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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也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我哥找著著了,下午就會回來。”商情高興道。“真的!”陳玲瓏眼睛一亮?!疤昧?!”這些天她一直擔心陳瑯鈺,想著要是商晏不在了他該怎么辦。不只于發(fā)情期要遭受的磨難,還因為聽說被標記的Omega沒有Alpha的安撫,精神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而從這些天的情況看來,陳瑯鈺的精神和身體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人怎么樣?是在哪里找到他的?”陳玲瓏問道。“人還好,就是右胳膊折了。就在裂谷底下,與那只吞噬一起掉下去的時候被它的胳膊壓住了,駕駛艙的門摔變形了,打不開?!鄙糖檎f?!皺C甲的動力系統(tǒng)也摔壞了,好在里頭還有些食物,能量還能提供基本的保溫。不然也撐不過這么十幾天了?!?/br>“裂谷太深了,信號發(fā)不上來。”商情嘆了口氣?!斑€好命大,只是被那只吞噬者的胳膊壓著了?!?/br>“怪不得。有人跟他說了我哥那個的事嗎?”陳玲瓏抓了抓頭發(fā),對于她哥能懷孕這事兒還是有點不適應。商情看著她,笑道:“我說了,他現(xiàn)在估計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直接飛回來?!?/br>在報廢的機甲駕駛艙內(nèi)茍了十幾天,商晏瘦了些,略顯憔悴地臉上,眼睛像在發(fā)光。他在直升機上休息了幾個小時,精神已經(jīng)恢復了。下了直升機后,就吊著胳膊,直奔醫(yī)院去了。他快步穿過長廊,腳步聲在地板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引來護士的矚目。走到病房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擰開房門。病房里放著末世前大火過的歌,輕柔的伴奏中女聲低吟婉轉(zhuǎn)。陳瑯鈺背對著房門坐著,正與陳玲瓏在下棋。這是他們兄妹以前在老房子里為了打發(fā)時間經(jīng)常做的事。房門‘噠’地一聲打開了,陳瑯鈺落子的手僵住了,棋子從手上滑落了。熟悉的信息素從門口蔓延了過來,溫柔地包裹住他。那人就穿著他的睡衣,安靜地垂頭坐在那兒。他瘦了很多,后頸的骨頭突兀地突出著,略顯蒼白的皮膚上,那兩個紅色的小點愈發(fā)地明顯。那是他的人,穿著他的衣服,帶著他的標記,在等他。大難歸來,商晏第一次濕了眼眶。“回來了?!标惲岘囘B忙起身,喊道?!案?,晏哥回來了。”商晏朝她點了下頭,朝陳瑯鈺走過去。陳玲瓏連忙識趣地溜出房間,帶上房門。病房里暖氣開地很足,床頭的花瓶里插著不知名的花,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勾人的香味。商晏走到陳瑯鈺面前前,單膝跪地蹲在他跟前,仰頭看著他,喊道:“小鈺,我回來了?!?/br>陳瑯鈺低著頭,垂著眼,不去看他,肩膀卻抖了起來。商晏勾了勾他的手指頭,握住了他的手,說:“對不起,讓你難受了?!?/br>陳瑯鈺的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抽出手推了推商晏的肩膀。“對不起,對不起?!鄙剃绦÷暫逯?,單手把他擁到懷里。陳瑯鈺又推了推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啞著嗓子說:“我喜歡你!商晏,我喜歡你?!比绻矚g是在一起很開心,分開后心如刀割的話,那我喜歡你。商晏驚愕地看著他,眼中迸發(fā)驚喜的光芒,他一心捂著這塊油鹽不進的小石頭,從沒想過這塊小石頭這么快就被捂熱了,這么快跟他表白。“寶貝,我也喜歡你?!鄙剃谈吲d地拉起他的手胡亂親吻著,興奮地語無倫次?!捌鋵嵞阆矚g不喜歡我都沒關(guān)系,你討厭我,我也會守在你身邊的。我太……”他想把陳瑯鈺抱起來,奈何另一只手受傷吊著,只能用力摟住他的腰,像只狗狗一樣蹭著他。陳瑯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的手嚴不嚴重?!?/br>商晏的手在剛受傷時就自己處理過了,回來時又被醫(yī)生重新包扎了下,但在異能者強大地恢復能力下,其實已經(jīng)好地差不多了。陳瑯鈺問起,他扯著綁帶就要拆掉,說:“好的,我的手是好的,已經(jīng)恢復地差不多了?!?/br>“醫(yī)生怎么說?”陳瑯鈺阻止了他拆繃帶的手。“醫(yī)生讓我再吊一兩天,畢竟是傷到骨頭了?!鄙剃谈吲d道。被心上人關(guān)心的感覺就是好。“那就再掛兩天?!标惉樷曊f。商晏看著陳瑯鈺的臉,看他瘦地下巴都尖了,眼睛也大了,內(nèi)心的欣喜又變成了心疼,說:“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陳瑯鈺撇嘴:“吃不下。”他的眼角還紅著,犟犟的表情卻如往常一樣。“對不起。”商晏不知道怎樣才能緩解內(nèi)心的酸楚,只能不斷地道歉,盡管這并非他所愿。但離開剛被自己標記的脆弱的陳瑯鈺這么久,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失職。他曾在心底發(fā)過誓,絕不會讓他因為自己而生病,而陷入不安。掉落地底打不開艙門的機甲,就像一個金屬棺材,信息傳送不出去,公共頻道里沒有聲音。封閉的空間差點讓商晏迷失,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此次應該就葬身此處了。但他還舍不得,他還有舍不得的人,那個人答應過會等他回去,他怎么忍心叫他失望。不知道多久才能獲救,機甲里帶的食物都不多,幾個罐頭幾瓶水幾個塊壓縮餅干,掰碎了一天吃一點點。機甲里的能量也不敢一直用,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把溫度調(diào)節(jié)打開,還得定好時間,怕自己睡死過去。就是想多熬些日子,熬到被救的那一天。商晏回來后,陳瑯鈺的精神就好了,身體也恢復了起來,第二天就出了院。只是胃口還不太好,每次吃飯時商晏都恨不得求著他多吃幾口,讓阿姨變著花樣做吃的,還親自去學了做菜,為的是方便給人做宵夜。飛龍山的那塊‘繭’掉進裂谷后就不見了蹤影,商士灃派人搜尋了好幾遍都沒找到。裂谷里只剩那只卡住的巨型吞噬者,因為被卡住了,行動受限,也很快就被解決了。氣溫漸漸恢復正常,飛龍山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新的疫苗也研制出來了。人類注射后會被喪尸視為同類,從而無視不會發(fā)動攻擊。重建城市的計劃又提上了日程。李景明給陳瑯鈺檢查過了,說他的精神力只是暫時沒有了,等孩子生下后會自動恢復,讓他不用擔心這個。天氣又炎熱起來,陳瑯鈺顯懷后就幾乎不出門了,他身身材高挑四肢纖瘦,圓圓的小肚子突地更明顯。發(fā)福又不像發(fā)福,他自己越看越嫌棄。連陳玲瓏去找他都躲起來。這次陳玲瓏過來看他,他又躲進了臥室。“回去吧?!鄙剃虅竦馈?/br>“他這樣整天悶著……”陳玲瓏苦惱道。“我想想辦法?!鄙剃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