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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低眉淺淺笑道。“嗯……珩蕭這般說,委實(shí)委屈我?!标懡椇∷亩?,輕輕吐氣:“對你而言怎么能是欺騙呢?而且,我也只騙你一個?!?/br>“若是能一直騙到你我頭發(fā)花白,那才叫好。我騙人,也是有始有終的?!?/br>溫庭弈說不過他,索性不再反駁他,只是拖著他慢慢走。他腳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快走仍然能夠感覺到疼痛,不過慢慢的走動還是可以。身后的人不再說話,溫庭弈打趣道:“殿下怎么走不動了,莫不成是被凍住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身后的人突然跑到了他身前,蹲下了身子:“珩蕭,上來,我背你。”溫庭弈微微愣了一下,半晌才開口:“殿下,臣已經(jīng)沒事了?!?/br>陸綏不滿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讓溫庭弈想起了每次不聽話都被陸綏強(qiáng)行抱著往回走,登時止住了嘴。陸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乖,上來,我?guī)慊匚荨?,外面太冷了?!?/br>溫庭弈也不再扭捏,乖乖爬上了他的背。直到如今溫庭弈再一次發(fā)現(xiàn)陸綏的肩膀是這么寬,極具力量,一人之力就能扛起汝陽王府和西北軍營。“殿下,廣澤的事情結(jié)束了?!?/br>“嗯?!?/br>溫庭弈緩緩勾了下唇,將頭放在了陸綏的后背上,突然一陣錯愕。那一日他同微生玉說若是生不逢時,空有一身報國之心,何不靜待明君??墒俏⑸駞s沒有答應(yīng)他。他說待哪一日廣澤百姓再無疾苦,他要帶著妻兒游山玩水,賞他為之魂牽夢縈的錦繡河山。他當(dāng)時大概早就已經(jīng)參透了自己的死局了。“殿下,若是當(dāng)時沈氏早一些看到微兄留給她的絕筆信,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珩蕭?!标懡楊D了一頓,才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為微生玉的死內(nèi)疚?”溫庭弈搖了搖頭:“我當(dāng)時若是再仔細(xì)思索一番,定然會發(fā)現(xiàn)他同我說的話,分明道盡了訣別意……”是啊,若是他可以早些發(fā)現(xiàn)微生玉生出了尋死之心,他還會放任微生玉祭山來試探沈氏嗎?“珩蕭,就算沈氏當(dāng)時提前趕來阻止微生玉,微生玉也會死的。你能明白嗎,這是他自愿的,是他為沈氏做的最后一件事?!?/br>陸綏說完,溫庭弈不再開口,陸綏見狀也識趣地不再開口,留出些時間讓珩蕭自己想清楚也好。微生玉一生為國為天下,最為愧疚的就是妻兒,臨死之前所做的卻是用自己一命抵沈氏一命。為了防止將來有朝一日沈氏深陷牢獄之災(zāi),將自己的認(rèn)罪書留給了沈氏。又在祭山大典現(xiàn)場死去,坐實(shí)了山神發(fā)怒的謠言,為沈氏留住秘密。所有的愛意,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得以告訴沈氏。這才是為何沈氏對他有怨,卻會痛得撕心裂肺。微生玉辜負(fù)沈氏良多,辜負(fù)阿楠良多,明明是深情不壽,卻是蹉跎數(shù)載,互相折磨。溫庭弈眼簾低垂,緩緩將頭伸到了陸綏的脖頸間,輕輕地啄了一下。陸綏感覺到脖子間有異動,問道:“珩蕭,怎么了?”“沒什么?!?/br>沒什么,只是情難自已,不忍蹉跎。這天正午,眾人總算是要離開廣澤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只是來時滿身輕松,去時的心境卻大不相同了。溫庭弈正在陪廣澤的百姓交代完事,陸綏則被花小樓纏在了另一邊不得脫身。“誒,我這可是為了你們才受的傷,你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吧?!被ㄐ翘崃颂嶙约簤蚜覡奚母觳?,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陸綏覺得這小子欠抽。他獰笑了一聲,猛然拉住了花小樓的胳膊,就聽花小樓痛呼一聲,瞪著眼珠子賊溜溜地盯著他。“還為了我們才受的傷,你可真是會給自己貼金。”他伸手給了花小樓一個腦瓜蹦,小聲嘀咕道:“還不是為了陸邈那塊木頭,別說的好像我們委屈了你一樣。”花小樓捂著腦袋嘿嘿兩聲,湊到陸綏身前小聲道:“不管為誰傷的,沒有你們我和廣澤八竿子打不著,更別提在這里受傷了。所以你今天怎么著也要補(bǔ)償我,不然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br>陸綏耳朵都快給他磨出繭子了,沒意思地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你要干什么直接說。”花小樓搓搓手:“借你馬車一用?!?/br>陸綏:“……”“不行?!标懡椧豢诨亟^。花小樓的臉色變了變,那架勢大有和他大干一場的架勢。“一輛馬車,你用了,珩蕭坐在哪里?”“不是有馬匹嗎?”陸綏睨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不是有馬匹嗎,你為何要暈馬車?”花小樓啞口無言,吞了幾口冷氣后,氣鼓鼓地走到了一邊蹲下,心里要多別扭有多別扭。恰巧這個時候溫庭弈走了過來,看見花小樓和陸綏再一次吵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殿下,臣其實(shí)想騎馬的。”“嗯?”陸綏懷疑自家媳婦知不知道自己在說啥……當(dāng)初去紅泥小筑時他分明記得珩蕭害怕得不得了,一路上緊緊扣住韁繩,指節(jié)都給他扣成了蒼白的顏色,一路上只敢由他抱著摟著。珩蕭分明是害怕騎馬的,怎么會主動提出來。溫庭弈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柔柔開口:“殿下,臣想學(xué)射御之術(shù)。”陸綏沒吱聲,猶豫了片刻。一轉(zhuǎn)頭,卻見自家媳婦唇角帶笑,眉目溫柔地注視著自己,一顆心都酥麻了。“咳咳……”陸綏低聲咳嗽了兩聲,湊近低聲問道:“珩蕭,你還是去車?yán)锇桑@外頭天寒地凍的,凍壞你怎么辦?!?/br>“殿下,臣并非嬌弱女子,何時如此柔弱了?”陸綏聽出來自家媳婦這句話已經(jīng)帶了幾分不滿,連忙打住話題。“好好好,我依了你……”陸綏很是郁悶地跑到一邊牽來了一起通體雪白的駿馬,用手做梳替它梳理毛發(fā),柔柔開口:“霧影,一會要乖?!?/br>他轉(zhuǎn)過身,就見花小樓抬頭對著溫庭弈眨了眨眼睛,突然整個人就不好了。花小樓回過頭來,緩緩勾唇,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挑釁至極的笑。陸綏:“……”第一次發(fā)現(xiàn)媳婦不再幫著自己反而幫著死對頭的陸綏凌亂了。※※※※※※※※※※※※※※※※※※※※賣萌打滾求評論qaq你們覺得無聊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