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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的身世,霍震燁在這幾天內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孤兒,被他師父收養(yǎng),教了一身變戲法的本事,以此謀生。沒想到他偷未婚妻的嫁妝送給相好,還想卷款逃走。霍震燁不齒柳大為人,掐掉了手中香煙,轉身想走,看看自己這個夢還有沒有別的看頭。誰知一抬頭就在面前那塊掛在房內的圓鏡里,看見一團模糊的黑影。“滴噠,滴噠,滴噠”聲音由遠及近,一下一下,那團黑影從暗處走到明處。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穿一件蕾絲衣睡裙,走到霍震燁身后。她緩緩抬起臉來,臉上該是眼睛的地方被整個挖空,只余一雙血窟窿。血淌得滿面都是,順著尖下巴滴落在地板上,霍震燁聽見的滴噠聲,就是血滴落的聲音。這一個是金丹桂,那床上的又是誰?霍震燁往屋內看去,床上空無一人,身后的那個金丹桂抻直了兩只手,像盲人那樣,摸索著要走進來。霍震燁沒見過金丹桂的死相,他醒來時,金丹桂的尸體已經被人發(fā)現(xiàn)了。據說柳大也沒看見,他醉得不省人事,押回捕房澆冷水醒。要是他醒來與金丹桂“四目相對”,還不被嚇瘋?金丹桂兩條胳膊僵直著,身體左右轉動,手似利爪,擦過霍震燁前胸。霍震燁明知是夢,卻忍不住又退一步,后背抵住了房間的柜子。金丹桂沒了眼睛,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她微微偏頭,順著聲音摸了過來。霍震燁退無可退,金丹桂似乎知道他就在自己爪前,嘴角一勾:“把你的眼睛給我?!?/br>不論她本來長得怎么樣,此時臉上兩個血窟窿,唇邊這一抹笑意十分滲人,霍震燁心口急跳,但他屏息相待,等金丹桂的手臂伸到面前,看準時機矮身一躲。金丹桂的手指直直插進了柜門,又“噗”一聲□□,在木門上留下幾個血洞。她怒道:“你躲不掉的!”霍震燁繞床走到角落,金丹桂摸了過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梳子,遠遠一扔,梳子落在床頭邊。金丹桂聽見聲音,得意一笑,轉過身往梳子落地的地方追去。霍震燁趁機離開,可房內有地毯,屋外卻沒有,他一腳踩在地板上,皮鞋鞋底輕碰,金丹桂驟然轉身,血洞雙目望了過來:“你騙我!”霍震燁猛跑起來,他跑到門邊,門把手卻牢牢鎖著,怎么也打不開。金丹桂已經到了他身后,霍震燁掏槍轉身,扣動扳機,一槍打在她心口處,子彈洞穿過去。金丹桂低頭“看”向胸口,那里一絲傷痕都沒有。子彈擋了她一擋,可對她無用,眼看就要被她利爪穿心,霍震燁靈光一現(xiàn),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對準她扔了過去。是白準包在信封里的紙鐐銬。鐐銬落地就成了實物,鐵鎖牢牢銬住了金丹桂的雙腳,她哀叫一聲,跌倒在地。她因雙腳被縛越加憤怒,兩只利爪撐起身體,剛要伸手掐住霍震燁的喉嚨,動作便頓住了。門鎖從外面被轉開了。饒是她眼中無珠,霍震燁也能感受到她的驚惶。金丹桂整個身體一節(jié)一節(jié)倒轉過來,以手作腳,在地板上飛快爬行。攀到窗邊,跳了出去。白準坐著輪椅從門外進來:“跑了?”他看一眼霍震燁,嘖,真沒用。作者有話要說: 霍:你說誰沒用?你過來!你試試!留言都有小紅包喲☆、故人面懷愫/文霍震燁后背被汗浸濕,下意識轉身,槍口對準大門。白準瞥他一眼,人雖沒用,膽子還是這么大,竟然連聲救命都沒喊。他完全不拿手-槍當回事,繞開槍口,轉進房間,低頭看地板上被女鬼指甲刮出的痕跡,眉心微蹙。這女鬼竟能掙脫束縛?白準一開口,聲音穿透黑暗,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霍震燁恍然回神,垂下槍口,他就在自己房中,這根本不是作夢,也不是有人要害他。是真的見鬼了。金丹桂是察覺出白準在門后,這才逃走。“你究竟是誰?”霍震燁換了一種口吻問他。白準沒搭理他,輪椅滾到窗口,窗框上幾道指甲抓過的痕跡,金丹桂貼墻爬出去,早就逃遠了。那縷本來繞在霍震燁肩頭的煙絲,頃刻散去,順著風飄進夜空中。白準拾起落在地上的紙木枷,木枷與鐐銬本是一對,鐐銬起了作用,木枷卻被霍震燁的汗水打濕,這才沒用了。白準指尖一搓,木枷搓成紙灰。屋內怨氣濃重,再加上金丹桂雙腳被縛,還能只憑雙手逃走,她已經不是尋常鬼了。據她死去已經三夜,等到頭七回魂,她會鬼力大漲,到時可不是一付簡單的鐐銬能抓住的事了。霍震燁望著地板上留下的痕跡,和房內柜子上的十個小洞,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他沒覺得慶幸,反而升起絲荒謬感:“她為什么找我?”白準這才相信霍震燁沒有殺人,心中竟莫名松一口氣,爾后又想他好不好,跟自己才沒關系。這樣看來,只怕連金丹桂自己都不知道殺她的人是誰,她死在霍震燁房中,就以為兇手是他,來找他報殺身奪眼的仇。她殺不了霍震燁,就會去找柳大。白準眉心一擰,真是煩得要死。霍震燁只沉吟片刻,就上前一步:“告訴我你是誰,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過面,我就有辦法給柳大也送一付紙鐐銬。”白準斜他一眼:“那東西已經抓不住她了,要是三日之內還抓不到金丹桂,你跟柳大都沒好果子吃。”“我們果然見過面?!?/br>白準一時不察,被霍震燁套了話,他嘴巴一抿,轉身出門。霍震燁眼看他指尖未動,輪椅就轉了出去,急步跟在他身后:“你是陰陽先生?”白準并不回頭,輕聲哧笑,傳進霍震燁耳朵里。剛出門就碰上了巡捕陳三,他就在隔壁屋里,聽見動靜慢慢騰騰過來,先看霍震燁,再看白準,先是驚訝,然后又色瞇瞇打量白準。這個坐輪椅的男人,也太漂亮了。這深更半夜的,那么個漂亮男人在霍少房內,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原來霍七少男女通吃,還好這一口呢。陳三心里這樣想,臉上就流露出輕浮的神色來,細看白準比乍一看還要更驚艷,這么個漂亮的乖乖,就算是男的又有什么要緊。等阿秀來推白準的輪椅,陳三的眼珠子又差點摔出來,看了哥哥再看meimei,還是哥哥更饞人些。白準唇含冷笑,擦身而過之際,從袖中抖出什么,落地就貼上陳三的腳后跟。霍震燁眼尖,看清楚白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