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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紙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到鼻尖去聞,嚷嚷起來:“是香的!是真花!”再想給別人聞時,就憑空不見了。

霍震燁這下明白了,花原來是這么用的。

“真有香味兒?”他彎下身,在白準(zhǔn)耳邊問發(fā)。

“當(dāng)然沒有。”紙花哪來的香味,白準(zhǔn)又嚼一個糖核桃,糖殼咬在嘴里有點沾牙,他用舌頭去刮牙上沾的蜜糖,聲音有些含混,“是眼睛先騙他,然后鼻子就會騙他?!?/br>
說著就聽霍震燁呼吸一重,白準(zhǔn)目光與他一觸,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想那事。

白準(zhǔn)嘴角一挑,極慢極慢的嚼著核桃,果rou糖殼在他齒間舌上發(fā)出細(xì)碎聲響。

他就這么斜靠在椅上,下頷并不抬起,連目光都微低,一面細(xì)嚼一面含笑盯住霍震燁的眼睛。

霍震燁呼吸剎時更重,白準(zhǔn)是故意的,他故意這樣招他,他知道在這大庭廣眾,自己拿他沒有辦法。

小丫頭捧著果碟,本來要送給白準(zhǔn),但站在廊下盯著紅索看呆了。

洪胖子也站著看呆了,嘴巴微張,韓三爺自從年紀(jì)上來,就再沒顯過這手看家的絕活,沒想到竟還能再見。

花瓣落地消散,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愣著干什么,給七爺上果碟去呀。”洪胖子剛伸手一指,就見霍震燁彎著腰,手撐在竹輪椅的椅背上,白準(zhǔn)身子微微往后仰,兩人目光膠著。

洪胖子那雙瞇縫眼一下就撐大了,他一把拉住小丫環(huán):“你等會,七爺現(xiàn)在不用吃?!?/br>
這……這哪兒是師父徒弟啊。

洪胖子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得不得的秘密。

韓珠從繩上輕躍下來,她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抱拳四顧:“獻(xiàn)丑了?!?/br>
在場的個個都靠手藝吃飯,若是添些鑼鼓點,再找個能言會道的人煽動,這一出天女散花,從此就是韓珠的拿手絕活了。

石榮坐在椅上站不起來,他本以為韓珠孤女可欺,沒想到韓三竟不顧傳男不傳女的師門規(guī)矩,將神仙索傳給了女兒。

石榮當(dāng)年就不曾學(xué)會這項秘技,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

石寬大為震撼,他打小就從父親嘴里聽神仙索的威名,別人玩繩只能稱之為繩技,只有這個能叫神仙索。

場中久久無人說話。

霍震燁的胳膊一直撐在白準(zhǔn)的輪椅背上,他調(diào)整呼吸,下巴一低便離白準(zhǔn)很近,輕聲說:“這神仙索,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準(zhǔn)瞥他一眼:“怎么?你想翻出門墻,換人拜師?”

霍震燁立刻拍白師父的馬屁:“那我怎么敢呢,我這輩子生是七門的人,死是……”

“住嘴?!卑诇?zhǔn)瞪他一眼,什么話都敢瞎說。

霍震燁居高,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白準(zhǔn)的鼻尖下巴,他看一眼,又看一眼,索性便住看,看他抿起的唇線。

“怕我死???”

白準(zhǔn)一滯,他氣急,咬牙切齒:“你要是死了,為師給你扎全套紙馬,金橋銀舟搖錢樹,再給你添兩個金童玉女?!?/br>
石寬不等眾人開口,先站起來,對韓珠深深一揖:“師妹神技,我心服口服,三門主之位,師妹當(dāng)之無愧?!?/br>
此時認(rèn)輸,還算輸?shù)钠痢?/br>
石榮滿面死灰,他當(dāng)年輸給師弟,今天他的兒子不戰(zhàn)而敗又輸給了師弟的女兒。

