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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更有那不知怎么出現(xiàn)的靈劍,有圍觀者忍不住尖叫起來。無論什么種族,表達(dá)興奮的方式都大同小異,一時間,鐵欄桿被拍得發(fā)出此起彼伏的聲響,鼓掌聲傳遍了整個百花場。虞長樂收回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剛剛,他差一點就使出第十印“斷空”了,但長劍出現(xiàn)的時間太短,也極不穩(wěn)定,算不得學(xué)會了化虛印。“你……”三眼狐倒在了地上,眼睛卻還在望著虞長樂。在一片山呼海嘯的慶賀聲里,虞長樂聽到他吐出一個字,但喉嚨被割斷,這聲音太微弱了。那三只眼睛里都迸射出光彩來,拼命地盯著虞長樂,像是有話要說。虞長樂只猶豫了一刻,就上前半跪下去,側(cè)耳聽三尾狐說話。能化人形的妖怪,人形都不會太丑陋。三眼狐也不例外,除了那多出來的第三只眼睛,他可稱得上一個俊秀的少年。他說:“你……一定要,要……走出去……”虞長樂愣住了。三眼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這句話,唇邊浮出一絲笑意,眼睛里的光漸漸暗了下去。他死了,尸體都僵硬了。虞長樂忽然發(fā)現(xiàn),他還很年輕,人形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虞長樂喉頭動了一下,伸手,將他的眼睛合上。朱衣看守帶走了三眼狐的尸體,虞長樂駐足望了一會兒,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公子做得很好?!?/br>是殷子聞。他今天很罕見地沒穿艷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暗沉如干涸的血的寬袖朱衣。幾日不見,他微卷的長發(fā)不知被什么東西隔斷了,現(xiàn)在剛剛過耳,稍顯凌亂。見虞長樂露出關(guān)切的表情,殷子聞笑了下,道:“是我自己隔斷的。”他攤開手,露出一把匕首來。這枚匕首長不盈寸,通體由靈玉打造,鑲嵌著芙蓉石,構(gòu)成桃花的圖案。精致得不像把殺器。“它叫‘春恨’?!币笞勇勊菩Ψ切Γ笆撬H手給我打的。他的那把是長劍,叫‘秋悲’?!?/br>春恨秋悲,短匕長劍,聽起來是頗為相配。殷子聞將短匕在手里繞了幾圈,面無表情:“用來自裁倒是不錯。”“哦,差點忘了?!币笞勇劙沿笆讛n進(jìn)袖子里,“他今天要來看,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想了想,搭臺皮影倒是不錯。你那敖公子也會來?!?/br>敖宴會來,這個消息讓虞長樂開心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又想到,錦官也會過來。說實話,他實在不太想和這個瘋子對上。“這出戲我準(zhǔn)備得很精心?!币笞勇劰雌鹱旖牵壑幸黄?,虞長樂心一沉,總覺得他說的“這出戲”里有別的意味。周圍也傳來議論聲,因為殷子聞帶來的手下很快地把戰(zhàn)臺清場了。血跡沖了個干干凈凈,上頭搭了一個皮影戲臺。塔頂上也上去了人,方形的塔口陣法閃動了一下,像被遮了一層布似的暗下來,正午時分,這里卻暗如暮色。“什么東西?……”“……他要干什么?……”虞長樂也面露驚訝,因為殷子聞走上臺,站到了幕布之后,竟然是要親自cao控皮影。“啪”地一聲,光線全暗。囚室成了觀眾席,無數(shù)雙眼睛都對準(zhǔn)了唯一亮著的幕布上。黑影晃動了一下,一只帶著三根流蘇的小球皮影的形象出現(xiàn)在幕布上,它跳動了幾下,后頭跟著走出來一個蹦蹦跳跳的人。那是一個紅衣的小姑娘——虞長樂心頭一跳。不……也許,那是個紅衣的小男孩。第57章唐氏畫影“主上請你先回去?!敝煲碌氖绦l(wèi)走到虞長樂身前,“你的同伴已經(jīng)在囚室中了?!?/br>虞長樂逐級而上,敖宴果然已經(jīng)坐在了囚室角落里。他的傷已經(jīng)都恢復(fù)了,但腳腕上也被戴上了鐐銬。鐵柵欄落下,虞長樂問:“你知不知道他的這出戲是要演什么?”他心里有幾分不安,哪怕是看見敖宴都沒讓這份不安消失。敖宴道:“我也不知,看著就知道了?!?/br>敖宴頓了下,輕聲道:“殷子聞?wù)f,想要抓住機(jī)會,就在今天。”“機(jī)會?”虞長樂心一跳,敖宴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說:“看戲?!?/br>幕布上,小孩子一邊哼著歌,一邊拍著竹編球。虞長樂注意到了他周圍的場景,極盡精致,可以看出雕刻者的手藝絕妙。飛檐屋宇重重,上方匾額有一個字:唐。看來這家人姓唐。唐家的柿子樹上結(jié)了紅彤彤的柿子果,屋檐樹梢上都有落雪,這是個冬日。他逐漸解讀出了更多的細(xì)節(jié),比如,唐家連門口的石獅子都是威風(fēng)凜凜,顯然這家人十分富有,也許還是個世家;又比如,這個小孩兒的衣服上連一點紋飾都沒有,款式也是春夏的款式,他所受的待遇并不好,與這個唐家格格不入。幕布后一個朱衣侍衛(wèi)開始唱詞,大意就是唐氏是個靈師世家,主修拳法,如何如何厲害;而這個小孩兒叫阿六,是個男孩兒,唐家某一房的第六個孩子。但唐六卻不是正經(jīng)所出,而是這一房的男主人與妓|女廝混所生下的。他的母親是青樓花魁,因為生下了他而被帶回了唐家,但卻不得見人。唱詞里對這唐六的相貌描寫讓虞長樂感覺怪異而違和:明眸皓齒,艷若桃李,膚若凝脂,勝過其母。唐六是個男孩子,前三個詞也勉勉強強可以說是因為他好看,但最后一個詞的態(tài)度卻有種輕慢和惡意了。虞長樂對拳法世家并不很了解,但想來唐六這樣的相貌體型,在唐家小輩里是格格不入的。到這里,虞長樂已經(jīng)基本確定這個“唐六”就是后來的錦官了。他看向幕布后的殷子聞,少年仍舊沒有表情,臉龐被照亮了一點兒,其余部分都隱沒在黑暗陰影之中。竟有幾分鬼魅。“這是個男的還是女的?……”“……反正不管怎樣,和他娘是差不多咯。”囚徒們之前唯一的樂趣就是看人拼殺,這出皮影講的故事雖然有點老套和牙酸,但他們還是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沒有人看出這里頭的主人公就是錦官。黑暗掩蓋了四周,情緒似乎也都變得外露起來了,他們談?wù)摰目谖菐еp佻。“嘿嘿,真有這樣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好看……”就在這時,幕布上的戲出現(xiàn)了沖突。體格孱弱纖細(xì)的小孩子,在一群身體康健的男孩子里會有怎樣的待遇?尤其是他的出身還十分低微。一群穿著印有“唐”字家服的男孩子出現(xiàn)在幕布上,他們嬉笑推搡著唐六,那只有著三根流蘇的竹編球被點燃了。皮影中,那并非真正的火,但虞長樂卻仿佛看到了一只竹編球在一個小男孩兒面前被一點點燒干凈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