身后的男人身上。“許……許慕?!彼麉葏鹊貑镜?。沈眠朝他略一頷首,“盛少爺,那天不好意思,我不該把你扔下?!?/br>既然盛嶸說了,他和盛家的恩怨早已經(jīng)兩清,那么他也不必再躲著盛天澤。“沒關(guān)系!”盛天澤立刻答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于急切,他稍稍收斂了情緒,道:“我知道你怕我,所以才急著逃走,怪我,怪我沒有認(rèn)出你來,許慕,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曾經(jīng)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何。”沈眠沒想到他這么有覺悟,當(dāng)即順坡下了,道:“那就再好不過了?!?/br>“可是你跟我二叔,怎么會在一起?”沈眠道:“我剛從龍泉基地逃出來,在路上碰到二先生,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準(zhǔn)許我和你們一起去京城?!?/br>盛天澤徑直朝他走來,道:“你想回去?為什么,你父親和兄長不是拋下你自己逃去國外了嗎,你對那里還有什么舍不得的?!?/br>沈眠道:“現(xiàn)在到處都亂,只有京城最安全,我不想帶孩子到處冒險?!?/br>盛天澤似乎才察覺到他懷里抱著個小孩,視線落在盛子堯身上,問:“這是你兒子?”沈眠忙把小孩的臉按進(jìn)自己懷里,不讓他看,“這孩子認(rèn)生?!?/br>他沒忘記,這孩子跟盛天澤長得很像,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麻煩了。盛天澤其實也并不喜歡小孩,自然不介意,出于客套摸了摸盛子堯的小腦袋,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孩子的mama在哪?”沈眠:“……”怎么又是這個問題,又要逼他編故事?盛天澤見他不答,正要追問,忽然從旁邊扔來一枚血紅晶核,他伸手接住,“二叔,這個難道是?”盛嶸點頭,道:“盡快吸收了。”盛天澤忙應(yīng)了一聲。被盛嶸這么一打岔,剛才的話題也成功被轉(zhuǎn)移了,沈眠乘機繞過盛天澤,跟上那人,討好地說:“二先生,我還有點事想問你?!?/br>“什么?!?/br>“是關(guān)于堯堯的異能……”見他們一前一后離去,盛天澤驀地擰起眉,攥緊掌心里那枚縈繞紅光的晶核。他二叔不是很厭惡許慕么,這兩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第209章8-11盛天澤對盛嶸最初的記憶,是他五歲時,一直在療養(yǎng)院養(yǎng)病的二叔被祖父接了老宅,那時的盛嶸也不過十六、七歲,卻絲毫沒有少年氣,看上去沉穩(wěn)而老成,身著素色長衫,如同一尊寒玉打磨而成的完美雕塑,好似與塵世沒什么干系。父親從小就告訴他,他二叔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但每當(dāng)他追問是什么病,大人們卻總是含糊其辭,更嚴(yán)令禁止他去探望這位叔叔。有一年除夕,盛嶸回到老宅過年,那時盛天澤已經(jīng)上了小學(xué),那天晚上,他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那么晚的時候醒過來,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到祖父的書房外,或許是被書房里傳出的爭吵聲吸引過去的。他躲在書房外偷聽,聽到自己威嚴(yán)板正的祖父,和從來淡漠安靜的二叔在書房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房間里傳來很可怕的動靜,起初他以為是祖父盛怒之下砸壞了屋里的擺件,但很快他意識到,那種破壞力完全不是人為能夠做到的,墻壁出現(xiàn)縫隙,腳下的地板下陷,他被一陣莫名的力量震飛出去,陷入昏迷。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看到盛嶸立于風(fēng)暴中間。自那以后,他很久沒有見到自己二叔,此后再見面時,他二叔的病情好似更加嚴(yán)重了,白皙的面容更加蒼白,看上去虛弱而疲憊。那晚的事情也被大人們輕描淡寫揭過去,他那時候畢竟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