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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爭?!?/br>庭前花謝了,行云散后,物是人非。唯有一襟清淚,憑闌灑遍殘枝?!?/br>第62章茯苓沉默良久,這才轉頭看向身邊的顏燭,問道:“你傷怎么樣了?”顏燭搖搖頭:“無事,一點小傷罷了?!?/br>茯苓垂眸,道:“今日……多謝?!?/br>“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顏燭道,“況且今日我并未幫上忙。”石峰下的通天教眾人上不來,眼見谷渾泓自盡,散了一些,但丘敦化和丘敦律不肯走,帶著剩下的心腹,等在石峰之下。茯苓極目遠眺,沙漠與天幕的邊界下有一片黑點,伴著風沙塵土,越來越近,隱隱已能聽到馬蹄聲,他問道:“武林來圍剿的人快到了吧?”今日是中原武林抵達西北,圍剿通天教之日,涉及的門派較多顏燭和常如松不過是先于眾人到達。顏燭拉住茯苓的手臂,道:“你和我一起走,我定會……”“不必,”茯苓搖了搖頭,“谷渾泓死了,我還沒死,他們不會善罷甘休?!?/br>“茯苓!”“我替谷渾泓做事,確實是有原因的,他用邱毅的命威脅我,”茯苓看向顏燭,平靜道:“但無論如何,我殺了那么多人是事實,我是紅陽教余孽也不假,他們不會放過我,我不會任他們擺布,也不想拖累你?!?/br>顏燭蹙眉道:“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如何是拖累?我自然想法子保你……”“不用了,”茯苓笑了笑,“我并不想你保我,你將來是要成大事的,為我壞了名聲,不值得?!?/br>顏燭語氣驟然提高:“值不值得我說了才算!”“顏燭,我說過會助你登上皇位,任何人也不能阻礙你,”茯苓一字一句道,“包括我自己?!?/br>“你……”“我要走了,我還有事未做完,若有機會……”茯苓背起龍牙刀,拍了拍丁淮,轉頭對顏燭道:“他日再會吧?!?/br>說罷,茯苓縱身從石峰上躍下,那匹性子極烈的黑馬,已經(jīng)在方才認了主,嘶鳴一聲,從遠處奔過來,茯苓穩(wěn)穩(wěn)的落在馬背上,躍過通天教眾人,在石頭后把一個孩子拉上來,黑馬如御風而行,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之下。“閣下之恩來日定當報答,丁某告辭?!倍』垂笆窒蝾仩T行了個禮,抱著丁月從石峰背后躍了下去,一聲口哨響起,跑來一匹棗紅色的馬,那馬身上帶了傷,但依舊行動如風,丁淮上馬,絕塵而去。茯苓和丁淮走后不久,章庭生就帶著武林眾人抵達石峰,常如松對于顏燭私自放走茯苓的事只字未提,只道谷渾泓已伏誅。通天教剩下的人拼死反抗,這幫人因為練過邪功,內力蠻橫,此時又是魚死網(wǎng)破,中原武林大多為而來,并不想以命相抗,竟真讓丘敦化和丘敦律二人搶奪了谷渾泓的尸身,一路殺出了重圍。章庭生站在石峰之上,道:“立即派人去!追務必要將漏網(wǎng)之魚斬草除根!”還沒找到,谷渾泓手下這兩個心腹,絕不能放過!西北再好的良馬也經(jīng)不住這樣跑,通天教的心腹被武林中人擊散,丘敦化受了傷,終于經(jīng)受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前面的丘敦律大吼一聲,勒住馬繩,轉頭來看自己的弟弟。“阿兄,我要不行了,”丘敦化嘔出一大口血,面色灰白,“教主于我們有恩,當日若不是他……我們活不到今日……”丘敦化和丘敦律是奴隸出身,谷渾泓遇到他們的時候,二人還是牛棚里瘦骨嶙峋的少年,草原的冬天難熬,大雪封鎖了所有的生靈的活路,也包括過得不像人樣的人。丘敦律背上還背著早已沒氣的谷渾泓,他痛苦的閉了閉眼,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遠處傳來馬蹄聲,丘敦化躺在沙地上,睜大眼睛,努力的推了一把丘敦律。“有人來了……快走!”丘敦律倉皇起身,那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只有一人,蒙著面,露出一雙狹長的雙目,眼角微微下垂,那人拿著一把大刀,刀口三寸處有一個缺口,但卻不影響其鋒利。丘敦律放下背上的谷渾泓,剛要出刀迎戰(zhàn),只能對面一道殘影,血光劃過,丘敦律握著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丘敦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阿兄!”蒙面的人轉回身,一刀刺入丘敦化腹中,血液滲入沙漠之中,蒙面人蹲下身,扯開谷渾泓的外袍,接著蒙面人的眼睛一亮,狹長的眼睛里透出光來,他從里衫拿出兩卷羊皮卷。是的一二章,谷渾泓誰也不信任,這樣重要的東西,只會隨身攜帶。蒙面人得償所愿,他將羊皮卷收入懷中,上馬揚長而去。等章庭生帶著眾人趕到,谷渾泓與丘敦化、丘敦律三人的尸體已被沙埋了大半。“章掌門,他們是為人所殺,一刀斃命,沒有看見的蹤跡?!?/br>一旁的柳天汛道:“定然是茯苓殺人奪取了秘籍!”章庭生點點頭,抬腳踢了踢谷渾泓,他轉過頭,看向顏燭,道:“顏師侄果真沒有看見茯苓?”顏燭道淡淡道:“章掌門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問?”“顏師侄可真是個重情義的人,”韓斌譏諷道,“可別只重私情,不顧大義?!?/br>顏燭剛要反駁,常如松卻在他之前先開了口——“霍山派此來只為清理門戶,無論如何,入了霍山就是霍山的弟子,我要將鄭如泉的尸骨帶回,還望諸位多體諒,”常如松走到谷渾泓尸體前,把他放上馬背,又轉頭道:“顏燭是我徒弟,他人品如何我心知肚明,不需要旁人多言。”韓斌冷笑一聲:“常掌門心知肚明最好,霍山可別再出一個鄭如泉?!?/br>常如松沉聲道:“自然不會?!?/br>茯苓帶著谷渾宇,和丁淮一起回到了萬仇門。丁淮把丁月的骨灰藏在了萬仇門的后山上,后山是翼山唯一一處能撐得上美的地方,有大片的青草還有點點野花,日頭很足,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明亮溫暖的。茯苓和谷渾宇默不作聲的站在邊上,看丁淮把三年前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月兒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做個富貴人家的千金,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安順遂?!倍』催煅手溃骸靶珠L無能,但倘若你下輩子還愿意做我meimei,我拼死也要護你一世平安……”這日天氣很好,萬里無云,石碑上的字也帶了幾分溫度,茯苓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丁淮從墳前站起身,茯苓才問道:“為何不葬回家鄉(xiāng)?”“不了,”丁淮苦笑著搖頭,“兒時父母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