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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shù)脑铝练滞鈭A,分外亮。雖然沒看見月宮里的仙子,但是奶奶說看見了,還說看見了月桂樹下的玉兔,以及那個拿著斧頭砍樹的男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我啥也沒看見,但是我相信奶奶從不會說謊。我盼啊盼啊,終于在深夜盼到了爸媽的歸家。這一次,他們沒帶著大包小包回來,也沒有帶上笑臉,皆是滿臉疲倦。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趕著回家累了,就頭一次沒纏著mama要糖吃。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至少爸媽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果然,奶奶的眼睛真好使。不過明明補鞋墊的時候還穿不進去針,怎么忽然眼睛能看見月亮里的仙子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依偎在mama的懷里,高興地給她說我最近看見的好玩的事,好玩的東西,還有認識的好玩的朋友。mama笑著看我,非常溫柔,不過眼中帶著疲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而后,爸爸摸了摸我的小腦袋,說讓我先回房間去,mama今天趕路有些累,明天再帶我玩。我開開心心點頭,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我再次望了眼窗外的月亮,很圓很亮,并沒有仙子。這時,外頭傳來爸媽說話的聲音,音調(diào)還有些高,伴著爺爺奶奶的嘆息聲此起彼伏。我聽著這不同尋常的聲音,皺起了眉頭。爸爸mama這是在和爺爺奶奶吵架嗎?我有些吃驚,趴在門上偷聽。其實我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只不過覺得爸爸的語氣與以往不同,而且mama好像在哭,氣氛有些壓抑。他們的說話聲響了大半夜,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就趴在床上睡著了。一覺醒來,我發(fā)現(xiàn)我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被子角還殘留著一抹清香,那是mama手上的護手霜的香味。她最愛抹一款白玉蘭花香的護手霜,特別好聞,我知道是她。可是起床后我發(fā)現(xiàn),家里十分寂靜,并不如以往那樣熱鬧。每一次,爸媽回家后,家里肯定是非常熱鬧的。鄰居家的小孩也會跑過來蹭吃蹭喝,知道我爸媽在大城市賺了錢,帶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回來,就會來瞧一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可是今天沒有。我很納悶,跑出去找爺爺,爺爺坐在門口抽著煙,沒說話。“爺爺,爺爺,爸爸mama呢?”我問。爺爺嘆了口氣,說道:“走了?!?/br>“走了?去哪兒了?”我很吃驚。爸媽每次回家,必定會住上三五日,不可能這么匆匆忙忙就走的。爺爺繼續(xù)嘆氣,說道:“祈兒啊,你以后見不到你爸媽了。”我皺著眉頭,仰頭看他:“為什么?”爺爺布滿褶子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我看見他的眼睛里都泛著漣漪,他一抽煙,那些煙就飄散開來,嗆得我直咳嗽。爺爺沒回答我的話,我找不到答案,就去廚房找奶奶。奶奶穿著圍裙,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像我們這種小城鎮(zhèn),家里早起還是得吃飯的,尤其是奶奶這種起早貪黑習(xí)慣了的人,一大早就忙活著做早飯。她在廚房忙碌,我就喊了聲“奶奶”。奶奶回頭看了我一眼,笑道:“快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了。”我嘟著嘴不肯去,問奶奶:“奶奶,爸爸mama呢?”奶奶聽了,也和爺爺一樣嘆了口氣,說:“別找你爸媽了,他們回不來了。”“為什么?”我再次問道。奶奶也不肯說,只催促著我趕緊去洗漱。從那一天起,我真的再也沒見到過我爸媽,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天上的月亮一輪圓月一把鐮刀輪回,我始終沒看見月宮里的仙子,不過卻從電視上看見了月球的衛(wèi)星圖,還有那些登月的宇航員的航拍圖。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月亮里沒有仙子,月亮也不是圓的,是坑坑洼洼的。再長大一點兒,我也知道了,門口放鞭炮的,除了有喜事,還有喪失。隔壁的那戶人家的女兒,才剛滿十五歲,前些天掉河里淹死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哭得很慘。和我們當(dāng)了十幾年鄰居的劉爺爺,八十高齡,終于壽終正寢,在一個寧靜的夜晚閉上了眼,再也沒醒來過。他的子女哭得稀里嘩啦,眼睛腫了好幾天。而我,我也長大了,終于從一個小屁孩,成長為一個樣貌清秀的少年。不過,我的爺爺奶奶并沒有陪著我一同長大。自從我爸媽離開后,他們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頭頂?shù)陌l(fā)絲也越來越白。我知道,這是人衰老的象征,也是人所必經(jīng)之路,無法阻擋。可是我一直沒弄明白一個問題,我爸媽去了哪兒?@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爺爺奶奶閉口不提這件事,對外也只是說,爸媽去遠方打工,已經(jīng)在外頭買了房,等條件稍微好了些,就把我接過去。街坊鄰居都相信他們這一套說辭,只有我知道,這是他們胡謅的。爸媽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了,而我也快成為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不過人生總是得留著點兒希望才是,即使我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回來,我心中還是存著一絲念想,想著他們或許真的如同爺爺奶奶所說,只不過因為工作忙而回不來。謊言說多了,漸漸就容易被當(dāng)成真的。這么多年過去,我現(xiàn)在都還想著,我爸媽在等著我長大,等著接過去大城市生活。我其實非常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有我這小鎮(zhèn)沒有的東西,比如高科技產(chǎn)品,比如高樓大廈,比如電梯商場,比如那些踩著高跟鞋的姑娘。像我們這種小鎮(zhèn)子,會穿高跟鞋的女人,不超過十個。大家都是淳樸的農(nóng)民,一雙老北京布鞋已經(jīng)是最奢侈的穿著,跟不用提時髦的高跟鞋和皮大衣了。可是我在某一天,真的見到了一個穿著貂皮大衣,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她來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