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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全力抱住他,指尖清白。“他們,多半...”饒是冷靜如蒼慕珠,也是沒忍心將后半句說完。但爆炸如此劇烈,在場四人心里都明白,蕭云泉和景墨多半是兇多吉少。寧知非掙扎了半晌,緩緩倒在寧淵懷里,狠狠閉起眼睛。他和景墨相識多年,景墨雖然一向恣意妄為,但靈力高超運氣也好。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景墨竟然會死,還是這般飛蛾撲火的殉情之舉。如今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寧知非只覺得全身力氣仿佛被抽干,想哭卻又無淚可流。隨著火勢減弱,爆炸聲漸漸平緩下來,最終又過了好久,火焰才完全熄滅,兩人剛剛所站的地方,只有焦黑的地面和一層灰燼。微風拂過,那層灰燼被輕輕卷起,沒兩下就徹底消散。一直默不作聲的蒼爾,看著灰燼消失,突然吼了聲表哥,脫力一般跪在地上。寧知非隨即也往地上一跪,低聲道:“景墨...”沉默良久,寧淵拉了拉長跪不起的寧知非:“走吧?”“走?”寧知非抬頭看他,緩緩流下兩行清淚:“是啊,是要走。”“知非?你...”寧淵看他勉強站起,竟然不顧滿身的傷,硬是召喚出兩只分翼,心下大驚。“不是要走嗎?”寧知非神色冰冷,眼神中少見的露出殺意:“這個仇,哪怕拼上一死,我一定要報?!?/br>“我看還是算了吧?!庇腥送蝗婚_口,語氣中還有絲絲笑意。寧淵和寧知非都是一愣,寧知非率先回身,不敢置信地瞪向身后。他身后不遠處的岸邊,有一黑一藍兩道身影,那黑色身影見他回頭,嬉笑著道:“仇是要報,但是死就算了。”“表哥,你?”蒼爾扭頭,瞬間露出喜色,他站起來跑了兩步,又漸漸停下來。景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突然了悟:“怎么?你怕我們是鬼???”蒼爾聞言搖搖頭,神色卻還是疑慮重重。蒼慕珠也疑惑地看向蕭云泉,片刻后才不確定地問:“云泉,你的靈力?”蕭云泉別沒解釋,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他輕輕抬起左手,一片藍光過后,冰藍色的雪花出現(xiàn)在他掌心之上。隨即他又抬起右手,掌心騰得燃起團紅色火焰。在場幾人除了景墨,都是一愣。當時蕭云泉自知靈魄將散,無奈之下冒死自會靈脈,吞下疑似塑靈珠的小紅珠子。小紅珠子吞下后,他感覺體內原本冰冷的靈力仿佛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灼燒般的疼痛。與此同時,蕭云泉感覺到火焰自身周而起,霸道的火紅靈力四處游走,甚至隱約出現(xiàn)爆炸之勢。再然后,就是貫徹周身的洗髓之痛,就在鮮紅的靈力翻轉匯聚,最終要重塑靈魄之時,火焰里突然沖進來個人。景墨一沖進火焰,便被熱浪掀了個跟頭,隨后火焰撲面而來,他雖然也是火焰靈力,卻完全抵擋不住這種攻勢。火焰四起突然濺出火星,景墨只覺得臉頰之上火辣辣的疼。不過他無暇他顧,只是一味在火焰里尋找蕭云泉的身影。可是火海無邊,他滿眼都只有火紅的顏色,眼看著更大的火舌襲來,景墨自知非死即傷,誰知那火焰之中突然出現(xiàn)片熟悉的藍色。小小的雪花快速飛來,緊緊貼在他臉頰之上,冰冷的觸感瞬間撫平灼燒的疼痛。隨后那雪花延伸出無數(shù)藍色光線,將景墨從頭到腳護了起來。蕭云泉看見景墨沖進來,本能地想收起火焰??蛇@火焰霸道異常,完全不受控制,他看著景墨被火焰灼傷,心疼難耐,竟然本能的按照以前的方法匯聚靈力,試圖叫出六出雪花。不知是不是喚出雪花的決心太過強烈,竟然還真的被他喚出片雪花,他馬上將那雪花送至景墨身畔,然后再次發(fā)狠,用靈力將景墨護著拉到自己身邊。雖然勉強將人護住,可是身體里的火焰靈力卻依舊不受控制,眼看著又有爆炸趨勢,蕭云泉連忙在四周尋找遮擋。隨即他余光掃到個東西,拉住景墨便往那東西身上趴去。兕原本吃飽喝足,正在呼呼大睡。突然背上一疼,接著仿佛在被火烤。它嚇得大叫一聲,撒開腿就往水里躥。“所以你們是用兕擋住了爆炸?”寧知非聽完解釋,突然有點同情那頭兕。“是啊,要不是你之前用啟爆符去炸它,我們也想不到它皮會厚到能扛住爆炸?!本澳χc點頭,會想起爆炸完,那頭兕毫發(fā)無傷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既然人都沒事,也知道了蒙面人身份,幾人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一番,明日直接殺進王宮。不過既然那人是寧王,那寧淵的府上是不能去了。王府不能去,保險起見,寧淵私宅自然也不能去,蒼家在王都并沒產業(yè),景家就算有產業(yè),景墨也不知道。思來想去,幾人只能把希望落在蕭云泉身上。好在蕭云泉不負眾望,果真帶著幾人來到家客棧。景墨看著這家客棧,突然記起林山鎮(zhèn)的客棧,于是笑道:“寂寂,蕭家是不是喜歡經(jīng)營客棧???”蕭云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試探著問:“這個客棧,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之前他每次來王都,一半時間住在寧知非那里,一半時間就是住在這家客棧。只是,他從不知道,這客棧居然是蕭家的。蕭云泉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困惑,低聲道:“最近才買下來的?!?/br>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寂寂,你果然喜歡收集客棧?!?/br>蕭云泉看小二已經(jīng)迎接出來,沒再開口,只是遞給小二個牌子。小二接過牌子,看起其上的字,神色大變。蕭云泉對著他微微搖頭,只是指著牌子道:“我和這位黑衣公子住這間,其他幾人你自行安排?!?/br>景墨伸著脖子往牌子上看,一看頓時瞪圓眼睛,那牌子上赫然寫著景墨房三個字。直到推門進入熟悉的房間,景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他目送小二出門,這才拉著蕭云泉,低聲道:“你知道?”蕭云泉笑著點頭:“寧知非說你每次入王宮赴宴,都堅持要住這間房,甚至還有一次為了搶房,和別人打起來?!?/br>“有,有嗎?”景墨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在心里唾棄寧知非多嘴。“為什么這么喜歡這房間?”蕭云泉雖然差人將客棧買下,但還是第一次來。他環(huán)繞一周,看看不算精致的家具擺設,又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費解。看來是還不知道,景墨抿抿嘴唇,在考慮是否要說實話。蕭云泉仿佛心有靈犀,扭頭一挑眉:“實話實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