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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有點舊,因為太久沒清洗,領(lǐng)口內(nèi)圈的一側(cè)有些發(fā)黃。“我不太會拍照?!逼菅軟_程森掀了掀唇角,透亮的眸子罕見的染上笑意,“還是要謝謝你?!?/br>“別別……”程森有些慌張地擺擺手,他咽了口口水,喉結(jié)上下滾動,“不用謝我的……”戚衍不太擅長和人周旋,他沖程森點了點頭便轉(zhuǎn)向辦公桌,桌面上散落著這幾天的廢稿,戚衍沒打算扔,他覺得有些改一改,應該以后也能用得上。紙堆得太多,壓在下面一層的復印紙上透出很重的油墨味,戚衍吸了兩口氣,像是吞下幾顆石子,嗓子被剌的生疼。戚衍捏著手里的紙,過了幾秒轉(zhuǎn)過身,對上依舊站在身后,一副躊躇不前的程森。“還有事嗎?”戚衍盯著程森,語氣平淡。程森用指節(ji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動作有些遲緩,“我能加你的微信嗎?”戚衍沒說話,在那么幾秒之內(nèi),他看見了蕩在空氣中的碳粉顆粒,還有程森緊捏著褲縫的手指。“我平時不太玩這些的?!逼菅苓f過自己的手機,程森加完好友后,他又補了一句:“有的時候你發(fā)消息我可能也不會回。”“你喜歡夏時深這樣的啊?!?/br>戚衍沒聽清,他低頭檢查著手中的稿件,疑惑地嗯了一聲,帶著輕微的鼻音。“你只發(fā)了一條朋友圈?!背躺f,“夏時深真的很帥,你是這么說的?!?/br>戚衍手中的動作一滯,他把手中的紙放回桌面,指腹一點點撫平壓出折痕的頁角。夏時深是很好看,熠亮的眉眼和鋒利的輪廓,是讓戚衍心顫的漂亮。但是人的心,經(jīng)不起太多顫動,會生病的。“隨便發(fā)的?!逼菅苷Z氣輕松,像浮在半空的羽毛,窸窸窣窣的往下飄。他拿出手機,調(diào)到朋友圈界面,點開唯一的那條朋友圈,按下了刪除鍵。戚衍又重新埋下頭對著桌上的一大堆廢稿,程森在身后又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可能看那些稿件看的太仔細,等戚衍把那些稿子全部歸類整好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中午十二點。透著粉紅的天色像酩酊大醉的發(fā)光體,洋洋灑灑的落在戚衍的桌上,戚衍的坐在桌前發(fā)愣,白皙的脖頸和耳廓都浸著柔軟的粉色。有人從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戚衍慢吞吞的轉(zhuǎn)過頭,面上帶著幾分迷茫。“東西收拾好了嗎?”蘇秦在戚衍轉(zhuǎn)過頭的時候愣了一下,她覺得上次見到戚衍的時候,他沒有這么好看。戚衍依舊一臉迷惑的看她,蘇秦罕見的放輕了語氣,“下午要去機場蹲人的,你不會忘了吧?”“沒有忘。”戚衍彎下腰,露出白凈纖細的后頸,他從桌子下拿出相機,像是舉著證物一般在空中晃了晃,“我記著呢?!?/br>蘇秦是A組的組長,35歲還沒有結(jié)婚,處事雷厲風行,算得上錢有為的左膀右臂。戚衍把裝備箱放進后備箱,隨著蘇秦坐上副駕駛,他系好安全帶在位置上坐好,“我們今天拍誰?”體型笨重的皮卡車經(jīng)過減震帶發(fā)出轟隆的響聲,戚衍只看見蘇秦有些干癟的嘴唇無聲的張合。“您說什么?”戚衍又問了一遍。“任孝年?!碧K秦轟了幾下油門,她皺著眉頭使勁地按了兩下喇叭。蘇秦見戚衍傻愣著沒說話,她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盤,直視前方補充道:“夏時深你知道吧?!?/br>“就是傳說中差點兒把夏時深捅了的那個。”第25章他很煩戚衍和蘇秦到機場的時候,距離任孝年的航班到達還有15分鐘。戚衍拎著箱子跟在蘇秦身后,看著面前的女人穿著臟兮兮的帆布鞋,稀疏的頭發(fā)扎成一股束在后腦,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蘇秦熟練地在柱子旁架起高腳凳,把箱子里的相機掛在胸前。“你去vip通道,任孝年也有可能走那邊?!?/br>戚衍本來想問任孝年長什么樣子,但蘇秦低著頭專心調(diào)試相機,戚衍想了想還是沒問。vip通道外圍空蕩蕩的,沒有供戚衍隱藏自己的人群,機場的冷風開的很足,戚衍把手舉到嘴邊呵了口熱氣,拿著相機站在了紅色絨布的圍欄邊上。從vip通道出來的人不多,大多是提著公文包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行色匆匆,偶爾有人會對拿著相機站在一邊的戚衍投來疑惑的目光。戚衍怕因為認得任孝年的臉而錯過,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邊在網(wǎng)頁搜索引擎上輸著任孝年的名字,一邊時不時抬頭看向出口。在戚衍思考任孝年的xiao是哪個xiao的時候,他的余光捕捉到出口處穿著卡其色風衣的男人。他的個子比夏時深要低一些,裹在風衣下的身材有些消瘦,淺栗色的頭尾軟塌塌的貼在腦后。他沒有戴口罩,所以戚衍清晰地看見了男人略微上揚的桃花眼,還有側(cè)臉干凈的弧度。男人走的很快,戚衍下意識地舉起相機拍了一張。清脆的快門聲不大不小,但那人應該是聽見了,他沒有抬頭,但卻加快了腳步。戚衍沒去跟,他在手機上打完剩余的兩個字,網(wǎng)頁跳轉(zhuǎn),戚衍看清了任孝年在百科上的相片,和剛剛那人一模一樣。戚衍想象不到這個人生氣的模樣,更不要說拿刀了。他打電話告訴蘇秦見到任孝年的消息,話筒那頭的女聲有些許停頓,接著說:“他身邊帶著助理嗎?”戚衍搖了搖頭才發(fā)覺蘇秦看不到,他忙說沒有。“好?!碧K秦說,“你現(xiàn)在打車跟上他,看看他去哪兒見什么人?!?/br>戚衍有些猶豫,但蘇秦掛電話的速度容不得他拒絕,戚衍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男人越來越小的身影,硬著頭皮跟了上去。戚衍順利的打上了車,他讓司機跟上前面那輛銀色轎車時,留著絡腮胡的大叔眼睛放光,十分興奮的搓了搓手,像是等待多年終于接到任務的特務。任孝年的車開得倒算平穩(wěn),但出租車司機激動的像是從秋名山下來的。戚衍第三次被一個急剎車震得差點兒從座位上沖出去,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臉上煞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怎么樣,跟的緊吧?”戚衍強忍住胃里的惡心,看了一眼字數(shù)不斷上漲的打表器,笑著點了點頭。銀色轎車拐進架著升降桿的露天停車場,戚衍本想接著跟,但卻被門衛(wèi)告知出租車不能進去。戚衍付了將近兩百塊的車費,他把司機給他的發(fā)票小心翼翼的放進褲子口袋,把相機掛在脖子上后走了進去。停車場里停了零星幾輛車,戚衍有些口渴,他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在剛剛?cè)涡⒛晗У拇箝T前站定。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個茶樓,戚衍站在樟樹下的陰影里,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