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停車場。

程彥這才臉紅了紅，悄悄端了起來，抿了一口，感覺有點暖。

車窗的側(cè)玻璃在接觸到外面空氣沒多久就起了霧，程彥看不見外面了，就在玻璃上隨手劃了兩下，抹出了一小塊透明來。

霍昇握著方向盤，正好右轉(zhuǎn)，看見了他這點小動作，不覺就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程彥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對方一眼。待了片刻，見人沒說話，又見車也快行駛到幼兒園附近了，就想了想還是自己開了口。

他說：“你……今天說的，都是真的？”

“嗯？”霍昇揚了下嘴角，看了他一眼一副繼續(xù)說的樣子。

程彥便解釋說：“就是覺得有點，嗯……有點太突然了，沒想過你會想到在一起，也沒想到會為了這個辭職?！?/br>
“辭職是之前想了很久的事情，不光是因為這個。”霍昇坦白道，“確實是考慮后，有一定的成分在，但也不是主要原因。之前也跟你講過，有考慮獨立的事情?！?/br>
他說罷笑了兩下，“只不過，和你的事，我本來是想等一切都處理完了之后，等你想清楚了再找你談?wù)劦?，今天也確實有些突然，不過現(xiàn)在想來，也挺好的。”

“嗯，我也就是有點驚訝?！背虖┮娙藳]有隱瞞，自己也試著說道：“我其實那天說的也是真的，我知道自己這條路不好走，所以……所以之前，我確實沒有想過……”

要在一起，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后半段的話咽了下去。

其實這也是實話，但是說出來未免讓人想多，像是他人自作多情似的。但說到底，他也不想讓霍昇輕易地就決定走這條路，以后再來后悔，畢竟他和自己不一樣，不是不能喜歡異性，也還有霍小滿這個存在。

更何況，要是在一起之后，因為這些問題，再分開了，還能做朋友嗎？

問題放在眼前，他卻不知道怎么去跟對方攤開講。

車靠邊行駛了一段后，緩慢地進入了幼兒園旁的路邊停車區(qū)，停下卻未熄火。

霍昇看了眼車載的時間，離霍小滿放學(xué)還有一會兒，便轉(zhuǎn)過身來，正視著對方說：“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雖然之前我完全沒有想過，你會對我是這種感情，但是知道后，我也在這幾天，好好地，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br>
“若是當(dāng)初沒有成為朋友，或是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倒不會考慮那么多?！被魰N說著，低頭笑了笑，“但是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再裝作一切都不知道，讓你以朋友的身份這樣呆在我的身邊，享受你對我的好?！?/br>
“其實沒關(guān)系的，我也說過，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顧慮那么多。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也太……，”程彥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可能你一時不能理解，因為你從未進入過這個圈子……”

一瞬間，程彥突然想到了劉椽他們曾經(jīng)對他的言語攻擊，那些話語，以及周圍人談及這些話題時的語氣和眼神。

“但是我知道，我也不想……”他繼續(xù)道：“我也不想小滿她以后……”

“是，”話語突然被打斷，霍昇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莞爾道：“確實以后可能會有很多問題，但……該怎么說，這些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沒必要為了偏見去改變自己的想法。更何況，我要是就這樣知道了，還當(dāng)做不知道一樣的和你做朋友，對你不公平。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明明知道你的感情，卻不給于回應(yīng)?！?/br>
“當(dāng)然，”不待對方開口，他便繼續(xù)道：“要是直接拒絕，也確實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我也……我也不是不明白，所以我這幾天，在和你完全不再聯(lián)系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兩者對于我自身而言，更希望選擇哪一個?！?/br>
“結(jié)果，哎，結(jié)果我也挺意外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挺想你的?！彼Φ溃骸八晕铱紤]過了，我想試試。凡事總歸是有個開始，才知道可不可能?！?/br>
程彥聽了這番話驚訝極了，眼睛里寫滿了不敢置信，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他還沒開口，就聽霍昇又說道：“若是你不想，我不勉強。這么說今天確實是我有些魯莽了，沒有細問你的想法，要是你……”

沒有，真的沒有過不愿意，程彥在心里立即就小聲答道，可……

也確實如對方所說，且不論自己沒考慮過公不公平這件事，對方不可能就這么再也不再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就說到那時，自己還能放下嗎，或是不含一絲多余感情的呆在對方身邊？不用想，大概率是不能，那最終就還是回到陌生人。

若是那樣，他想，不如試一試。既然不在一起的話，就還是會不再相見，那倒不如不要去想象那些可能發(fā)生的最壞結(jié)果，就這么試一試。若是真的就能這么走下去呢……真的就……

所以……

“我愿意的。”程彥看著對方的眼睛終是說道，“我愿意的，雖然我可能，有很多地方做不好，但，還是想和你在一起?！?/br>
“我很開心，真的，”他說，“很開心?！?/br>
霍昇看著眼前人漸漸泛紅的耳根，和瞥向一邊的眼神，不由地就心念自己果然是沒有決定錯。他溫柔地笑了笑，抬手撫了下對方的頭發(fā)，而后也不知怎地，一種莫名地沖動驅(qū)使著他輕擁對方，忍不住地就想實在感受一下現(xiàn)下關(guān)系。

卻沒想，就在此時，車窗被人輕輕地被扣了兩下，發(fā)出聲響。

霍昇聽到后動作停頓了下來，原本沉浸在此時氣氛中的程彥也一驚，連忙轉(zhuǎn)過頭去。

隨即，只見被老師抱在懷里的小胖妞，一手貼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就這么咧著嘴，笑地開懷地沖著里面喊‘哥哥。’

程彥便瞬間被逗地笑出了聲，而霍昇則是看了眼，便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想道，果然，還是對方想的全面些。

這不，問題很快就來了。

第46章甜甜圈圈

「唔，好像，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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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滿也不嫌棄車窗上的觸感冰涼，就這么拿手貼著，歪著頭往里看。

程彥見了，就將放在身上的衣服拿了下來，連忙開門去從老師手里將小家伙接過來，又跟老師道謝。

老師跟在一旁，搖搖頭說：“今天天冷，好多孩子沒來上課，就小滿和另一個小朋友來了?！?/br>
“那也還是謝謝您?！被魰N也探出頭來，同老師道謝。

“哥哥，你怎么來了呀？”霍小滿在老師面前還算乖巧，上了車，就不肯老實地坐在兒童椅上，非要抓著程彥副駕駛的椅背，一刻也不停地問。

程彥這會兒也緩過來了，側(cè)身握著小滿的手暖了暖，就笑著說了句：“是想小滿了呀?！?/br>
“爸爸今天答應(yīng)了要和小滿去吃甜甜圈。”霍小滿開心地說道，“哥哥那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