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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br>錢淳也點(diǎn)頭道:“是這樣,但也許是我們天眼不靈?!?/br>許薇盡力向竹寧所指的地方望去,目光游移著也沒看到那全黑的第四棟樓,她拿出一根鮮紅的細(xì)線,在空中丈量了幾秒,終究搖了搖頭:“小竹,你現(xiàn)在還能看到那棟樓么?具體描述一下好不好?”但下一秒,一直看向三棟公寓樓后的少年,突然臉色陡變,噗嗤一聲就變回了小絨球,用絨爪爪抱住小紙偶瑟瑟發(fā)抖,拒絕再做人,同時用極小的聲音唧唧著:“唧唧唧……”小紙偶被大絨球抱成了個波浪形扁片,冷冰冰地開口翻譯:“倒吊著的人影突然向前,僅僅貼在玻璃上,是個身穿紅色碎花裙子女人,五官模糊不清,燈突然滅了,現(xiàn)在整棟樓都是黑的?!?/br>在場的所有警員和特調(diào)處的人,都聽得汗毛豎立,冷汗直冒。就算剛剛的那段描述,只是個鬼故事,大晚上講出來也有些嚇人。更何況,那棟住滿邊緣人群的公寓樓,真的失蹤了,而轉(zhuǎn)述這幾句話的,是一個詭異的白色剪紙小人……錢淳看到許薇正極為專注地擺弄著紅線,只得站出來說道:“如果是真的,這就說明失蹤的公寓找到……哎!”話剛說到一半的錢淳猛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揪住了嚇暈后往地下栽去的李鶴洋的后領(lǐng)子,堪堪讓這位老局長免于,整張臉拍進(jìn)下水道邊臟污地溝油湯的命運(yùn)。李鶴洋暈的徹底,整個人軟得像面條,錢淳雖然是特警出身長得方正敦實(shí),單手拎個大活人還是左搖右晃:“你們這,這是怎么回事?”幾個警員連忙上來,把這六十多歲的小老頭接下來,扶到了一邊解領(lǐng)口掐人中。刑警隊長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他們李局長是個典型的和稀泥老好人,謹(jǐn)小慎微啥啥都怕,但在出警時嚇暈了,也太丟人了些,刑警隊長只得硬著頭皮找借口:“李局年紀(jì)大了,這肯定是勞累過度……”這里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那邊的家屬,呼啦一下子都涌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兩個中年男女。“這樓怎么能說沒就沒了呢,是不是樓塌方了你們隱瞞真相,給悄悄處理了!”“豆腐渣工程害死人??!老兩口都七十多了,存了大半輩子錢,終于住上樓房,你們這些狗……”中年男人激動萬分,顯然把錢軍錢淳當(dāng)成了市里的領(lǐng)導(dǎo),要不是他meimei拽著他,估計都要打人了。警局的人簡直冤枉得不行,心想現(xiàn)在整片公寓區(qū),連空地都沒有,樓塌了之后,他們還能把地都變沒了?但又不能直接反駁,把事情往靈異方向引,勸說半天對方根本不聽。巧不巧的在這時候,李局長被小刑警掐人中掐醒了,就這么十分可憐地陷入了激動家屬的包圍。許薇不想在這里多待,她低頭看向小絨球:“小竹,第四棟樓還在么?”小絨球眨眨眼睛,有些害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特調(diào)處幾人決定先上第三棟公寓,這僅僅六七米的樓間距,很容易看清第四棟樓中的情況……就算他們的陰陽眼失靈了,好在還有竹寧。于是一行人快步往公寓區(qū)走,李鶴洋局長被家屬纏得不行,也扶著警帽往里沖,一路上就跟鬼攆著一樣:“幾位特調(diào)處的同志,你們沒有觀測設(shè)備,看不清楚,我們的刑警隊帶了望遠(yuǎn)鏡……”十幾個憤怒的家屬被警戒線處的民警攔了一下,許薇一行人快步經(jīng)過兩棟公寓樓,拐進(jìn)了第三棟白色公寓。但剛剛走進(jìn)樓道,幾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樓道里為什么沒開燈?”許薇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好在這公寓樓的設(shè)計有些像大學(xué)生宿舍,或者是低檔的筒子樓,一個走廊貫穿整個樓層,南側(cè)是各住戶的屋門,北側(cè)是齊腰高的窗戶。從這大排窗戶中透過的月光,可以依稀照亮周圍的情景。然而,許薇無意中望了一眼窗外后,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緩緩走近窗戶,伸手指向?qū)γ嫘切屈c(diǎn)點(diǎn)亮著燈的公寓樓:“那棟才是三號樓,我們現(xiàn)在在哪一棟?”最后跟進(jìn)來的李鶴洋忐忑地左右望了望,對于他目前光桿司令的狀態(tài)很是不安,他從一層走廊窗戶朝外面的跟上來的三四個警員喊道:“小王,你們愣著干什么,怎么還不進(jìn)來?”然而,這些拿著強(qiáng)光手電筒和雙筒望遠(yuǎn)鏡的刑警,就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疑惑地左顧右盼著:“劉局他們?nèi)四???/br>“剛剛還看劉局直接跑過了三號樓,拐到這里怎么一下子就沒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涌上了幾人的腦海,一時間沒人說話,只有李鶴洋局長臉色發(fā)白地在窗口喊著手下:“小王!小王!?。 ?/br>他們只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還在疑惑地尋找,就像這棟公寓樓和其中的人不存在一樣。“我給劉局打個電話。”外面的一個刑警拿起電話撥出后放到耳邊,但幾秒鐘后就又放了下來,疑惑地看著手機(jī)屏幕:“不在服務(wù)區(qū)……什么叫不在服務(wù)區(qū)?”李局長嚇了一大跳,朝著外面一通喊,試圖喚醒近在咫尺的警員,然而那幾人卻左右尋找著越走越遠(yuǎn)。許薇拉住李鶴洋:“沒有用的,別喊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那棟消失的四號樓,想想之前我們在外面,試圖看四號樓的時候,他們感知不到?!?/br>這不提醒還好,許薇說完后,幾人心頭都浮現(xiàn)出了竹寧描述的那一幕,漆黑的高樓,緊貼窗口的女人……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這棟樓的三層,就在幾分鐘前。李鶴洋是幾人中臉色最白的,他想到那副情景,不由自主地緩緩抬頭,向樓道的天花板上看去……許薇幾人身后,真的有個模糊的人影,倒吊在天花板上。“?。。。?!”李鶴洋這個年近六十的小老頭,一屁墩摔在了地上,哆哆嗦嗦伸手指著幾人身后。許薇幾人連忙回頭,只看到一個黑影飛快飄遠(yuǎn)拐進(jìn)通往二樓的樓梯。“追?。?!”影影綽綽的黑暗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四人下意識地緊追過去,拐過進(jìn)了樓道向二樓追去。早就想當(dāng)逃兵的小絨球一步都沒邁出去,慫慫地坐在墻角,而摔了屁墩兒的李局長還沒能爬起來。眼看同事朝著危險去了,留在安全地帶的小絨球卻越來越害怕,它用爪子捧出小紙偶晃了晃:“唧唧唧!”然而小紙偶全程呆呆的,就像是個只剩一個信號的手機(jī),開始掉線卡殼。小絨球只得拿出鉛筆,小本本上唰唰寫下兩行字,舉爪遞給了扶著窗臺艱難站立的李局長。【追過去的,為什么是四個人?】【剛剛,是誰喊的的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