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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如果是真的,那該是多震動和可怕的消息!虞長樂本能地、刻意避開了那個猜測。這一段皮影里,錦官的情緒似乎在逐漸高漲起來,與之前壓抑瘋魔的形態(tài)截然不同。與之相反的,殷子聞的臉色逐漸不好看起來。“聞聞,你不開心嗎?”錦官微微笑起來,“在這里,就是我遇見你的地方?!?/br>皮影戲臺上,紅衣的美貌少年從勾欄處往下一望,看到了騎著駿馬的富貴花小公子。視線交錯,驚鴻一瞥,有人一見鐘情了。——如果忽略其他的一切事物,這一定是一副很詩意的畫面。圍觀的囚犯不知道實情,有幾個大膽地鼓起掌來。從開局到現(xiàn)在,不是瘋魔就是突破人底線的污亂,直到這里才顯出一點亮色來。但殷子聞眼中卻是驚怒交加,站起來一把推翻了戲臺!推翻了猶自不夠,他上前把那堆皮影狠狠地踩了個稀巴爛,拼命地跺成了碎片。“開心?”殷子聞笑里帶著瘋狂,陰鷙的眼睛環(huán)視四周,“你們鼓什么掌,喝什么彩,都他|媽給我閉嘴!”從見面起,虞長樂就沒聽過殷子聞罵過臟話。他眼神像刀子一樣,把圍觀者全給嚇退了。錦官道:“聞聞,最后還是你先生氣了?!?/br>他溫柔卻不容拒絕地把殷子聞攬進懷里,后者拼命掙扎,罵道:“滾開,你給我滾!”“你是想激怒我嗎?”錦官輕輕嘆了口氣,“我以為你這么聰明,又和我在一起這么多年,是知道我不會被這些激怒的?!?/br>他手指一勾,那些燒得殘缺的皮影就落到了他手中。錦官盯著那半個“唐”字瞧了一會兒,微笑道:“該死的早就已經(jīng)死了,連灰都不剩了。我還在意什么呢?”靈火驟然從他掌中冒出,火舌舔舐著皮影,唐字小人兒開始燃燒融化,徹底化為一灘灰燼。“聞聞,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錦官小聲道,“我什么都可以給你?!?/br>殷子聞忽然停止了掙扎。他微微垂著頭,及耳的卷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上半張臉籠罩在陰影里。“哦,”殷子聞應(yīng)了一聲,虞長樂抓著柵欄的手驟然一緊,覺得他的語氣十分地怪異,“那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br>錦官笑道:“你問?!?/br>事實上,要虞長樂來說,錦官沒受到影響是不可能的。他的情緒明明已經(jīng)從最開始就不太對了,連他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就像將傾的大廈,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能崩潰。殷子聞露出的下半張臉,嘴角勾起,是一個十分完美的笑容。他抬起臉,笑眼彎彎,語氣甜美:“在你母親的靈堂里,那群人cao|得你shuangma?”錦官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了。這一瞬間,虞長樂覺得他宛如措手不及地被人捅了一刀子,泥胎木塑般反應(yīng)不過來。殷子聞袖子掩住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看看你這是什么表情!如喪考妣!……噢,我忘記了,你確實死了親娘,親爹也被你一刀一刀地拆成碎rou了。哈哈哈哈!”錦官站在原地,殷子聞高抬起手,似乎捏碎了什么東西。剎那間整個塔身都搖晃起來,金屬碰撞聲如地龍般咆哮起來,陣法的強光淹沒了視線。虞長樂道:“他剛剛拿到了‘鑰匙’?!”百花場所有的陣法,都由一樣“鑰匙”掌控,而鑰匙平時都在錦官身上。殷子聞才是那個從頭到尾都在演的人,他算計好了錦官所有的反應(yīng)!而他讓敖宴轉(zhuǎn)告的“機會”就是這個。虞長樂不知道該說佩服還是什么了,他腳腕上的鐐銬也震動發(fā)熱起來,好似下一刻就要破碎。敖宴道:“抓緊我!”虞長樂匆忙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所有的鐵門同時洞開!錦官卻仿佛失了魂似的站在原地,素白的臉孔上沒有一點血色。在天崩地裂般的聲響里,他才有了一點反應(yīng),茫然地環(huán)顧了一眼,視線卻沒有找到落腳點。殷子聞已經(jīng)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不……”痛苦扭曲的表情淹沒了他冶麗的容顏,錦官后退幾步,虞長樂識海一痛,暗道不好。錦官的幻術(shù)失控了!眼前的場景狂亂地扭曲起來,靈焰扭曲了一切。這地獄之火一般的赤紅火焰,與唐氏陷落時一模一樣。※※※※※※※※※※※※※※※※※※※※副本還沒結(jié)束。第59章風(fēng)雨化龍萬丈的火焰沖天而起,以錦官為中心,火如風(fēng)暴一般席卷而來。虞長樂感到熱浪撲面而來,喊道:“快躲開!”未等他喊完,敖宴便縱身化龍,馱著他向上沖去。而赤紅的火蛇緊隨其后,差一點就能舔舐到藍龍的鱗甲。錦官一襲紅衣站在火焰中央,幽黑的眼瞳重新抬了起來,無悲無喜,只有寒冰般的怒意在眼底醞釀成風(fēng)暴。“聞聞,”他臉上沒有笑意,“你在哪?”錦官邁步站到了戰(zhàn)臺中央,環(huán)視四顧?;饎萑缟?吞沒了一切。“這火好像是真的?……”虞長樂的手臂被灼了一下,騰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覺出不對來。塔還是那個塔,但已成一片火海。盤旋在塔身的長梯已經(jīng)擠滿了人,被改造者們推搡、尖叫、奔跑著逃離火海,不時有人被推落墜入火海。還有高處等不及的,但火勢已經(jīng)蔓延上來的,有人選擇孤注一擲往下跳。整個百花場充斥著濃煙和絕望的氣味。這一切都在告訴虞長樂,這不是幻境,是真實發(fā)生的!為什么會這樣?虞長樂臉色難看,他本以為錦官展示出的唐氏被滅門時的火焰只是一種模糊的手法,再不濟,至多是滅門后再放一把火。他萬萬沒想過一種可能,這就是靈火。這……怎么可能?靈焰是由精純的靈力凝聚而成,這樣一場大火,要消耗的靈力該有多恐怖?!虞長樂忽然想起,渙方君曾說過化虛印最早是北海龍族中一位修習(xí)幻術(shù)的先祖所創(chuàng)造出的,化虛為實,便是將虛幻的存在投射到現(xiàn)實里。在這個過程里,重要的并不是“靈力化形”,靈力只是一個媒介。……如果是這樣,那么,這場大火不就也是偶然得之的化虛印?不僅火焰從地下升起,塔頂上端還有鮮紅的巖漿滾滾而下,所到之處,皮rou都化作一陣水煙。宛若煉獄之景。“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有人在嘶聲吶喊,抓住了龍爪和龍尾,像一串風(fēng)雨飄搖的葡萄,結(jié)成了長長一串。敖宴不耐地轉(zhuǎn)身嘶吼,想把他們甩脫,卻無法。這樣被拖減速度定然不行,虞長樂立刻結(jié)印,釋放出化虛印,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