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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的,不影響后面拍……”戚衍最后一個字從攝轉(zhuǎn)為小聲的驚呼,身前垂眼看他的夏時深突然伸出手掐住他的腰,像拎小動物似的把他抱起來。戚衍雙腳離地,他緊張地抓住夏時深的手臂,直到夏時深把他放在身后的水泥高臺上。戚衍和夏時深一下從仰視變?yōu)槠揭?,投向他的視線,在夜晚的白熾燈下好像變得更加明亮。夏時深收回手,他微微彎**,手指捏上戚衍的褲腳。戚衍的腿下意識的一抖,夏時深手指的溫度擦過他的踝骨,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戚衍看著夏時深掀了掀眼皮,語氣干巴巴的,“別亂動?!?/br>戚衍坐著沒動,任由夏時深一點點卷起他的褲腿,露出小腿上洇出血絲的紅色傷痕和青紫的膝蓋。因為戚衍的皮膚白,那些傷口像是潑在白色畫布上的顏料,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夏時深的臉色更難看了。夏時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小瓶碘酒和棉簽,他半蹲**,左手握著戚衍細(xì)瘦的腳踝,另一只手用棉簽沾了碘酒,但舉著棉簽的手卻怎么也落不下去。戚衍的腳踝很細(xì),白白凈凈的,握在掌心像是一塊涼潤的白玉。握著腳踝的手指緩緩用力,夏時深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在傷口上沾了一下。他從沒給人處理過傷口,害怕掌握不好輕重,夏時深一邊抹一邊問:“疼?”話剛說去幾秒,夏時深突然想起幾個小時前看過的拉近距離的說話方式,他頓了頓,又補(bǔ)了個“嗎”。戚衍先是搖了搖頭,后來發(fā)現(xiàn)夏時深沒看到,才很小聲地說了一句不疼。夏時深越看那一道道傷口越生氣,他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扛著一腿上,還小跑著跟在他身后還一聲不吭的,這么想著,夏時深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加重了些。頭頂上方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細(xì)小地像是貓叫。“疼了就說!”夏時深皺著眉抬眼,戚衍坐著一動不動,兩只手有些拘謹(jǐn)?shù)刂г谏砼?,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被恐怖分子挾持的人質(zhì)。夏時深像是極不樂意,偏著頭咬牙從嘴里吐出一個字:哦。空氣中一陣靜默,戚衍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哦……哦什么?”戚衍眉目低垂,面露疑惑。夏時深黑著臉,低頭在戚衍的傷口上吹了兩下,壓著嗓子,說:“沒事?!?/br>2.夏時深盯著手機(jī)屏幕,看著下午他搜索的網(wǎng)頁上點贊數(shù)最高的答案。——想拉近距離的話,在說話的末尾加適當(dāng)?shù)恼Z氣助詞,例如呀,啊,哦。凌晨兩點,頂級流量趴在床上黑著臉,在某提問網(wǎng)站上注冊了會員,劃到回復(fù)頁面,在評論區(qū)匿名回復(fù):除了顯得我是個弱智以外,并沒有拉近距離。作者有話說:懶得修了(這幾天日更感謝)第32章花生豆?jié){戚衍拖著步子慢吞吞走到宿舍樓下,披著保安服的男人正打算鎖門,戚衍顧不得傷口忙小跑了幾步。“你哪個房間的?”門衛(wèi)大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透過鐵門縫隙狐疑地上下打量。戚衍把工作證掏出來,往前舉了舉。“這照片都脫色了啊?!?/br>“照片是前幾年的,今天來的太急,還沒來得及照新的……”對上對方投來的目光,戚衍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捏著工作證的指尖發(fā)白。大概戚衍長得實在善良,老門衛(wèi)一邊把纏在門把手上的鐵鎖鏈解開一邊拉開門,“下次早點回來,要不然我門一鎖,你今兒晚上就在沙灘上睡得了。”戚衍點點頭,走進(jìn)院子后又轉(zhuǎn)過身說了好幾句謝謝,才往宿舍走。六人宿舍的味道比想象中更讓人難以接受,一天的錄制下來,大家都精疲力盡。一個個全然不顧滿身的臭汗,看見床想也不想的撲上去,連鞋都懶得脫。戚衍在靠近角落的上鋪看見了他的名字,寫在半張黃色便利貼上,粘在床邊銹跡斑斑的欄桿。床頭的位置正對著空調(diào),透過頂燈,戚衍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顆粒。戚衍站了一會兒,彎腰從包里掏出洗漱袋,轉(zhuǎn)身往淋浴間走去。“太晚了啊,還有十分鐘我關(guān)燈?!弊谙落伒哪腥丝戳艘谎郾е词钠菅?,他吐掉嘴里的煙,“你洗澡的話動作快點兒,別到時候吵得大家睡不著?!?/br>戚衍說了聲好,他拉開淋浴間的門,在關(guān)上的一瞬間,他十分清晰地聽見屋內(nèi)帶著譏諷的男聲。“小白臉娘不唧唧的。”戚衍合上門,面色平靜地脫掉衣服,打開了淋浴頭。海邊臨時搭建的宿舍條件不怎么好,分叉的水柱混著砂礫砸在戚衍胸口,像是鐵榔頭捶在身上,戚衍不由自主皺了皺眉。水流了幾分鐘還是冰冰涼,戚衍屏著氣閉上眼,悶著頭站在水柱下,把自己澆了個透。這是他洗澡速度最快的一次,即便這樣,在他剛拉開浴室門的時候,電燈啪的一聲熄滅。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戚衍有些無法適應(yīng),他扶著門框,緩了一會兒視線才重新恢復(fù)清明。水珠順著發(fā)梢滑到頸邊,戚衍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空調(diào)口吹出的冷風(fēng)簌簌地灌進(jìn)衣領(lǐng)。顫栗順著指尖起了一身,戚衍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聲音不大,但隔壁床的男人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嘴里發(fā)出不耐煩的嘖聲。而扔在床上的手機(jī)屏幕又亮了起來,伴隨著幾聲嗡嗡地震動聲,為了不影響其他人睡覺,戚衍走出宿舍才接通。“這么晚怎么還沒睡啊?!甭犚妼γ胬先耸煜さ男β?,戚衍的嗓音不自覺放輕,眼眉也有了弧度。“還不是想著我這不肖子孫,是不是背著我去吃香的喝辣的啦。”林一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戚衍一邊朝樓下走,一邊沖著話筒說:“對呀,我找了個好工作?!?/br>“每天都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逼菅苷驹谂_階上,頓了頓才繼續(xù)笑著說:“還有甜品呢,冰激凌。”“草莓味的。”林一玲在電話那頭假模假樣的呸了一聲,佯裝嫉妒地讓他以后不要回家了,兩個人,一老一少,都拿著電話咯咯的笑了起來。“但是衍衍啊,床你還睡的慣嗎?”雖然家里的沙發(fā)床又小又硬,還有一根半斷的彈簧抵著他的肩胛骨,但戚衍依舊認(rèn)床。“睡的挺好的呀。”不知不覺,戚衍走到空蕩蕩的院子,過大的拖鞋與水泥地摩擦,發(fā)出沙沙地響聲。他踮了踮腳,坐上院子里擺著的石獅子,兩條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一米八的床,床墊還特別軟?!焙ε吕先瞬恍?,他又問,說:“就像五星級酒店,躺在上面像棉花一樣?!?/br>對面人停了好久,才笑著說,那就好。時間太晚,戚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