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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哪里有半分蘇醒的跡象,只是瑟縮在他的懷里,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吐息之間都像是呼著冷氣。溫庭弈縮在陸綏的懷里乖得沒了邊,就像是一只一只手就能提溜起來的小兔子,又長又密的睫毛輕輕地聳動,睡顏平靜而令人心疼。“珩蕭醒醒,珩蕭?”陸綏輕輕推了推懷里的人好確定他是不是快醒了,不想剛一松手,溫庭弈得了松懈竟然直接循著本能摟住了陸綏的脖頸,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溫庭弈整個人幾乎全部貼在了陸綏的身上,吐息的冷氣噴灑在他的脖頸間,發(fā)絲若有若無地撩過他的臉頰。陸綏瞬間就僵住了,明明失而復(fù)得的心上人離自己這么近,可是溫庭弈的情況卻讓他根本生不出任何綺夢。珩蕭的手腳幾乎就是冰坨子,冷的鉆心。陸綏心中大驚,來不及過多地思量,想也不想直接動手解了自己的和珩蕭的衣物,又騰出一只手拉高了被褥,將兩人包裹得更加嚴(yán)實。兩具軀體相觸的那一瞬間,他意料之中地被凍了個哆嗦。冰火兩重天用來形容此刻的陸綏恐怕再適合不過,一邊如烈火炙烤滿額頭的熱汗,一邊卻是愛人冰涼的體溫,讓他擔(dān)憂至極又無可奈何。陸綏等到適應(yīng)了溫庭弈的體溫以后才緩緩將手掌放在他心臟的位置,竟然動用了自己的內(nèi)力替他驅(qū)寒,兩人就這樣維持了一會,陸綏才覺得困意排山倒海襲來,摟著懷里的人沉沉睡了過去。陸綏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珩蕭睜著一雙水霧蒙蒙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兩人如今不著衣物緊密相貼,陸綏擔(dān)憂了這么久,看見珩蕭醒來的那一瞬間,心緒難平。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過一個晃神之間,脖頸就被溫庭弈勾住,溫庭弈冰涼的唇輕輕覆上,陸綏腦子里的弦瞬間就斷了。所以有些時候,那些話語真的重要嗎?不重要。那么念著他,那么盼著他,心中的千千結(jié)到了嘴邊卻都成了難言之語。他心痛得無以復(fù)加,扣著珩蕭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力氣大到足以將懷里的人連人帶魂融入骨血。直到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陸綏才啞著聲音開口說話。他們額頭相抵,氣彼此息綿長。陸綏的一句話就像是跨越了亙古,輕飄飄傳入溫庭弈的耳朵里,只余這一句。“珩蕭,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不待溫庭弈回答,陸綏就將人緊緊鎖在了懷里,聲音都帶著顫抖,當(dāng)真是后怕到極致:“你別這般嚇我,你別這般殘忍地對我?!?/br>這短短一夜的時間,陸綏過得神魂俱散,形如行尸走rou,就連方才短暫地休憩,夢境里揮之不去地也是上一輩子洛陽地牢里的那一場火。他本無一物,奈何最終也弄丟了他的心上人。溫庭弈眼簾低垂,默了半晌終于點了點頭。“還困嗎?”陸綏輕輕揉了揉懷里人的發(fā)頂,一句話里滿是說不明的小心翼翼。溫庭弈點了點頭,陸綏就將他放好,又刮了刮他的鼻子,像是哄弄小孩子一般。溫庭弈著實是累了,只是勾唇笑了一下,也便隨他去了。等到溫庭弈重新睡著,陸綏才收拾好儀容和衣物,一臉陰氣森森地從房間里小心翼翼走出來。前廳早已候著一個家丁,是老王爺身邊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老家丁點頭哈腰,恭敬地說道:“王爺派小的來請世子殿下即刻回府?!?/br>陸綏不耐地皺了皺眉,揮手就要推脫,卻聽老家丁繼續(xù)開口:“殿下,是大理寺的人?!?/br>“哦?”陸綏挑了挑眉,在聽到大理寺三個字時,周身氣勢突然變了。“我還沒來得及尋他們麻煩,他們倒是自己趕來找不痛快了?!标懡椸托σ宦暎滥┝硕陉戝悖骸拔倚枰匾惶送醺?,很快便會回來。世子妃如今受不得驚擾,本世子留你在此,你務(wù)必守好世子妃?!?/br>說完就抬腳離開,卻在即將邁過門檻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他思慮再三,突然轉(zhuǎn)身繼續(xù)說道:“如若有人硬闖紅泥小筑,你知道該怎么辦。出手干凈點,莫要臟了這里的地——朝廷里的人,一樣?!?/br>為了早點干完正事回來陪伴珩蕭,陸綏沒有坐王府的馬車,早了他們一步回到王府。果然一進(jìn)大廳,便看見了穿著一身青灰色朝服的大理寺卿。身后一眾的帶刀侍衛(wèi),陣仗倒是挺大。陸綏自進(jìn)入大廳,半個眼神也不愿意浪費給這幫人,權(quán)當(dāng)他們是空氣,直接目視前方地走到老王爺面前。“爹,我回來了?!?/br>老王爺?shù)瓚?yīng)了聲,示意他坐到一邊。陸綏應(yīng)聲坐下,支楞著腦袋看大戲。大理寺卿覺得這世子殿下的氣焰不大對,連忙呵笑兩聲,從椅子上顫顫巍巍地起身:“世子殿下既然回來了,下官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br>他輕輕咳了兩聲,這才將頭一低,將大理寺牢房失火一事挑挑揀揀說了個大概。說完,自己都覺得腦袋不保,沒命離開。可是陸綏異常之平靜,甚至埋頭看了看指甲,抬頭看他盯著自己看,還朝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大人繼續(xù),本殿下在聽?!?/br>大理寺卿頭皮一涼,覺得吾命休矣。他哪里還敢細(xì)說,連忙跪下乖乖認(rèn)慫,又搬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小下馬上還有小來求汝陽王和陸綏的寬?。骸扒笸鯛敽偷钕吗埫??!?/br>三個響頭磕得響當(dāng)當(dāng),等一抬頭,嘿,老大一塊黑青。陸綏砸了咂嘴,突然笑了:“大人真會說笑,我們又不是你祖宗,大人一家老小,關(guān)本殿下何事?”大理寺卿聞言一愣,磕頭的動作忽的停了。“王爺與殿下素來大人有大量,還請王爺和殿下莫要追究此事,下官求求你們。”大理寺卿慌不擇言,一句話直接撞到了陸綏的逆鱗。“大人有大量……莫要追究此事?”陸綏不怒反笑,笑完了嘴角卻再也撐不住地抽了一下:“你可知,死在牢里的是誰?”“是本世子明媒正娶的妻,是本世子的妻!你懂嗎,溫庭弈是我汝陽王府的世子妃,是同本世子告了先祖,走過禮義忠孝四塊牌匾的妻!”陸綏勃然大怒,話未說完竟然直接將地上跪著的人揪著衣領(lǐng)提了起來。“若是本世子哪日興起,將大人的愛妻和幼子吊起來扎上幾十針,抽上幾百鞭,一把火燒的灰都不剩,大人也要記得寬宏大量,莫要追究?!?/br>大理寺卿登時就嚇尿了,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