“這不能算!”石榮還想扳回一成,這是傳男不傳女的,韓三竟然敢教給女兒,他該本踢出三門。

石寬一把按住父親:“爹,輸了就是輸了,咱們得認(rèn)?!?/br>
除了七門八門,余下幾位門主,根本不愿讓女人同他們平起平坐,可連石寬自己都認(rèn)輸了,他們就算心里不舒服,也沒法發(fā)作。

幾個門主遷怒石榮父子,下戰(zhàn)帖斗彩的時候說的好聽,結(jié)果竟然連臺都上不去。

石榮咬牙,他帶著兒子來上海,就是想在這里登臺亮相的,結(jié)果一炮啞火,這還怎么打著三門的旗號在上海灘混。

韓珠勝了,臉上也沒露出驕色,她依舊平靜無波,對各種門主點一點頭:“各位叔伯辛苦,事情既然了結(jié),我也該回去了?!?/br>
洪胖子留她:“三門主,這我?guī)煾高€安排了酒席,請八門中人同樂?!?/br>
韓珠臉色不變:“我為父守喪,葷酒不沾,便不留了?!闭f完依舊走到白準(zhǔn)的面前,只對白準(zhǔn)一人行禮,揚長離開了洪家大宅。

韓三在的時候,韓珠倒瞧不出有這般狠勁,如今一看,不必特意關(guān)照,她也能活得很好。

石寬幾回想要搭話,都沒找到時機,韓珠一走,他就跟了上去。

韓珠都走了,白準(zhǔn)也不打算再留,竹條點點地:“走了?!?/br>
小紙人立即開始工作,附在竹輪椅上預(yù)備把白準(zhǔn)抬起來。

洪胖子攔住了白準(zhǔn)的去路,點頭哈腰作揖:“七爺,您可一定得賞光留下,我?guī)煾赣写笫乱?。?/br>
“什么事?”

“是八門的大事,七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剛剛斗彩,一門主連面都沒露,弄了這么大的排場,原來不是為了韓珠。

走一個韓珠,一門并不在乎,反正三門也沒什么人了,但他們要留下白準(zhǔn)。

白準(zhǔn)沉下臉,洪胖子又掏出手帕擦汗,眼看這小花園里也沒什么人了,他這才敢白準(zhǔn)說實話:“這要不是斗彩,也請不動您老人家。”

“洪先生,究竟是什么事?我?guī)煾杆先思也粣劢浑H,你透個底,他愿意就去,不愿意咱們就回?!?/br>
老人家三個字是洪胖子自己親口說的,可從霍震燁嘴里說出來,再加上洪四海剛剛識破的那個小秘密。

讓他聽見這三個字,全身都一抖,腦中想像奔馳,連看都不敢看白準(zhǔn)。

“這幾年,咱們八門的人數(shù)越來越少,跟青幫紅幫相比,不成聲勢,這……這才想著合并?!?/br>
“跟誰合并?”白準(zhǔn)皺眉,要不是因為師父傳承,他才不愿趟八門的混水。

“一關(guān)道?!币粋€新起的勢力,向八門遞出欖枝,愿與八門合并。

“不并?!?/br>
洪胖子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七爺,您來都來了,要不然……”

“來都來了,走也能走?!被粽馃钛劭窗诇?zhǔn)沉著臉,推白準(zhǔn)離開,“洪先生有事,讓你們門主上門來談吧。”

白準(zhǔn)很滿意,老東西自己不出面,弄個徒孫來說軟話,他森然一笑:“要不然,請我?guī)煾干蟻?,跟一門主談一談?”

洪胖子在這艷陽底下打了個寒顫。

霍震燁推著白準(zhǔn)揚長離開,剛走幾步就覺得被人窺探,他一抬頭看向斗彩臺對面的兩層小樓,樓中人藏在窗后。

霍震燁幾乎是條件反射,一察覺出不對,先摸口袋里的槍,跟著觀察院中出路。

“不用理會?!卑诇?zhǔn)眼睛一瞇,鬼鬼崇崇的東西,他可從來不怕。

洪胖子小跑兩步追上來,他急得滿頭是汗:“七爺,您就當(dāng)可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