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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來幾遍,把細節(jié)揉碎了都講明白。面對前輩緊張也沒關(guān)系,把謝陸嶼這尊大佛擺上去,緊張著緊張著就不緊張了,以后見到誰都不虛。他就不信磨不出來一個及格線以上的柯木。所以顧青池第一場就是跟謝陸嶼的對手戲。旁邊還早早懟了好幾臺機器,看著架勢十足,其實都沒開機,到時候也只會象征性開一臺兩臺的。小可怕顧青池緊張?zhí)氐貋斫o他打氣。她為了分散顧青池注意力,跟他聊了半天天。中間穿插各種演員新人時期的事跡,暗示顧青池,看啊,大家都是從那么菜雞的時候過來的,個個都有那么一段黑歷史。顧青池倒是看不出來緊不緊張,他坐在那里膝上攤開著劇本。跟平時一樣,話不多,安安靜靜,但是也不會不理人,她講,顧青池就嗯嗯啊啊好好。最后小可喝了口水,含了片金嗓子,冒著被葉里扣獎金的風(fēng)險給顧青池最后鼓一把勁。“顧哥,你演完,下午我就去瞞著葉哥給你買奶茶?!?/br>顧青池這才抬眼,唔了一聲,得寸進尺,慢吞吞道。“要大杯,加椰果?!?/br>鼓了大半天勁不如一杯奶茶有存在感的小可:“……哦。”小可不講話之后,顧青池就開始翻起劇本,也是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仿佛是午后閑暇,正翻閱著一本打發(fā)時間的閑書。他旁邊就該是被靜心打理的花園,面前就是擺著一壺紅茶的木質(zhì)桌椅。小可終于意識到,她要來安慰的對象,似乎,不怎么緊張?顧青池緊不緊張不知道,反正謝陸嶼是緊張的。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不緊張。謝陸嶼還是新人的時候就狂傲的沒邊,后來沒多久一路強勢上位,他那樣狂傲也似乎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牧恕?/br>別的不提,單單就是二十七歲拿到影帝就足夠讓他這樣狂傲了。謝陸嶼名副其實。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團隊里面的都清楚,謝陸嶼雖然三天兩頭上熱搜,但是從沒買過,都是真實流量。但他偏還不是偶像流量明星,是個專心演戲的演員,這就足以看出他的恐怖。尤其到了現(xiàn)在他還頂著華國最年輕影帝的名頭。緊張這倆字跟他不搭邊。國際大片謝陸嶼沒緊張過,上億巨制謝陸嶼沒緊張過。隨手抽過來消遣時間的商業(yè)片,謝陸嶼緊張了。謝陸嶼有單獨的化妝室跟休息室,現(xiàn)在化妝師正在給他上妝,謝陸嶼就把頭固定住,伸直胳膊從夾縫里看劇本,把劇本翻過來翻過去。助理不理解。“謝哥,您不是一向都在開拍前把劇本都背下來嗎,這回怎么老看劇本?!?/br>“請你端正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謝謝?!?/br>謝陸嶼眼睛還沒從劇本上移開。“作為一位演員的助理,你竟然嫌棄自家演員看多了劇本,行了,別說了,扣你兩塊五毛錢獎金,下不為例?!?/br>其實也不怪別人看不出謝陸嶼緊張,他緊張跟別人太不一樣了,從來影響不了嘴炮的發(fā)揮。助理習(xí)以為常。“不是,謝哥,我是想說,要開始了?!?/br>謝陸嶼手一抖,劇本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第一場戲是拍的柯城七前期的時候,這時候他還是身量剛剛長成,十七八九的少年人。柯城七前期有多恣意,后來就有多痛苦。這場戲的時間點,柯城七還恣意著,不僅恣意還頑劣。柯城七因為太過頑劣,被拘在家中。柯木受了命令,看守著柯城七寸步不離,還是少年的柯木武藝就已經(jīng)超群,看住一個荒廢武道的柯城七綽綽有余但柯木在柯城七面前總是溫順的,他從不會拒絕柯城七,但是夫人的命令也不能違背。于是柯城七退了一步,頭一次帶著柯木去了醉春樓玩樂。柯木連府門都很少出,柯城七的朋友們沒見過柯木,他們被柯木出眾的容色吸引,紛紛跟他搭話。柯木眼睛盛著懵懂無知看向縱情聲色,溺于喧囂的眾人的時候,甚至讓這聲色的場合都為他收斂了一些。柯城七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卻被柯木奪了風(fēng)頭,一時不忿。在別人問起柯木是誰的時候,直言柯木是他的小廝,并毫不客氣的嘲笑柯木人如其名,木得很,是個傻子。雖然這樣這么說也沒錯,但柯木是柯城七母親一并養(yǎng)大的,在府中都拿他當(dāng)半個少爺看待。旁人如果跟柯木多說幾句話,柯木的異常也會被察覺,但柯城七是柯家人,別人看著柯城七的份上也會掂量掂量自己。他這樣的態(tài)度就讓人對柯木也多了些輕視。最后柯城七不注意的時候就有不知道哪個混賬膽大包天打起了柯木的主意。柯木是心智不全,但他從來不好惹,他從來只在柯城七面前溫順。他就是一頭沒被馴養(yǎng)過的野獸,不會顧及很多,從沒人教過他應(yīng)該怎樣,有人招惹他就本能的張口狠狠咬下去。所以在國公家的二公子招惹他的時候,柯木抓著他的頭狠狠地扣在了桌子上。別人告狀告到柯城七面前,故意扭曲事實,說柯木突然傷人。柯城七聽都沒聽完,直接提著酒壇過去,又給了那國公家的二公子一酒壇,這次直接砸破了人家的頭。砸完就帶著柯木回去了。到家的時候消息已經(jīng)傳了回去,柯父怒不可遏,柯城七連自己房門都沒進就直接進了祠堂,先鞭笞三十,然后罰跪。他剛跪沒一會兒,柯木就悄無聲息的從外面進來。柯城七受罰慣了,當(dāng)時自己一力擔(dān)下來保下了柯木,這時候又開始別扭。少年人矛盾的很,保下柯木的是他,現(xiàn)在氣惱父母偏心的也是他,但是柯城七沒惱多久。柯木在他身邊一起跪下,柯城七這才發(fā)現(xiàn),柯木一身黑衣,后背衣物都被鮮血浸成了一片暗色。柯父從此立下規(guī)矩,柯城七闖什么禍,受什么罰,柯木都一同連坐。從那時候起,柯城七就徹底將柯木當(dāng)做自己的責(zé)任背在了身上,一背就是一輩子。今天拍祠堂那一段,這一段都是感情流露,對演員要求很高。這也是王海生的意思,上去就先來最難的,以后就會覺得一場比一場輕松。祠堂連接著一段長長的走廊,祠堂連帶走廊都很暗,幾乎沒有陽光能照射進去。祠堂前面是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牌位,供桌上沒有香爐,放著一桿被折斷的長槍,槍身上都是已經(jīng)氧化發(fā)黑的斑斑血跡。供桌前面沒有蒲團,是又冷又硬的地板。謝陸嶼緊張歸緊張,一上場就進入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