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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回了肚子中。祠堂在王府的一角,離陸綏的房間最近,王妃剛剛逝世那會陸綏整晚都睡不著覺,常常一個人半夜偷偷溜到祠堂,抱著王妃的靈牌才能入眠。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他進暗衛(wèi)所。陸綏一直都在逼著自己快快變得強大,他一直在逼著自己長大,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告訴他不必那么強大。他回過神來,溫庭弈正緊緊牽著他,回身對他粲然一笑。陸綏突然記起來,上一世,他趕赴西北的時候他和珩蕭也不過剛剛成親,珩蕭那個時候還在病中,大雪寒冬時來祠堂替他祈福。那時他的一雙手是那么涼,而今一模一樣的光景,他握著珩蕭的手,心里卻是溫溫熱。回到紅泥小筑的時候已經是天黑的時候了,陸賦乖乖站在門前等他們,見到兩個人甜甜喊了聲:“小叔叔,公子?!?/br>陸綏彎腰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今日怎么在這里等著我?”陸賦雪亮著一雙眼睛,問道:“小叔叔,賦兒想同小叔叔一起去西北殺敵,掙回軍功,將來光明正大地回來!”少年此刻的年歲同陸綏當年上戰(zhàn)場時相差不多,陸綏當年第一次領兵也不過十三十四歲。陸賦身為陸丹的兒子,當年的廢太子之子,按理應當死在六年前。要他光明正大地回到朝中不容易,但是如果他能有軍功傍身,倒是會容易許多。陸綏卻蹙了蹙眉,搖了搖頭:“賦兒還小,此次便留在長安同珩蕭好好學習策論經典,將來……”陸綏一頓,目光不自覺地一寒,終是沒有說下去。他拍了拍陸賦的肩膀,轉身回到了屋內。“殿下?!钡鹊絻扇嘶氐轿葜?,溫庭弈還是忍不住喚了他一聲。陸綏腳步一頓,朝他回身,笑著朝他遞出了手:“珩蕭可是有話對我說?”溫庭弈緩緩走近,緩緩低眉,半晌才斟酌道:“臣心知殿下不想看臣上西北戰(zhàn)場,臣也不愿意為殿下添麻煩,臣會留在京中替殿下盯著朝中的一切?!?/br>他緩緩勾唇笑了,語氣溫和,眉眼舒展:“臣只想要殿下明白,殿下身后的汝陽王府亦是臣的家,臣必定會拼命護住殿下所鐘愛的?!?/br>“殿下的身后永遠有臣,所以殿下只需一心護好國,臣自在這里,為殿下護好家。”陸綏盯著溫庭弈看了半晌,突然長臂一攬將人整個抱在了懷中。他的聲音低沉喑啞,隱隱可以聽出幾聲濃重的鼻音。他將腦袋埋在溫庭弈的脖頸間,半晌才喟然一聲長嘆:“珩蕭,若無你,我該如何?”若無你,這漫漫紅塵,他該多寂寞。※※※※※※※※※※※※※※※※※※※※過渡章略略無聊點qaq下一章就走開劇情了,寶寶們放心感謝在2020021420:58:50~2020022214:19: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涼糖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終別離陸巡率兵出征這一日,三軍于三更在城外點將臺匯集,天鷹營六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陸綏身披紫金鎧甲,銀槍在握,目光緩緩掃視過臺下浩浩蕩蕩的人群,沉聲道:“天鷹營今日歸我陸綏所領,眾將士皆在本將手下不下三載,應當明白本將手下不出孬種,不出國賊。”他的聲音不同往日一般,如今響在暮色中,平添了幾分豪邁和熱血。點將臺下烏泱泱地將士此刻亦是熱血沸騰,雙目炯炯有神,志氣高昂。這才是陸綏原本的模樣。他不應該困囿在一方小小的朝堂上,每日被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所糾纏,他就應該像現在這樣,手握銀槍,英姿瀟灑。他生來屬于戰(zhàn)場,他是戰(zhàn)場的王。陸綏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掌因為夜間的寒風吹割而痛到麻木,可是這卻讓他興奮異常。他就像是一只行走的豹,找到了生來的歸屬。只是……陸綏將目光緩緩投向遠方,勾唇淺淺笑了一下。他還想再看一眼他的珩蕭,哪怕只一眼??墒撬謸倪@一眼徹底淪陷,他就再也狠不下心松開珩蕭的手,他會不顧一切和珩蕭在一起。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三軍已齊,當是全軍出發(fā)的時機,眾將士面面相覷,陸綏只低垂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說是在等什么。此時此刻,有一輛馬車正在噠噠噠地行駛在城外的道路上,最終在點將臺外停了下來。馬車四角懸掛的宮燈散發(fā)著柔和的亮光,宮燈上繪制的白玉牡丹紋越發(fā)明顯。不等下人掀開車簾,溫庭弈先行一步走出了車廂,來不及理會眾人就踏腳快步進入點將臺。他的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方才陸綏哄他入睡,竟然暗中迷暈了他,若非他心中惦念此事,恐怕一覺醒來面對的就是空落落的紅泥小筑了。溫庭弈咬碎一口銀牙,依靠在冰涼的墻壁上輕輕喘著氣。“殿下……”出口的霧氣在眼前飄散而去,溫庭弈低垂眉眼,不知心中是何感想。登臺的樓梯好像幾千階,溫庭弈從未有一刻覺得像現在這般無能為力。好像再慢一步,他就要失去一切。陸綏不經意地攥緊了銀槍,最后輕輕舒了一口氣,勾唇笑了。他還在猶豫什么呢,明明迷藥是自己下的,就是為了不讓讓珩蕭親自同自己離別,那么現在他又在奢望什么呢?陸綏低垂下眼瞼,睫毛簌簌顫動。他緩緩抬頭,斂下心神,再度開口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三軍聽命,隨本將啟程趕往西北!”陸綏一聲令下,臺下一陣整齊的刀劍收鞘聲,隨后眾兵齊刷刷地轉頭,自覺地朝著門外散去。從臺上望去,雖然人數眾多,又是這樣漆黑的夜,只有幾簇火把的微弱光芒,但是將士們的腳步卻異常整齊劃一,場面震撼。陸綏眼看著軍隊已經出發(fā),挑了挑眉,剛打算邁步,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聲音。“殿下!”溫庭弈的聲音有些顫抖,隱隱可以聽出幾分后怕的情緒,直到看見陸綏身形一頓停住了腳步,他才似舒了一口氣般,露出了微笑。陸綏回神看他,溫庭弈的身形有些狼狽,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光風霽月,只有望向自己的一雙眸子,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