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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聊來聊去也都是他們。原來唐岱真的沒和家里說喬水就是從前的“小水”,家長們因此多了很多可問的話,好在當(dāng)時的經(jīng)歷都是親切而真實的,喬水根本沒有什么要欺瞞的負(fù)擔(dān),又有唐岱幫襯著,盡管問什么答什么。唐岱父母總是很善良,也很溫柔。喬水那點不穩(wěn)定的焦慮也能在輕松的談話中被化解。這樣好的時候,喬水坐在座位上,一邊微微笑,一邊感到悵然若失。他是真正的什么也沒有了。他很久不去思考這些。原來孤身一人是會有種被蛀空的寂寞的。他堅強地站在原處,站了好久,誰知道螞蟻打個噴嚏就讓他化成一撮灰。他該怎么辦啊。他只是一撮灰了。他會被四散到哪里呢,他討厭陰暗的角落,討厭擁擠的人群,討厭沒完沒了的歡歌笑語,討厭哭泣??扇绻皇且淮榛遥@些都由不得他了。這真像個鬼故事。這餐飯結(jié)束時,喬水察覺到唐岱爸媽顯然還對他倆當(dāng)初的分別有些疑惑,可并沒有多說什么,老太太也在這時從紙抽里揪了一張紙,疊了疊,仔仔細(xì)細(xì)擦掉夾菜時落在餐桌上的一顆花椒和幾點油星,說“累啦,快送老骨頭回去休息啦?!?/br>奶奶就住樓下,唐岱爸起身去送了。這晚年輕人都喝了好些酒,唐岱媽發(fā)話說別走了,住一宿再回。唐岱沒接話,喬水想了想,酒精讓他反應(yīng)慢了點,但還是點了點頭。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唐岱媽上手換的,壓根不要他倆插手。柔軟的,很清新的洗衣液味道,喬水躺在床上,小狗兒一樣嗅了半天,推測應(yīng)該是茉莉花香。唐岱的單人床很大,但喬水覺得睡他倆還是有點憋屈。唐岱媽本來想把客房也收拾出來的。唐岱這樣說:“就住一宿我們就回了。犯不著啊,我倆湊合下得了。是吧,喬兒?!?/br>唐岱的左手摸在他脖子上,輕按他的文身像按他的開關(guān),喬水后勁上來了,雖然不厲害,但有點暈,他順著唐岱的勁兒點頭,說:“嗯?!?/br>唐岱正在臥室里的衛(wèi)生間洗澡,隔著門板喬水也能聽到稀里嘩啦的水聲。這是因為進(jìn)屋后唐岱建議他倆玩cospy,唐岱讓他cos小叮當(dāng),喬水就說那你是胖虎。喬水沒想到他倆第二個決定洗澡先后的游戲是剪刀石頭布。他小叮當(dāng)連出了三把石頭,輸了,所以唐岱先洗澡。暈乎的人想什么可氣的事都是一道坎兒。喬水感到眼睛澀,連手機也不玩了,就可勁兒想如果他當(dāng)時讓唐岱cos個什么人物,他就能贏了這混賬玩意兒。他越想越氣越清醒,想明白了,就起來去踹唐岱的門。“我他媽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說剪刀手愛德華!”唐岱洗完了,浴巾裹腰上,走出來時頭發(fā)濕漉漉的。喬水不躺了,就杵在衛(wèi)生間門口。大概嫌不舒服,他脫了褲子,此時上身穿著唐岱那件,下身就一條內(nèi)褲。“小叮當(dāng)。都會用不要我教吧?”唐岱嘴上還在逗喬水,“掛鉤上有干凈浴巾。當(dāng)然,反正臥室門鎖了,你想光著出來也不是不行?!?