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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露情緒的爭吵都變成了一種奢侈。天空的顏色依舊很漂亮,橙粉的煙霞一路向遠(yuǎn)處延伸,在天際之處凝成很濃烈的紫色,像是厚重的天鵝絨。他偏頭看向窗外。眼前是慢慢亮起的城市,被四通八達(dá)的馬路切割成一塊塊不規(guī)則的形狀,其中高樓林立,充滿鋼鐵冰冷的奇異感。不知怎么的,在這種情境下,季斐腦海中忽然蹦出高中時候的某個場景。.......生物課上講著男女生理構(gòu)造,投影儀幕布上切著一張張展示的幻燈片。兩邊的窗簾被拉得嚴(yán)實,教室里很暗,充斥著沙沙的記筆記聲,空氣是有點悶的死氣沉沉。老師一說下課,季斐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拉開窗簾,秋日午后的陽光頓時鋪了滿身,與此一并而來的,還有女孩子尖細(xì)而興奮的歡呼聲。他瞇了瞇眼,一瞬間的視野有些恍惚,像是加了個暖色的濾鏡,不協(xié)調(diào)的過度飽和。視線再度聚焦后,他看見樓下籃球場里一抹高挑勁瘦的身影。十七歲的少年運著球撤步到三分線外,躲開防守高高躍起,長臂舉著向上,手腕一壓,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而后在萬眾矚目中應(yīng)聲落網(wǎng),三分到手。歡呼聲更大了,觀戰(zhàn)的同學(xué)們紛紛舉手示意得分,少年跳著和隊友肩膀撞著肩膀表示慶祝,矯健靈活,張揚恣意,在這個年紀(jì)里,好像有無限光芒。忽然間,他笑著轉(zhuǎn)頭,英俊漂亮的臉上是外露的激動喜悅,很是隨意地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明明知道對方還不認(rèn)得自己,更不可能隔著這么遠(yuǎn)看見自己,季斐卻沒來由得心虛,立刻面無表情地過頭去,心頭卻像石子投入湖底,泛起漣漪。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有點奇怪,但更多的卻是奇妙。渾身上下都是蓬勃的生命力,跳脫于規(guī)則之外,就像一枚萬花筒,有千萬種可能,和自己循規(guī)蹈矩,一成不變的生活截然不同。身邊驀地響起一片尖銳的鳴笛,季斐回過神來,有幾輛豪車相互較勁著極速開過。天快全黑了。手機鈴聲此時也正好在車廂里響了起來,是他自己設(shè)的鬧鐘,提醒這個點如果沒事就該回家了。季斐伸手按斷鈴聲,眉眼放松下來。引擎重新被啟動,超跑如離弦之箭竄出,在山路上發(fā)出低沉的轟鳴。單陽不久前曾經(jīng)問過季斐一句話。——難道你還放不下么。季斐并非不是驕傲之人,相反,因著顯赫家世和出眾能力,甚至于包括這副皮相,在分開后的最初一段時間里,他也曾經(jīng)在喜歡許琛和自己的驕傲自尊之間搖擺過。可一旦被擁抱著見過陽光,又如何能甘心一輩子匿于黑暗。此去經(jīng)年,許琛單肩背著書包站在班級門口,在虛幻曼妙的晚霞中笑著喊他的名字,一眼望過去明亮又高挑,始終是他這些年來最鮮活的記憶。—許琛心煩意亂時,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配著杯牛奶,縮在沙發(fā)上看各式各樣的老電影。他今天挑得是一好萊塢經(jīng)典影片——,其實這片子他已經(jīng)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但每次看都能有些不同的感悟。當(dāng)門外響起隱約的敲門聲時,他正看到阿爾帕西諾那段經(jīng)典的探戈舞,曼妙的音樂舞曲中間或一兩聲響,許琛甚至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都快晚上九點了,會是誰?他用遙控器按下暫停,納悶地走到玄關(guān)打開門,忽然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么東西蹭了蹭。許琛下意識往下一看,幾乎是瞬間,他就對上一張努力要擠出門縫的胖貓臉。耳朵向后,眼睛都被提成了兩條線。許?。??這什么路數(shù)?實體表情包攻擊?他趕忙松了門把省得把貓夾壞,緊接著便看清了站在門口的那抹身影。對方一身淺灰色,褲腿處露出一截腳踝,本該是一套非常優(yōu)雅休閑的裝扮,這會兒卻看起來特別狼狽——季斐身上是大片大片的水跡,往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亂糟糟的,甚至都還在滴水。雖然臉色依舊平靜,但不知為什么,許琛竟然從男人冷淡的眉眼里看出了一絲委屈巴巴的意味。“這是怎么了?”他沒空去管大搖大擺進門的那只橘貓。看見許琛,季斐抿了一下嘴唇,表情有些尷尬的樣子:“我家被淹了。”許琛這回是真驚訝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純純的高一小季。感謝在2020-02-2111:56:12~2020-02-2211:5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TTTOXICCCC.15瓶;唉寶啊12瓶;傻不傻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20章第二十章等到許琛跟著季斐進了屋,才知道這人一點沒夸張。目所能及之處就像是發(fā)水災(zāi)后的事故現(xiàn)場,烏黑的木地板上漫了薄薄的一層水,幸好還好有門框擋著,這才沒有流到外面去。“靠,這怎么回事?浴室被炸了?”他光著腳踩進屋里,邊走邊問跟在他身后的人。視線從修長勁瘦的小腿挪開,季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好像在這個人身邊,心情總會變好:“洗手池下的水管壞了,我現(xiàn)在暫時用膠帶封住了?!?/br>許琛在這住了那么久,還是頭一回見水管漏水漏成這樣的慘狀。他環(huán)顧四周,也是兩眼一抹黑沒什么辦法,便說道:“只能喊物業(yè)來修了,就是不知道這么晚還有人值班么。”說著又從手邊架子上扯下掛著的浴巾遞過去,撇過頭有點別扭:“快擦擦你這一身的水。”季斐很自然地抬手接過,簡單擦了擦后將前額的劉海倒耙梳向腦后,垂眼看過來:“沒事,明天我再打電話也行?!?/br>“不過貓能暫時放你家嗎,寵物不比人,著涼受寒到底有點麻煩?!?/br>“行啊。那你呢,住酒店去?”季斐一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