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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這個人是與他自小就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見面就掐,聽見就呸的花小樓。花小樓自以為偷偷摸摸,猛然開門,但見眼前兩人理也不理,動也不動,心里很是挫?。骸皽馗?,你是人嗎……耳力這么好?!?/br>溫庭弈得體的笑笑,欣然收下他的褒揚,才道:“其實也并非什么值得夸耀的事,耳力好有的時候并不是好事?!?/br>溫庭弈展開另一份書信,這才開口問道:“你來此可是有什么消息?”花小樓猛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有要事告訴他們,連忙開口:“對,確實有要緊事?!?/br>溫庭弈側(cè)耳去聽,就聽他幽幽開口道:“昨天晚上我去郊外亂葬崗刨尸體,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誰?”陸綏沒工夫跟他廢話,見他故作神秘,不耐煩的開口催促道:“別啰嗦,廢話少說,快說你看見了誰。”花小樓半晌才道:“商練。準(zhǔn)確來說,是商練的尸體?!?/br>溫庭弈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滯,眸光微閃,抬眼看了花小樓一眼。花小樓繼續(xù)開口:“這也怪我疏忽,沒有注意到他竟然事先已經(jīng)被人下了藥。我那一點迷藥恰巧激起了毒性,他才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溫庭弈淡淡開口:“這并非巧合,而是有人蓄意為之?!?/br>花小樓身為武威將軍花守義之子,但自小不愛舞刀弄槍,偏偏醉心岐黃之術(shù)。小的時候,他無心文華殿的課業(yè),閑來無事最愛跟陸綏和葉寶璋等人偷偷溜到御花園上樹抓鳥。后來三天兩頭被文華殿的夫子怒斥豎子不可教化后,花老將軍就看明白了這小子是在跟他對著干,索性死了心,放他去太醫(yī)院跟隨太醫(yī)學(xué)習(xí)醫(yī)理。花小樓的迷藥,正是他自己調(diào)配出來的。看來此人心機深沉,城府極深。不僅對他們一行人了解頗深,而且費盡心機密謀安排,他們的每一步其實都在那人的計劃之中。這幾日的深思熟慮,溫庭弈已經(jīng)可以確定他們此次在千金坊的行動其實早就被人算計了進去。更可怕的是,溫庭弈無法知曉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罷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對了,千金坊那邊可有什么動靜?”花小樓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才道:“的確是有所收獲。這個是在商練手上的。可是那一夜,他的手上還沒有這個東西?!?/br>他說完,從自己腰間的紫色袋子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扳指,遞給了溫庭弈。溫庭弈拿在手中仔細看了會,面色倒是沒有變化。陸綏湊過來看了看,半晌才道:“這玉……”他將玉扳指拿到手中細細打量了一會,突然說道:“秋田暖玉,這分明是御用之物。而且,自五年前,皇上就已經(jīng)下旨此玉獨賞文氏,他怎么敢用這種玉逛千金坊?!?/br>溫庭弈將這枚玉扳指輕輕放入桌上的錦盒中,然后執(zhí)筆緩緩在紙上寫下此前經(jīng)歷。按照陸綏此行的目的,只需在那夜成功救出陸賦,兩人就會離開蜀南??墒?/br>先是陸賦被人提前買走,再然后就是他們在商練手下救下假的陸賦,后來被引入密道九死一生,再到恰巧被葉寶璋帶人救了回來。再到今天花小樓說自己撿到了慘死的商練,以及這枚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扳指……這一樁樁一件件,何其巧合。溫庭弈寫字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一滴墨水從鼻尖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了一朵不大的墨花。他微微抬眸,一瞬間想是想明白了什么,道:“這個人,想讓我們調(diào)查千金坊。”千金坊在蜀州的勢力絲絲縷縷,盤根錯雜,多少百姓深受荼毒。葉寶璋也曾想過肅清這個勢力,好還蜀州百姓安穩(wěn)。然而一旦動手,整個蜀州都得跟著傷筋動骨,得不償失。“千金坊行亂多年未被管束,蜀王有心無力,這次是殿下在此處受傷,蜀王這才下定決心清除千金坊亂勢。他是在逼我們動手徹查千金坊。”陸綏聞言,摸摸下巴點了點頭。的確,若不是因為賦兒,無論千金坊再怎么神秘莫測,令人好奇,或是作惡多端,惹得民聲載道。他都不會與千金坊扯上任何聯(lián)系。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力不從心,端坐在金龍殿上的九五之尊尚且管不了,更何況他們。陸綏盯著桌子上的錦盒看了一會,突然皺了皺眉頭,問道:“秋田暖玉,文氏…….文妃…陸巡?!?/br>“陸巡……這會不會與陸巡有關(guān)?”此言一出,花小樓沒什么反應(yīng),溫庭弈卻陷入了沉思。陸綏用拳抵住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花小樓:“搜查千金坊時,可曾發(fā)現(xiàn)一個戴著面具,穿著月白色衣服,衣服上繡著銀白色杜若紋的男子?”花小樓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我去大牢里看過,沒有這個人。”陸綏聞言,恍惚了半晌,突然道:“不對,葉寶璋一早將千金坊圍住,那個人走不了,他一定還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后,陸綏與溫庭弈互相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間密室。兩人想通這一節(jié),連忙從蜀王府出發(fā),快馬加鞭趕到了發(fā)現(xiàn)陸綏時的那間密室。這間密室隱秘地修建在千金坊周圍的一片竹林中,距離千金坊有很大一段距離,且平常少有人來此處,最為隱蔽不過。此時屋子周圍守滿了手握長劍的士兵,可見葉寶璋這次是真的動了功夫,勢必要嚴(yán)懲不貸。兩人一到這個地方,片刻也不敢耽誤,連忙走進屋子里一探究竟。此時已經(jīng)過了三四天,但屋子大概是因為不通風(fēng),還是可以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兩人在屋子里上翻下翻忙活了一陣子,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消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藏在這里,還能藏在哪里?”陸綏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翹起一只二郎腿,氣喘吁吁。溫庭弈踱步在書架前,仔仔細細看著書架上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陸綏看見旁邊桌子上有一方殘局,頭疼。剛打算移開眼,突然瞥見了什么,連忙開口叫溫庭弈。“珩蕭,你看這是什么?”溫庭弈聞聲趕了過去,只見陸綏盯著桌子上用來盛放白子的瓷器一動不動。陸綏開口道:“你看這些瓷器邊沿。放黑子的這個瓷器和棋盤上已經(jīng)積了許多的灰塵,為何這個卻干干凈凈?!?/br>陸綏疑惑地想要拿起那個瓷器仔細看清楚,誰想那個瓷器就像是連著桌子一樣,根本端不起來。陸綏一瞬間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