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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佞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別不大。

不久,診脈畢。

興許主仆連心,瑞王沒發(fā)問,王全英卻端詳問:“看長相,宋大夫似乎不是漢族?”

宋慎一怔,旋即笑了笑,“我是南境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幸得師父收養(yǎng),家?guī)熓菑纳倜衽c漢民混居地附近撿到我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屬于哪一族?!?/br>
“哦?!崩咸O(jiān)眼珠子轉了轉,沒再吭聲。

瑞王若有所思,“南境?”

“唔?!?/br>
瑞王溫和道:“都是大成百姓,哪一族又有何妨?憑宋大夫的醫(yī)術,無論在何方,皆受人尊敬。”

“殿下過譽了,宋某資歷尚淺,寂寂無名?!?/br>
宋慎站起,“您歇著,等藥煎好了,馬上送來。”

“快點兒!”王全英揮手催促,“不要又讓殿下久等。”

“知道?!?/br>
宋慎轉身離開,大踏步走向御藥房,良久,返回,他親自試了藥,親眼看著病人喝完。

忙完,已是雞鳴時分。

初秋夜里,瑞王擁著被子,久久不發(fā)一語,似在呆坐。

宋慎站在榻前,俯視病人,勸道:“殿下服了藥,該休息了?!?/br>
瑞王抬頭,眉目如畫,可惜眼里有血絲,臉色蒼白。

兩人對視,宋慎不解地問:“您……有何吩咐?”

“殿下,歇息吧?莫勞神——”王全英話沒說完,瑞王忽然揮手:“你們下去。本王暫無困意,想與宋大夫閑聊聊?!?/br>
“???”

“這、這——”王全英意欲勸阻,卻見瑞王第二次揮手,只得遵從命令:“是。老奴等人就在門外,隨時聽命?!?/br>
禁衛(wèi)們猶豫不決,交頭接耳一番,也退出了臥房。

“宋大夫,坐?!?/br>
得,陪天潢貴胄聊聊!宋慎大馬金刀落座,目光精湛有神,“不知殿下想聊什么?”

瑞王皺眉沉吟,須臾,掀開被子,慢慢下榻,卻因患病孱弱與多日難進飲食,整個人發(fā)虛,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摔。

“小心!”

宋慎一直留著神,眼疾手快,箭步抱住了病人——

第6章威脅

“小心點兒!”

宋慎及時相救,伸手一攬,發(fā)覺病人實在是瘦弱,輕而易舉能拎起他來。

瑞王往下摔時,眼冒金星,暈眩得厲害,半晌緩不過神。

“沒事吧?”宋慎攙扶病人,待對方站直了,發(fā)現(xiàn)其瘦歸瘦,卻長身鶴立,僅穿素白中衣,也俊逸出塵,風度翩翩。

瑞王搖搖頭,勉強站穩(wěn),借力于大夫的胳膊,光著腳,走向擺放古玩玉雕陳設的多寶閣。

白衣病人,黑袍大夫,前者修長文雅,后者高大英武,個子相差小半個腦袋,兩道身影并肩,有著說不出的般配感。

宋慎納悶不解,攙著病人,低頭問:“殿下想做什么?”

“躺久了渾身難受,走幾步,活動活動,能舒服些?!?/br>
“需要叫王公公他們進來伺候嗎?”

瑞王搖搖頭,“不用?!?/br>
宋慎挑了挑眉,無法甩手不管病人,同意了,“也行,走兩圈,然后回床上歇息!養(yǎng)病期間,不宜cao勞?!?/br>
“宋大夫,”瑞王停在多寶閣前,抬手指了指高處一尊瓷器,“把它拿下來?!?/br>
宋慎瞥了一眼,把病人按坐下,順手幫他拿了件披風,“您身體虛弱,坐著,當心站不穩(wěn)摔倒?!?/br>
瑞王確實體力不支,落座圈椅,拍拍旁邊方幾,“擱這兒?!?/br>
宋慎頷首,取下古樸雅致的嵌套瓷器,擱在幾上,忍不住問:“三更半夜的,為什么突然想觀賞瓷器?”

“本王十分欣賞宋大夫的醫(yī)術,這件瓷器,算是見面禮。它能一拆為二,頗為精巧,莫嫌棄?!?/br>
親王房中陳設,珍品無疑,價值連城。

“豈敢嫌棄?”

宋慎絲毫未動心,坦率表示:“多謝殿下的賞識與賞賜,但治病尚未見效,無功受祿寢食不安,故不敢領賞?!?/br>
“為何不敢?給你,你就收下?!比鹜醪蝗菥芙^,把瓷器推向對面,微笑說:“坐下說話。本王有幾件事,想請教大夫?!?/br>
宋慎依言坐下,不懂鑒賞古玩,懶得看瓷器一眼,“‘請教’可不敢當?!?/br>
無功行賞,你想打聽自身病情?還是惠妃的病情?

宋慎行醫(yī)已久,深知病人對疾病的愁與懼,猜測瑞王在害怕,遂溫和說:“您若是對病情或藥方有疑慮,盡管問,草民十分樂意解答?!?/br>
不出大夫所料!

瑞王神色嚴肅,首先問:“你說實話,本王的母妃,病情究竟如何?”

“惠妃娘娘已經(jīng)有了春秋,哀慟過度,悲思深重,一時半刻難以排解,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故而病倒。當務之急,是讓她安養(yǎng)精神,待止住了悲慟,再以藥膳調(diào)養(yǎng),日子久了,應該會慢慢康復。”

“那,本王的病情呢?”瑞王指尖劃過青花瓷紋,心平氣靜,仿佛在討論別人,“不知我還能活多少日子?”

醫(yī)者之心,憐憫病人。宋慎游戲人間,但對待病患一向有耐性,語氣愈發(fā)溫和,避而不答,寬慰道:“宋某一定竭盡全力。殿下寬心靜養(yǎng),切忌勞心費神,您這病,最好一輩子心平氣和,戒悲戒怒,延年益壽。”

瑞王神色淡淡,“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倘若活得像泥雕木塑,有什么意思?”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宋慎又把惠妃推了出來,“為了娘娘,殿下請多保重身體,以免長輩擔憂。”

瑞王點了點頭,指尖一停,又問:“宋大夫來自南境,不知在你的家鄉(xiāng),是如何超度橫死的靈魂?”

“超度?”

宋慎一怔,注視悼念meimei的病人,“普天之下應該差不多,無非請和尚道士,做做法事,念念經(jīng)。不過,南境有一點較為特別:親屬親手將謄抄了的白箋,折成紙鶴,在頭七時焚燒,供逝者駕鶴西去,免受徒步黃泉路之苦。”

瑞王略一思索,“有道理。只能在頭七時焚燒嗎?”

“百日之內(nèi)皆可?!?/br>
“需要折多少紙鶴?”

“至少四十九只——難道殿下想試試?”

瑞王語氣沉重,“估計你已聽說,大公主薨逝,本王作為兄長,想送meimei最后一程?!?/br>
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宋慎暗暗后悔,盡職盡責,勸道:“養(yǎng)病期間,最好別——”

瑞王卻下定決心,打斷道:“盡快寫一份,并折一只紙鶴來,有勞了。”

天潢貴胄嘴里的“有勞”,僅表示其涵養(yǎng),不容直白違抗。

況且,是自己提出的,對方要求亦不過分,更不好拒絕了。宋慎嘆了口氣,大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點頭答:“行吧。”

初秋夜里涼爽,卯時前刻,人正睡得熟。

“人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