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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柔軟發(fā)絲而是硬挺發(fā)茬。齊致辰抬頭看兩杠一星,只見那男人走出兩步遠后轉(zhuǎn)身不知扔過來個什么東西,他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沉甸甸的重量,冰冰涼的觸感。是那把晚飯前季素怡送回來的瑞士軍刀。齊致辰忍不住大聲喊:“扔給我干什么?”周繼良帶著人繼續(xù)往大門外走,頭也沒回:“幫我收著?!?/br>齊致辰愣神的看著大兵們都消失在門口才收回視線,輕掂著手里的東西。邸嘯好奇的把刀拿過去低頭仔細研究著:“好家伙,挺精致啊?!?/br>齊致辰把被邸嘯展開的瑞士軍刀拿回來合并好握在手里,吃飯時他想知道季素怡送回來的是什么東西,就一直盯著周繼良的褲子兜看,現(xiàn)在才知道是什么。他不知周繼良為什么要讓他幫著收著,總之把刀拿在手里的感覺很寬慰。跟邸嘯在后院喜宴廳胡扯了一陣天黑后他們就進屋看電視去了。拜邸嘯所賜,齊致辰也跟著看了一晚上那個什么還珠格格。小小黑白電視屏幕里的大喜大悲沒能感染到他,他窩在喜宴廳大廳的連排床上用腳踹了踹眼珠子一直盯著屏幕的邸嘯:“這有什么看的?鬧鬧吵吵的。”“我覺得挺有意思?!臂[笑著指了指電視:“你不覺得里面這個小燕子的性格特別像何璐么?!?/br>“是有點像,”齊致辰撇嘴,“都破馬張飛的?!?/br>“怎么話到你嘴里就變味了呢,”邸嘯拱了拱身子把齊致辰的腳弄去一邊,“這叫開朗活潑!”齊致辰忍不住笑:“德行吧你,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也就你稀罕何璐吧。”邸嘯猛的回頭:“你咋知道?!?/br>“除非我是傻子我不知道,”齊致辰坐起身:“別忘了咱倆可是光腚娃娃玩到大的,說句不好聽的,你抬抬屁股我都能知道你拉出來的是什么樣的粑粑?!?/br>“滾蛋?!臂[笑出了聲。“喜歡就喜歡,掖著藏著干什么?!?/br>邸嘯扭頭繼續(xù)看電視,聲音不大:“主要是我不能讓何大小姐看上眼唄,她中意誰你又不是不知道?!?/br>齊致辰立馬接話:“我可不喜歡她??!你別往我身上賴?!?/br>邸嘯聳聳肩:“我知道,我沒賴你,就算她不喜歡你,我也不會跟她說我喜歡她的?!?/br>“為啥?”邸嘯拍拍左胸口,特別認(rèn)真:“因為重要的人要裝心里。”齊致辰挑眉:“哪門子的破爛覺悟。”邸嘯再就沒接話,被電視情節(jié)逗的哈哈笑著,仿佛剛剛略帶憂郁拍左胸口的人不是他一般。聽了邸嘯的話齊致辰也開始溜號,他的溜號沒具體目標(biāo),在這不開燈只有微弱電視光的大廳里他摸著那把瑞士軍刀思緒游離。等邸嘯回家后,齊致辰去了前屋賣店,他坐在窗前涼棚里看一伙人打撲克看到挺晚才回喜宴廳睡覺。一如既往的他等到大兵們回來才安心,又或者說他是等到睡在他右面的男人躺下后他才踏實。可夜里他卻難得的沒睡著,他發(fā)現(xiàn)他背對著的周繼良睡覺很安靜很老實,根本很難感覺到身后躺著個人。齊致辰睜開眼睛看看劉景利的后腦勺,又慢慢翻過身看看兩杠一星的臉。黑暗里他看得到周繼良輪廓分明的臉,很從容沉穩(wěn)的睡顏。在這寂靜悶熱的夜里,齊致辰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那高挺的鼻梁,抬起的手在快碰到那皮膚時又收了回來。想起周繼良跟季素怡面對面站著在大兵們各種統(tǒng)一的胡亂猜想中說話,他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抓了似的。想到這,齊致辰又翻過身,依然背對周繼良。他越強迫自己睡卻越睡不著。等到有了尿意后他慢慢起身下床,通常夜里他就算想去廁所也是憋著,因睡的正香不愿意動,難得像這般起夜。齊致辰趿拉著拖鞋輕手輕腳推開他們的房門,生怕弄醒了誰。大廳里不知是哪個大兵在說夢話,哼哼唧唧的聽不太清內(nèi)容。出了喜宴廳,外面比屋里要亮。月亮的清冷光輝灑滿地。齊致辰?jīng)]有偷懶出門就解決,他可不想這高溫天氣整個喜宴廳院里好幾天都揮之不去一股尿sao味。他一路走到喜宴廳側(cè)面,直到走到最里面的廁所附近才方便起來。當(dāng)他調(diào)皮的用尿澆著面前的一小叢雜草時就聽到了身后有人走近的聲音。半夜三更的,齊致辰心都停了一拍。慢慢扭頭直到看到月光下出現(xiàn)在拐角的熟悉身影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他邊提褲子邊尷尬開口:“你也上廁所啊?!?/br>周繼良靠在墻上看著毛毛躁躁的少年,輕笑道:“我怕你不敢,跟出來看看?!?/br>“有什么不敢?!?/br>“不是怕鬼么?!?/br>齊致辰走出來:“有時人比鬼可怕,比如你突然出現(xiàn)在這?!?/br>周繼良橫在狹窄胡同口,微微低頭:“我看你確實挺怕我的,尤其這兩天,怎么感覺跟我疏遠了?!?/br>齊致辰側(cè)頭看向別處,眉毛有皺起的痕跡:“什么疏遠了,我對誰都一樣?!?/br>周繼良盯著少年一動一動的睫毛,呼吸不太順暢,半天才開口:“嗯,確實對誰都一樣,我以為我們關(guān)系更好些呢,是我想多了,走,回屋。”齊致辰聽到周繼良的話,心又不舒服起來,他不知道他在糾結(jié)什么,他不想讓周繼良認(rèn)為他對他不特殊,卻又口是心非。跟著男人往回走時,他忍不住問:“你不上廁所了?”周繼良腳步不停:“本來也不是上廁所,跟你出來的?!?/br>“你怎么知道我出來?”“我睡覺輕。”男人的嗓音很低沉,聽上去沒什么力氣。齊致辰放慢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后停下來。周繼良回身看著站在那不走的少年:“怎么了?”“不知道,很鬧心。”齊致辰用腳輕踢了踢地面。周繼良走回來:“有心事?”齊致辰搖頭:“不知道?!?/br>“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因為什么鬧心都不知道么?!?/br>齊致辰真想說我就是因為你鬧心,可他說不出口。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他煩躁的抬手要去抓抓頭發(fā),卻發(fā)現(xiàn)能抓的頭發(fā)也沒了。齊致辰的可愛小舉動惹得周繼良笑了,他拍拍少年肩膀:“有什么不開心的,說來聽聽?!?/br>周繼良一直以來的關(guān)心和愛護對齊致辰來說像是個兄長的存在,但很多時候又勝過兄長。周繼良對他很好,對他很真誠。齊致辰不傻,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打心底里對他好。可這就是他矛盾的地方。喜宴廳住著的其他大兵們也都是對他好,卻沒有周繼良對他的好讓他印象深刻。他對喜宴廳住著大兵們都很親近,卻沒有像對待周繼良這樣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