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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樓伸手擋住眼睛,輕輕地喟嘆了一聲。剛剛在藥鋪,陸邈火力全開地幫他撐場子,花小樓還以為陸邈已經(jīng)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沒想到四哥還是四哥…永遠后知后覺。花小樓深吸一口氣,略帶幽怨開口:“……算了,還是我說吧。”陸邈點點頭,然后就在花小樓再次出聲制止他前伸手推開了房門。此時陸綏正倚在桌子上翻看著紅錦從蜀州收集來的各路情報,聞聲抬起了頭,第一眼先是看見了站的筆直,如同一根麻桿的陸邈,第二眼才瞅見躲在陸邈身后,自欺欺人以為自己不存在的花小樓。陸綏放下手中的情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開口問道:“發(fā)生了何事?”陸邈:“……”陸邈一動不動,也不吱聲。花小樓躲在他的身后,見他一動不動,拿手肘懟了懟他,小聲道:“你快開口啊……”陸邈淡淡開口:“不是你先開口嗎?”花小樓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好像是這么說的。他從陸邈的身后走出,佯作輕松地理了理袖子,心里天人交戰(zhàn),剛打算開口就聽陸綏開口譏諷。“虎威將軍家的小世子來找我有何事???”花小樓舌頭打了個轉(zhuǎn),險些咬到了自己,他把話都吞進肚子里,氣急敗壞道:“陸綏,你別欺人太甚!再敢招惹小爺,信不信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陸綏挑了挑眉:“原來沒重要的事啊。”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懶懶用手指了下門:“門在那邊,慢走不送?!?/br>“走就走,誰稀罕看見你…”花小樓拉著陸邈的胳膊就打算離開,在路上準(zhǔn)備了良久的話終歸沒辦法對這種無賴說出口。“慢著——我讓你走了嗎?”他這句話并不是對花小樓說的,果然這一句說完后,陸邈的腳步一頓,猶豫了一瞬還是掙來了花小樓。“屬下不敢?!标戝悴粠Ц星榈穆曇繇懺诹嘶ㄐ堑亩?。花小樓氣急敗壞道:“陸綏,有本事你就別指揮陸邈!”陸綏笑了笑,這一笑特別純善:“陸邈是我的暗衛(wèi),我怎么就不能使喚了?”他的話就像是一記猛錘,直接把花小樓砸蒙了。陸邈皺了皺眉頭,只是依舊沒有什么動作。陸綏見花小樓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綠的,比天邊的云彩還要生動炫彩,知道自己今天差不多了,連忙給自己造臺階。“你別忘了,陸邈只是你十年的暗衛(wèi),很快他就自由了?!被ㄐ且а狼旋X一字一句道:“所以陸綏,你最好活久一點,千萬不要被陸巡干趴下,不要連累我四哥!”花小樓憤憤地在心里畫圈圈詛咒陸綏,一邊畫一遍咒罵陸綏小人嘴臉。“所以,你就要連累虎威將軍府來做我汝陽王府的陪葬?”陸綏淡淡開口。花小樓一愣,開口反駁道:“你別血口噴人,我一片好心幫你!”“哦,幫我呀…”陸綏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一下陸邈,開口問道:“你是幫我還是幫他?”看見陸綏伸手指向自己,陸邈神色微動,轉(zhuǎn)頭看向了花小樓。“花小樓,我跟早就已經(jīng)說清楚了,汝陽王府就算再不濟,也不會需要多幾件陪葬品?!?/br>花小樓剛打算開口解釋,就聽陸綏連環(huán)炮一樣開口說個不停點。“如今朝堂之中派系分布如何?兵權(quán)分布如何?我汝陽王府的勢力如何?陸巡的勢力又如何?”他頓了頓,“花小樓,你懂嗎?”“你自小遠離角斗場,在田野無邊無際地活大,朝堂這塊角斗場早就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你偏偏還要一頭扎進來?!?/br>“怎么,嫌自己活的命長?”花小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開口,卻見陸綏朝他走近,勾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任何人因為我而犧牲?;适叶窢幰呀?jīng)太過血腥,我不希望它再填上幾條人命了?!?/br>“陸綏…”花小樓覺得陸綏說這句話的時候不一樣,并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也不是譏諷他的語氣。花小樓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聽陸綏緩緩開口,吐出一句話。“抱歉,當(dāng)日語氣沖了些?!?/br>陸綏竟然向他道歉了!花小樓撓了撓后腦勺,直覺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陸綏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想了許久才決定的賠禮道歉,到了花小樓眼里卻是腦子病的不輕,得用針扎扎。“算了…我們才懶得管你家的破事…不要我們的扶持可是你自己選的…”花小樓摸了摸鼻子,重新攬住陸邈的胳膊,道:“我知道陸邈是你的暗衛(wèi),必要的時候為你死也是他的職責(zé)?!?/br>“但是陸綏,不讓我?guī)湍阋部梢?,你要保證自己永遠無恙?!?/br>只有陸綏永遠無事,陸邈才會有可能無事。花小樓心里想起陸邈如今情況,還是有些不放心。陸綏見他一根腦筋終于扭了過來,鄭重地嗯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死在我前頭?!?/br>得了陸綏的承諾,花小樓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加上陸綏同他道了歉,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總算回歸正常。“那說吧,你找我做什么。”“哦對,還有正事?!被ㄐ菑男乜谌〕瞿菑埣?,展開攤到陸綏面前:“給你說這個?!?/br>陸綏伸手接過紙,但見那上面繪畫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朵,花瓣呈艷紅色,葉片碧綠,鵝黃色的花蕊呈橢圓狀。陸綏不懂花小樓為何要讓他看這個,問道:“這是什么?”“阿芙蓉?!被ㄐ谴鸬?。陸綏對這種花沒印象,畢竟生在皇家,見過最多的就是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小樓見他不解,繼續(xù)道:“你還記不記得,在蜀州時你交給我的錦囊里那些白色粉末?你說那是葉寶璋在千金坊搜到的,幾乎人手一袋。你們還說那些人大都是來自廣澤,所以我們才啟程來到這里一探究竟。”陸綏點了點頭。“如果千金坊里的人就是廣澤失蹤的壯丁青年,你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們?yōu)楹喂怨月爮那Ы鸱坏陌才艈???/br>“千金坊在蜀州,距離廣澤不算近,拋家棄子遠走他鄉(xiāng),在蜀州一走三年音信全無,仿若死了一般,他們難道就沒想過逃出來嗎?”陸綏摸摸下巴,陷入沉思。花小樓趁熱打鐵,繼續(xù)引導(dǎo)。“五年以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逃出來,任由廣澤山神發(f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