/br>喬水利落地脫上衣,唐岱看不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但是聽見了,喬水說:“我掐死你胖虎?!?/br>浴室里,洗發(fā)水和沐浴露都是果香的,濃郁的甜味兒。香氣順著冒熱氣的水流飄上來,飄得到處都是,還有不久前唐岱殘留在這里的。它們一樣,也不一樣。喬水聞到了,忍不住咂摸了下,好像真嘗著了甜一樣。他從來不會用這種味道,唐岱應(yīng)該也不用。東西是剛拆封拿進(jìn)來的。對他倆來說都新鮮。不過喬水好像也談不上有多無法接受。他搓起泡的時候覺得還行,挺好聞的。吹完頭都躺上床是晚上十點半。在這之前唐岱媽還來問了一次喬水,是那種自然而然的親近與關(guān)心,喬水竟然還會露出個靦腆的笑,可愛沒邊兒。臥室的大燈關(guān)了,只留了一盞暖色的壁燈。喬水在玩手機,平常這時候他有可能會打游戲,可他現(xiàn)在只能翻網(wǎng)頁,并且什么都看不進(jìn)去,純粹是假裝看手機實則緩解尷尬。他酒醒了一些了,有點乏,但他不自在,就睡不著。“你丫能不能別那么摳唆。”喬水心里無語,嘴上有話,“被都不愿意多拿一條出來?!焙λ€得把衣服都穿穿好。唐岱比他從容多了,玩手機就是認(rèn)真玩手機,低著頭刷朋友圈,回他:“本來人都睡不下了,再加條被更睡不下?!?/br>喬水覺得今兒太舒心太和諧了,狠話都放不出平常十分之一的勁兒,他翻身,撈走了一大把被子,嘁了一聲,“那你不要怪我晚上搶被子。”“誒,看奶奶朋友圈。”唐岱拍他,屏幕亮著沖著他。喬水聞言,手里撒開被,轉(zhuǎn)過身來看,只隱約看見配文打了有五六行字,未等他看清,屏幕被按滅了,手機放到另邊,他搶過去的被又被別人找空子強行拉過去。唐岱躺下去,手臂在被子里環(huán)住喬水。那位置很微妙,胸以下腰以上,大概是橫過肋骨。說曖昧不曖昧的地方。“踏實睡覺,別想著折騰?!?/br>喬水又想罵人了,顧著夜深了,說話壓低聲音,耳語般。他倆在床上拗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喬水忽然不動了。唐岱就著光,準(zhǔn)確地吻到他后頸文身的位置,叼了一口,牙尖刺咬他,還有濕軟的觸感劃過去,反復(fù),反復(fù),劃過去。頭皮和耳根子都麻了。喬水像被拿住了命門。“嗯……屬狗嗎你,撒、撒開?!?/br>唐岱親夠了,一只手忽然向下,先拱開喬水的上衣下擺,摸了兩把緊實的腰,才拱開褲腰,伸進(jìn)去。“你忘了。我大你一歲,屬兔?!?/br>床又開始抖。喬水抓著唐岱的腕子,想拽又顧忌著自己的命根,只得放輕了力道,他很小聲地說話,“呼……別他媽在你家里鬧我。嗯、呃……cao!你別弄了?!?/br>“知道在我家你少說兩句不得了。噓?!碧漆烦嘀仙?,貼著喬水的時候那股果香味兒就更濃,他騰出只手去掀喬水的上衣。摩擦過皮膚,讓人沉溺的肌理。他們還藏在被里,床因掙扎與壓制而微微晃動。“怎么辦,還沒過零點,今天還沒結(jié)束?!?/br>“我還想神氣一會兒?!?/br>被單的花香,身上的果香,交織到了一塊兒去,要命的甜味兒,從舌尖滾過。呼吸越多越急,這一切就越瘋狂?;秀遍g,喬水甚至以為秋天到了。花兒果兒,讓人想起熟透的味道。暖色侵略。22壁燈讓喬水看清唐岱的下頜線。唐岱翻到了他身上,壓住他,兩只手支在他腦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