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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人的話,一個嬰兒,只要掐死就足夠了。刑芳芳的指甲很長。她朝著寧不問等人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指甲一下子變得格外鋒利。肚子上開始流血。她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用手劃開了自己的肚子。場上的那個石球仿佛有了感應(yīng),也朝著刑芳芳這邊飛了過來。無名老道和尸體們都被龍珠的氣息吸引住了。“原來在你肚子里!”無名老道臉上大喜過望,“只要我吃了他,我就可以擁有真正的rou身了?!?/br>他幾乎是失了控一般的朝著刑芳芳的方向跑了過來。但是很快的,他就被抓住了空隙,幾具尸體沖上來,將他五馬分尸,魂魄也被他們大口吞噬。刑芳芳取出了一顆rou球。rou球有一個嬰兒那么大,在不斷的跳動。“阿良,匕首給我?!?/br>這一次,阿良將匕首給了刑芳芳。刑芳芳握著匕首,狠狠的朝著rou球刺了過去。砰。梁飛用自己的手擋住,一把奪過rou球,塞到寧不問手里,“你們先走,我來擋住他們。”“走啊?!绷猴w推了他們一把。刑芳芳臉色慘白,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她知道自己其實沒有多少勝算。但只要刑家毀了,就足夠了。這地宮開始劇烈的震動。龍珠已經(jīng)出生,這偽造的地宮也在迅速變回原本后山的模樣。濃霧再一次席卷了這個地方。寧不問咬咬牙,直接帶著他們先走。最后一個邢家血脈的刑芳芳也死了,刑家真的要被毀掉了,風(fēng)水開始反噬。刑家的房子,土地,甚至和刑家所有有關(guān)的人,都會開始接手這一份遲來的風(fēng)水孽債。房子會坍塌,賣身契還在刑家的下人也會開始沉睡不起。甚至連安不理,這個和刑芳芳拜過天地的人都開始劇烈的吐血。“安不理?!蔽亩喽嗖坏貌粚膊焕肀沉似饋?,“不問,我們要快點離開這里?!?/br>這不是他們真正的身體,只要還有一口氣進(jìn)入潘多拉箱子,就能離開。可是現(xiàn)在濃霧這么大,想要找到那些箱子恐怕很難。“我來領(lǐng)路,你們跟著我走,快一點。”曹秋再一次強(qiáng)化到了視力,“跟著我。”曹秋在前面跑,寧不問帶著這顆rou球和小新勉強(qiáng)跟在他后面。文多多因為背著安不理的緣故,速度慢了不少,同時也感覺到安不理的生命開始不斷的流逝。如果當(dāng)時管家沒有將寧不問的賣身契還給他,現(xiàn)在和安不理一樣倒在這里的人還要多一個寧不問。文多多因為只是假扮刑天佑的緣故,和刑家其實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這一點曹秋也是如此。但是和刑家有那么些親戚關(guān)系的梁飛,也受到了一點影響。梁飛不斷強(qiáng)化了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這些瘋狂的尸體面前,不讓他們往前邁進(jìn)一步。砰。砰。砰。一擊又一擊。一擊比上一擊更重。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同一時間被攻擊,四肢幾乎都快要變形。再怎么強(qiáng)化,也始終脫離不了rou身的強(qiáng)度極限。“汪——”“這里?!辈芮锏难劬νt,過于頻繁的視力強(qiáng)化加重了眼睛的負(fù)擔(dān),眼角已經(jīng)流出了一滴血。潘多拉的幾個箱子還是靜靜的留在原地。“你們先進(jìn)去,我去接應(yīng)梁飛。”曹秋擦擦眼角的眼淚,轉(zhuǎn)頭就要走。被文多多拉住了。“不要去了?!蔽亩喽嗨浪赖睦氖?。“多多,放開我,我去找隊長?!辈芮锔呗暫暗?,“你先將安不理放進(jìn)箱子里,他還剩一口氣。”“我看見了?!蔽亩喽嗤瑯痈呗暦瘩g道,“在刑芳芳生產(chǎn)前,梁飛就的五臟就就已經(jīng)破裂了?!?/br>他一個人就扛住了四具尸體的攻擊。現(xiàn)在就算回去,也絕對沒有辦法帶著他走。“曹秋,你眼睛在流血沒有看見么?”寧不問拉了曹秋一把,“你眼睛不想要走了?立刻進(jìn)去!”寧不問直接將曹秋塞到了箱子里,合上了蓋子。接著,他又冷靜的幫著文多多將安不理也塞進(jìn)了一個箱子里。“不問?!蔽亩喽啻舸舻目粗?。“我們早就做好了這個準(zhǔn)備不是么?”寧不問硬起心腸,“我沒有什么力氣了,你自己來?!?/br>寧不問說完這話,才無力的栽倒進(jìn)了身邊的一個箱子里。他才是最累的那一個。不管是對付刑芳芳,還是中間的策劃,他都沒有休息過。在所有人之中,只有寧不問是沒有身體強(qiáng)化過的。甚至,他只是第一次下這種團(tuán)隊游戲的新人。文多多走過去,幫他合上箱子。他走到空余的那連個箱子面前,慢慢的走了進(jìn)去,用盡了力氣喊道。“隊長,我們先走了——”梁飛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看見這幾具尸體在濃霧里不斷消融。他剛才好像聽見多多的聲音了。文多多也有聲音這么大的時候么?真好。梁飛臨死之前這么想著。只犧牲了我一個,就拿到了龍珠。這個買賣,真是太劃算了。角落上刑芳芳的尸體已經(jīng)有些涼了。她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這大約是她這短暫的一生少有的有這么安心睡眠的時候。不用擔(dān)心一覺醒來會在所謂的青樓里,也不用擔(dān)心魯青會偷偷來殺她,更加不用擔(dān)心第二天就被嫁給一個陌生人。所有困住她的東西都消失了,她是自由的。那團(tuán)黑色霧氣漸漸化作一個清瘦矮小的少年,靜靜的挨在刑芳芳的身邊。濃霧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