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站著的男人。

是曲昊。第一眼齊致辰不太敢認，出國前他曲昊哥瘦的就剩一把骨頭，現(xiàn)在倒是圓潤了不少。

曲昊招手：“小齊?！?/br>
齊致辰讓邸嘯他們先走后過來打招呼：“曲昊哥?！?/br>
“沒想到再見你竟是以這種方式，”曲昊笑，“接到營長電話我趕緊過來說一聲就不會扣留你們了，你沒受傷吧？”

“沒有?！饼R致辰搖頭。

“那就好，”曲昊看看周繼良，“那你比營長強，沒想到有一天他打架還能掛彩。”

齊致辰當然知道周繼良傷是怎么受的，若不是他推的那一下，以男人的身手絕對不會被傷到分毫。他也不知那時他是怎么了，看到男人的臉就想推開。

“好幾年沒見了，之前聽你小艾哥說你回來就想著哪次一起吃個飯的，”曲昊繼續(xù)道，“看你喝了不少酒，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咱們再聚?！?/br>
齊致辰點頭：“好，那我先走了曲昊哥。”

“我送你?！敝芾^良跟上來。

齊致辰抬手：“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周繼良依然跟在后面。

兩人出了警察局后一前一后又走出好遠齊致辰才放慢腳步：“你回去吧，受著傷呢。”

周繼良邁到齊致辰面前：“在擔心我?！?/br>
“我沒有?！?/br>
“到底怎樣你才愿像以前一樣對我，”周繼良盯著面前人，懇切道，“只要你說，只要你說我就都愿意做?！?/br>
齊致辰無聲的笑了，笑著笑著就苦澀了臉，他聲音有些顫：“你可能永遠不知道，曾經(jīng)我也在心里這樣說，說如果你能回到我身邊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誰聽我說呢?！?/br>
齊致辰越說越激動，聲音大了起來，伴隨著噴吐的酒氣：“現(xiàn)在你他媽站在我面前告訴我當時都是騙我的！你又想回到以前了，憑什么！你結(jié)不結(jié)婚跟我還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

喊到最后齊致辰的氣息有些不夠，他胸口起伏著，蹲下身平緩頭部發(fā)漲的感覺。

周繼良也緩緩蹲下了身子，伸手將齊致辰的頭與自己的臉貼著，他聲音很輕：“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齊致辰鼻子發(fā)酸，眼神渙散地嘟囔著，“什么都變了，回不到從前了，再回不到了。”

周繼良環(huán)上另一只手將人圈進懷里，輕輕撫著那背，像以前一樣安慰：“那就不回了，我們往以后走，如果你累了，那就站在那等著我。”

齊致辰用手肘蕩開摟著他的手：“不想再等你了，等你才更累?！?/br>
“那就不等了，你走你的，我會以更快的速度追上的。”

第71章期許

“你不該替我做決定，不管是幾年，不管有多遠，等不等你都是我的事?！?/br>
“那我要是回不來呢？為什么要用不確定空耗你的熱情，我不能自私，你還那么年輕，該早些走你的路。我只是想在最壞的可能里留給你最好的結(jié)果?！?/br>
“可你最后回來了不是么?！?/br>
“是，我是活著回來了，我慶幸又怨恨，因為你不在了，心不再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

“現(xiàn)在生活好了，是所謂的和平年代，但你可知根本就沒什么太平盛世，所有現(xiàn)世安穩(wěn)的表象背后都有人在負重前行。異地他鄉(xiāng)的民族爭端，炙熱的陽光聽不懂的語，暴力沖突隨時閃現(xiàn)。我們那次算工兵在內(nèi)派遣過去的十七個人只回來八個。因為傷亡超過預期，提前撤回輪換為了別的軍區(qū)，走之前統(tǒng)一寫的遺書有九份發(fā)送出去，一個個生龍活虎的人最后只換來隱蔽的英雄稱號和冰冷冷的撫恤金……”

“我不知道是這樣的，你當時說什么我就信了，因為是你說的，我認為那時的我們很好，你萬萬不會騙我的?！?/br>
“騙你是我該說對不起，可那些都已是過去?；貋砗笪以谶@城市落了腳，以為這一生都會是草草奔波過活。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才知活著有多好。我也曾想過，若是你有了你自己的生活，不打擾會是我的選擇。最后等來的是你還一個人，我覺得我不該錯過。這些年你都怎么回憶我，是不是很怨我。其實我從沒后悔過當時自以為是的騙你，我后悔的是那些年都沒能好好對你說句我愛你，齊致辰，我愛你，一直很愛你?！?/br>
……

關(guān)于他們蹲在路邊的對話內(nèi)容，最后齊致辰只記住了他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的周繼良說的那句我愛你。當時男人深情的眼神一如那些個躺在身側(cè)的夜里擁他入懷時認真。

那晚周繼良把齊致辰送到家后的幾天再就沒出現(xiàn)，連曲昊組織的聚餐也沒到場。

齊致辰從艾云輝那聽聞了顧禮彬和曲昊的事，所以在進餐廳看到倆人并肩而坐交頭接耳親密說話時，他不意外。

這是回來后第一次見顧禮彬，還是那樣干凈的笑，很偏前衛(wèi)的衣著。齊致辰走過來打招呼，那倆人齊齊轉(zhuǎn)頭熱情地讓他坐。

顧禮彬端詳齊致辰，末了皺眉：“小齊你還是這么瘦，我以為資本主義的伙食這幾年能喂胖你的?！?/br>
齊致辰擺擺手，嘴角帶著笑：“別提了，根本吃不慣。”

曲昊笑：“你呀就算吃得慣也胖不起來，我看你小子這輩子都是這身板了，屬排骨的?！?/br>
三人坐在桌邊說笑了會兒后，來了一家三口，齊致辰聽到聲音就知是誰來了，看著牽孩子走過來的男人他站起身：“程亮哥?！?/br>
“小……小齊啊，快……快坐。，”程亮回身道，“這我……我家你嫂子，你還認……認得吧?！?/br>
“認得認得，嫂子。”

跟在程亮身后的女人笑著沖齊致辰點頭，而后扯著孩子坐在了椅子上。

“等……等會兒，”程亮把孩子叫了過來，“兒子來，這個叫……

叫小齊叔叔?！?/br>
男孩六七歲的樣子，眼睛大大的，長得更像mama，有些膽怯不敢開口，在程亮又說了一遍后孩子才聲音不大的叫出了口。

“乖?！饼R致辰摸摸孩子頭發(fā)。

程亮笑道：“這孩子太……太內(nèi)向，我跟他媽本來……語上就有缺……缺陷，他什么毛病沒有就……就是不愿說……說話。”

顧禮彬接過話：“別急，可能再大些就好了，還是太小，你們平時在家也不怎么說話，孩子可能習慣安靜，多帶出來走走多見見生人，能好些?！?/br>
曲昊張望著門口的方向：“我看艾云輝他們也快了，本來啊是想在他們家店吃來著，我就想著每次咱們聚都在他那，這么多年該換個地了，就讓禮彬訂的這，怎么，這老艾家每次都坐在那等，這回挪了位置變成最慢的了?！?/br>
程亮問：“營長沒……沒來么，我以……以為他到了的，這不是離他家最近么？”

“他不在，去外地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