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虛，連聲音都小了些許：“小孩子粘人很正常的，我小時候也比較粘著我媽。而且……聽說女兒都比較粘著爸爸?！?/br>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吧?！被魰N笑著開玩笑說：“畢竟小滿是第一個，在她之前我也沒了解過?！?/br>
“孩子很容易孤獨。”程彥看著眼前的地板，聲音微不可聞地說，說完也不知道對方聽見沒有，只是又慌里慌張地解釋：“我就是在書上看到了，也沒什么經(jīng)驗，你就當(dāng)我瞎說的?！?/br>
霍昇聞言看過來，思考了片刻，肯定道：“倒也沒錯，我也是猜到有可能這樣，所以當(dāng)時我女兒要出生，我也就換了份工作，這邊相對輕松些，也還算是符合我的人生規(guī)劃?！?/br>
“您是說為了家庭嗎？”程彥聽著對方說這話，不覺看向了對方眼睛。

霍昇看著他笑了笑，才又點點頭：“算是吧，在我眼里，家庭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重要部分，甚至高過工作?！?/br>
這番話聽在程彥耳朵里，竟是讓他不自已地笑了出來，而等笑完了，才又聽他講道：“那我到是沒看出來，嗯……正確的說是沒聽說，別人都夸你可敬業(yè)了?！?/br>
“就沒人夸過我是好爸爸嗎？”霍昇也樂了。

程彥看了過去，頓了頓又開口道：“我覺得您是個好爸爸?！?/br>
霍昇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氣氛緩和下來，程彥覺得心里像是松了口氣。

墻上的鐘里的時針不覺走了半圈。

霍昇抬頭看了看時間，又看看程彥，開口說：“你像現(xiàn)在這樣多好？”

“嗯？現(xiàn)在這樣？”程彥一時反應(yīng)未及。

他慢慢轉(zhuǎn)過頭去，帶著一臉疑惑，直到見到霍昇低頭咧了咧嘴角，才又聽對方開口道：“我是說，你好像沒那么怕我了。”

“我……”程彥稍一緊張，“我真的沒有怕您，只是有些不熟所以有點緊張，是我的問題，您別在意?！?/br>
“那你也別用‘您’了，都是一個組的，算起來也算是組員，以平常同事對待就行了，我也不太在意那些。”霍昇說。

“而且，”說完，他摸了摸下巴，繼而補充道，“你這么稱呼我，我總覺得我想是有點老似的?！?/br>
程彥這才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應(yīng)道：“嗯，好?！?/br>
那之后的幾分鐘，兩人之間再次恢復(fù)到了沉默的狀態(tài)。

而就當(dāng)霍昇都以為他不再說話了才又聽到他慢慢地開了口，像是在心里做過好多遍準(zhǔn)備才又說出來的一般。

“那我可以叫您，”程彥頓了一下，“不是……”

他搖搖頭像是重新做了準(zhǔn)備又開口：“那我可以叫你昇哥嗎，像胖子和其他人那樣?！?，他說出了他心里藏了好久的想法。

話音落下，霍昇笑了笑，然后像對孩子似的揉了一把對方的頭發(fā)說：“可以啊，就叫昇哥吧?！?/br>
程彥這才抬起頭來，沖著人微微笑了一下，小聲喊道：“嗯，昇哥。”

作者有話要說：

五更(5/5)，欠的部分一起還了！各位新年快樂！

第13章盡是錯覺

「都不過是錯覺，不過是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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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哥，昇哥，程彥在心里小聲重復(fù)道。

只是重復(fù)了多少遍，程彥不太清楚。他只記得上車的時候，自己還跟在后面忍不住地小聲喊了一下，惹得人還回頭過來問了他“怎么了？”

他聞聲慌里慌張地回道：“沒事。”然后便一時忘了膝蓋上的傷，想三兩步就趕緊上去。

可上的時候不覺得，等坐下那陣疼就反應(yīng)過來了，程彥頓時疼得又苦著臉直抽氣。

這一舉動便是讓霍昇看得有點發(fā)笑，他也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么孩子氣，這么不沉穩(wěn)的一面，當(dāng)即就忍不住彎了嘴角，待到看見人像是不疼了，才又靠在椅背上稍事休息。

搖搖晃晃，又是三個小時的路程。

不同于來時都是公司的人，回去的時候，車上就多了很多半大的孩子，熱鬧得一塌糊涂。

有的孩子坐不住，一旁的家長又不讓走，便來來回回地在座位上看，然后找旁邊的人問問題。

程彥他們前排的那個孩子就這樣，整個人反站在座位上，雙手扒在椅背，伸著個腦袋就瞪著眼睛往后看。

那孩子左看看右看看，沖著霍昇喊了句：“叔叔，”就又躲了下去。

再探出腦袋來的時候，手上就拿了兩顆水果糖，遞過來。

孩子說：“叔叔，給——”

他的聲音里還帶著奶音，兩個小胳膊也伸得直直地，伴隨著車輛行駛偶爾晃一晃。

霍昇笑著接過來，還想著道謝，就聽孩子mama說：“給完該坐下了。”，下一瞬探出來的小腦袋便又沒了蹤影。

霍昇這才笑著沖著前排說了句：“謝謝你?！鞭D(zhuǎn)而把糖遞給程彥。

兩顆糖被放置在攤開的手上，程彥拿了一個，留了一個在霍昇掌心。

車輛停靠在蓉城車站的時候，程彥正巧醒了過來。

下車時，腿上的疼痛就已經(jīng)減輕了不少了。

霍昇見他站定后，就問他：“用不用送你回去？”

程彥便是下意識地就反應(yīng)道：“啊？不用麻煩您了?！?/br>
可霍昇還是笑了笑，沒把他的拒絕當(dāng)回事，“反正也是打車送，不礙事?！比缓蠼辛溯v出租，讓程彥先進去。

兩人上了車，司機師傅就扭身過來問：“二位去哪？”

霍昇沉默著沒說話，使得師父盯著后面看了好一陣。

待到了師傅又問了第二遍，程彥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報了個，“臨江區(qū)花園小區(qū)?！?/br>
車子啟動，兩人也沒做交談。

霍昇繼續(xù)著巴士上的狀態(tài)，閉目養(yǎng)神。

程彥則是將包抱在懷里，一直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這會兒的時間已經(jīng)晚了，臨江區(qū)這邊還算得上是繁華，到處燈火輝煌的。

快到程彥家的時候，霍昇也提前醒了過來，等著人要下車了，又交代道：“腿疼得厲害得話明天就打個電話來請假。”

程彥隔著窗子，點點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然后站在路邊，知道目送著車沒了蹤跡，才又轉(zhuǎn)身往公寓樓走去。

路燈拉長了影子，炎熱的夏夜里也不乏三三兩兩下來散步的情侶。

程彥走在路上，單手在兜里轉(zhuǎn)著從霍昇那里得來的糖，趁著周圍沒了人的時候，就止不住笑了出來。

可笑歸笑，等洗了澡，將糖收進抽屜，躺在床上，程彥就沒了那些欣喜，也沒了那些興奮。

黑夜像是占據(jù)了他的大腦，讓那些錯綜復(fù)雜的開心與失落充斥在他的身體里，讓他無法清晰地思考那人的每一個動作。

他也說不清自己怎么想的，便是將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那些對他的關(guān)心照顧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