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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貞傲骨,不卑不亢,高潔如梅,凌寒獨開。若不是老王爺和太后利用溫庭弈對陸綏的一腔癡情設(shè)局讓他自請嫁給陸綏,溫庭弈興許還會韜光養(yǎng)晦,安安靜靜地死守鳳章閣。兩人正沉默著,又是一個下人急匆匆地闖了進(jìn)來,只遞交給了老王爺一張紙,便又匆匆忙忙退了下去。老王爺展開一看,神色未變。吳總管在一旁問道:“王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老王爺將紙揉捏成團(tuán),淡淡道:“沒什么,紙上只是寫了蜀王不日將抵達(dá)長安城?!?/br>“蜀王殿下?”無怪吳總管太過吃驚,而是蜀王葉寶璋的名聲著實太臭,若不是陸綏和他交好,恐怕就連汝陽王府的人也會罵他一聲皇帝的走狗鷹犬,胳膊肘往滅門仇敵那里拐的白眼狼。老王爺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道:“長安城真是越發(fā)熱鬧了?!?/br>“當(dāng)年我與老溫侯以及老蜀王也是頗有交情,不想如今只剩我一個人茍活世上,他們早已尸骸入土?!?/br>老王爺不禁有些悵惘,感嘆道:“寶璋那孩子這些年過得必定十分苦,若是他到了長安,不防差人去請過來做客?!?/br>吳總管彎腰應(yīng)下。當(dāng)年老溫侯人微言輕,孤身一人留在韃子手中為大楚守節(jié),直到汝陽王帶領(lǐng)天鷹營的將士們征戰(zhàn)西北,這才將為大楚受盡苦難的老溫侯帶回了長安。而恰恰巧的是,當(dāng)時西北三被蠻族占領(lǐng)的城池中有一城是由當(dāng)時尚且未曾歸降大楚的老蜀王看守。老蜀王也是錚錚鐵漢,同老王爺戰(zhàn)場上針鋒相對硬是不肯投降,最終還是老王爺設(shè)計切斷了他們的糧草供應(yīng)和物資供應(yīng),老蜀王為了不讓城中人受苦這才開城投降,徹底歸降大楚。老蜀王其人雖為蠻族,但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占領(lǐng)城池長達(dá)數(shù)年時間內(nèi)一個中原無辜百姓未殺,甚至將他們視若自己的族人好生對待。老蜀王手下的精兵更是個頂個的兇悍,且紀(jì)律嚴(yán)明忠心護(hù)主,少見的精悍良兵。先帝渴慕賢才良將,志向高遠(yuǎn),不僅封高潔傲骨的老溫侯為文毅侯,更是不計較出身和種族提拔了袞羅做大將,親封蜀王,世代沿襲,并賜姓葉。想到這里,老王爺蹙了蹙眉,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一朝江山易主,風(fēng)云變幻,老溫侯被誣自裁以證清白,老蜀王被害腰斬于市。若是他不能再身死之前為陸綏籌謀好一切,待他哪日駕鶴西歸,恐怕陸綏也會被皇帝當(dāng)做眼中釘rou中刺除之后快。“王爺,風(fēng)大了,您快進(jìn)屋吧,當(dāng)心病著了又讓殿下?lián)??!眳强偣芴嵝训馈?/br>老王爺緩緩回頭對他說道:“我生病,病在身上,無關(guān)痛癢??墒腔噬喜×恕彼D了頓,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病在心上,那是要山河腐朽,民不聊生?!?/br>他不再堅持,緩緩下了石亭,走回了屋。路上他開口問吳總管:“你覺得帝王之心,凡人能否窺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自然深不可測,怕是枕邊人都不一定能夠看得明白?!?/br>“錯?!崩贤鯛敿m正道:“當(dāng)今圣上的心思就很容易看破。不論是宮里的皇后文妃,還是宮外的本王和蜀王,都能看得透?!?/br>“蜀王委曲求全不是因為窩囊,而是大智慧。他們一族本就是蠻族,皇帝疑心深重,勢必削藩,首當(dāng)其沖就是蜀州蜀王。與其坐等皇上動手,不如抓住皇上愛好虛名注重賢名的弱點,見縫插針,表明忠心,守住蜀王的爵位?!?/br>領(lǐng)老王爺印象最深刻的,大抵就是那一次在御書房,皇上興起繪畫一幅雪山寒鳥圖,葉寶璋對其贊不絕口,皇上龍顏大悅一時手邊又沒有可以賞賜的物什,索性就將作畫的玉筆給了他。葉寶璋受寵若驚地跪地三呼萬歲,取了蠶絲帕子小心翼翼捏著筆桿,捧在手心動也不動,跪在地上活像一條狗。可這條狗,卻將封地做成了諸王中最大的,也把自己成功放進(jìn)了皇上信賴的那一支。“皇室里,眼睛是最不中用的,腦子才是你保命的東西。人人斥責(zé)蜀王窩囊懦弱,不該生于世上,可是等到大難臨頭那日,他們才會明白蜀王的聰慧,豈是他們可以比的。”老王爺輕嘆口氣,擔(dān)憂神色盡顯:“本王為綏兒做的太多,恐怕綏兒至今還沒有蜀王一半的手段?!?/br>兩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竟然回了房。老王爺有些疲憊,將人屏退以后又靠在榻上瞇了會,恍惚之間輕嘆道:“這都是孽……”※※※※※※※※※※※※※※※※※※※※么么啾,新的章節(jié)奉上,最近幾張正在鋪墊新副本煞星副本,很快交代清楚就可以快去進(jìn)去副本battle了!因為才去局中局的宮廷權(quán)謀,伏筆很多,大家如果忘了可以翻一翻前面的哦!劃重點,這里要考哦~大家有什么猜測可以在評論區(qū)留言,看看大家心目中的哪路人最聰明,橘子雖然不能劇透⊙▽⊙但是橘子能賣萌~gt;_病榻纏老王爺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他總是夢到當(dāng)年的一些事情,入夢不到一刻鐘,便一頭冷汗地驚起。空無一人的臥房里燃燒著淡淡的安眠香,青色的煙霧朦朦朧朧地從落地的鎏金牡丹香爐上冉冉飄出,映得屋內(nèi)的物什影影綽綽。他緩緩閉上了眼,平息了紊亂的呼吸。他和皇帝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竟然連他自己也不知曉。先帝晚年寵幸妾妃,架空中宮,導(dǎo)致庶子叛亂,他們的母后被迫帶著年幼的他們逃離宮門,流落民間。只是當(dāng)年因為太監(jiān)的背叛,母后只能帶他一人離開,無奈之下將祈帝留在了后宮。八年的顛沛流離衣不蔽體,他與母后在民間受盡苦楚,早就以為祈帝死在了當(dāng)年的那一場宮變,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被迎回宮,天下易主,當(dāng)年的胞兄不僅活了下來,還成了翻云覆雨的天下之主。可是這位胞兄卻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少年郎。他明知先帝晚年的禍亂根源在于寵妾滅妻寵幸jian佞,卻獨獨寵幸文妃,連帶文氏這種jian佞一并雞犬升天。害死忠臣,逼死賢良。他明知道嫡子之位不得動搖,卻也對當(dāng)年太子丹被誣陷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害死了自己的嫡長子。他明知道太后歷經(jīng)苦楚只想安穩(wěn)度日,頤享天年,此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他們手足相殘,可是他卻依舊將太后囿于深宮大院,禁止他私自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