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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導(dǎo)演討論討論修改意見”。這個人怎么能這么堅定又執(zhí)著呢,始終活得像天邊的星光,通透又閃亮。季斐抿了抿嘴,這一瞬間,他很想按著許琛的肩膀告訴對方,他早就做好了他來博華的所有準備,他可以讓他紅,可以給他最好的資源,可以給他最想要的劇本,他不需要在雨天這么狼狽,連個能替他打傘的助理都沒有。可是他又不敢貿(mào)然唐突,他了解許琛的性格,更深知演員對許琛的意義,追夢路上最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施舍。于是季斐說:“你下午問得那個問題,現(xiàn)在我還有回答的機會么?”許琛一愣,霎時間腦中警鈴大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洗完澡的原因,季斐此時的聲音也像是暈在水里,很輕很溫柔。“那個啊.....”他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其實我就是隨便問的.......”“那我能回答一次么?你隨便聽聽。”“.......這個,也行啊?!?/br>許琛覺得他好像喪失了言語能力,又緊張又期待盯著劇本上的一行字,不敢偏頭。他感覺到季斐微微靠過來,被子下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接觸的地方瞬間就發(fā)了麻。“大概是.....”季斐頓了頓,語氣中有淺淡的笑意,“特別好的人。”許琛在腦中想象過無數(shù)種可能的回答,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點評或是平平淡淡的肯定,甚至也有可能是不走心的場面話,各種各樣,卻唯獨沒想過會如此直白又簡單,“特別好”三個字就像一朵巨大的浪頭打來,一瞬間無法動彈,理智全失。他掉進了一片名叫“季斐”的汪洋大海里。........凌晨三點,整間屋子里一團漆黑,屋外有淅瀝的雨聲。黑暗可以放大人的感官,也滋生著情緒的生長。許琛罕見地失眠了。他偏了偏頭,可以看見季斐側(cè)臉凌厲的線條,從眉骨到鼻尖再到嘴唇,很性感的流暢,他只敢看一眼就飛快地收回視線,翻身沖著墻。他必須要直面自己最近這種上頭的情緒了,這似乎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自我可控的范圍。上一次出現(xiàn)這種胸腔里的慌亂心跳,意識到事情是真的不對勁的時候,還是在高三那年。那次運動會上。他擔心季斐跑不了1500米,特地買了水在場邊等他??闪钊藳]想到的是,季斐往常不顯露山水,但在體育方面上同樣優(yōu)秀得可怕。穿著黑白的運動套裝,槍響之后就像一陣疾速的風,小腿肌rou繃起,額發(fā)飛揚,將身后的人遠遠甩在后面。一圈又一圈,始終是遙遙領(lǐng)先的那個。沖過終點線之后,慣性太大,季斐沒能直接停下來,而是撞進了站在終點線等他的許琛身上,手搭在他脖子上,不均勻地低聲喘氣。那是種很信賴的姿勢,分明沒說一句話,許琛的心臟卻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起來。燥熱未退的秋天,他的手臂抵著季斐的手臂,體溫毫無顧忌地傳遞攀升,像是星點火光落進了荒原,引起了某種未知的欲望。他在這一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沒有什么沖動會是全然無緣無故的,有什么東西早就超越了學(xué)長對學(xué)弟的關(guān)照之情——季斐不僅僅是個比他年紀小的好朋友,還是個對他有特殊吸引力的少年。十七年來頭一次的,一種迅速爆發(fā)的情緒涌了出來,太強烈太陌生,幾乎觸發(fā)了他大腦的預(yù)警機制。季斐的腦袋還靠在肩膀上,許琛一只手半扶著對方的肩背,另一只手卻緊張得揪緊了褲縫。.......心動都是真的,許琛從不自欺欺人。都說人不會重復(fù)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可他卻真真切切地對同一個人動了兩次心。高一的季玉小學(xué)弟,二十三歲的季斐。可就像當初一樣,單方面的心動不能當飯吃,好像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擋在面前,需要一一理順解決。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季斐是怎么想的。就像當初姥姥問得一樣,這并不是一條很輕松的路,路上可能會很辛苦,他真的做好準備了嗎?要一條獨木橋走到黑再不回頭了嗎?就算他準備好了,那對方也和你一樣,抱有相同堅定的念頭嗎?會不會是年少不知事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喜歡,會不會是一時荷爾蒙作祟的意亂情迷。就像他高中時期想要的不是“對學(xué)長的喜歡”,他現(xiàn)在想要的好像也不僅僅是“對朋友的喜歡”。半夢半醒之間,很多記憶片段不受控制地涌上來——拼酒后稀里糊涂定下的關(guān)系,姥姥語重心長的話,季斐那段時間突然的忙碌冷淡不見人影,患得患失輾轉(zhuǎn)反側(cè)苦悶不堪的數(shù)個夜晚......許琛覺得腦子有點亂,像團漿糊似的轉(zhuǎn)不動,身體也越變越熱。“為什么我這么熱呢?”他覺得熱得有些煩了,轉(zhuǎn)過頭靠向季斐,“能把空調(diào)開低點嗎?“安靜了幾秒,回答他的是一陣窸窣的起床聲和略微驚慌的聲音:“你發(fā)燒了,我?guī)闳メt(yī)院。”第55章第五十五章“啊......”許琛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有種剛從夢境脫離的恍惚感:“我發(fā)燒了么?”“不會吧,我很少生病的。”他老神在在地把手縮進被子里,看樣子還打算翻身就睡,“你把空調(diào)調(diào)低就點就行。”季斐:“.......”他瞥了一眼床上隆成一小團的被子,拿起床尾的毯子直接把人裹著抱起來,說:“再少生病的人也有生病的一天,你額頭上都是虛汗。”“沒那么夸張?!痹S琛手被包在毯子里,眼睛半睜不睜:“繼續(xù)悶著出會汗就行?!?/br>他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不少,嘴唇也因著發(fā)熱而有些微微干裂,更添了幾分病氣。季斐這時候顧不上順對方的小性子,酒店里酒精退燒藥等一系列生病必需物品都沒有,許琛的體溫又這么高,實在是令人擔心。“聽話?!彼掳唾N了貼許琛的額頭,抱著人直接打開酒店門走了出去:“我們?nèi)メt(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