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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紙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你要是覺得無聊,我給你彈個琴?”套房客廳里有架小鋼琴,霍震燁走到琴邊,掀開琴蓋。

白準只聽戲聽評書,還沒聽過洋人的琴曲。

霍震燁架勢十足,他是留洋的時候?qū)W的,回來之后就沒怎么彈過,在白準面前彈,還有點緊張。

琴音一響,白準便用手撐住頭,長發(fā)方才是低束系緊的,但兩人吻的用力,已經(jīng)微微散亂。

江風(fēng)拂著白準鬢邊發(fā)絲,他容色深靜,凝視霍震燁。

霍震燁也恰巧回頭,對上白準的目光,指尖漏了一拍。

白準立時挑眉咧嘴,無情嘲笑:“哈,你彈錯了?!?/br>
雖沒聽過這曲子,白準也知道他旋律出錯,毫不留情指出來,霍震燁才剛彈了半曲,恨不得磨牙,是誰害他出了錯?

磨牙不如磨舌。

等他們出套房的時候,一個眉梢春風(fēng),一個面含霜色。

霍震燁坐進車里,指尖一搓唇角,從后視鏡里偷看白準,看他還敢不敢再笑了。

影院門口有個三十多歲,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在等著他們。

一見霍震燁他還有些驚訝,本來以為霍少爺留洋,必是個新派人,沒想到穿了一身長衫。

那中年人笑臉相迎:“霍公子好,敝姓張,是影院的經(jīng)理,霍公子想看什么,我們這里既有本土三大公司制作的影片,也有好萊塢的新片?!?/br>
洋人的東西怕白準看不慣,就從本土的電影公司中挑選。

張經(jīng)理報一串片名,白準隨口挑了一個。

電影院中垂幕一拉,兩人就坐在正中間,音樂響起來時,白準突然開口,又懶又森然:“我在這里,坐哪兒都不要緊,要是你自己來,四角不要坐?!?/br>
透著絲絲涼意,誰讓這人嘬這么狠,舌尖都有點麻。

霍震燁毫不在乎的撣撣衣角,借銀幕微弱的光看向白準:“除了你,我不跟別人看電影。”

白準悻悻扭過頭去,倒忘了這人膽子大嘴巴壞,竟嚇不著他。

電影很快開始了,片頭打上大大的標識“星光電影公司”。

白準隨手挑中了一部愛情片,名字叫,誰知這電影拍一個舞女癡心錯負,被兩個無情的男人拋棄,最后自殺而死的故事。

故事三流,布景華麗,演員也算是敬業(yè)的,那個女主演穿著旗袍身段玲瓏,哭起來哀婉動人。

張經(jīng)理說這是新人拍的,是星光電影公司剛準備捧的女主角,他推薦這片子,也大有深意。

還沒上映呢,要是霍七少看上了女主演,他也能幫忙牽線搭橋。

就是一部時下觀眾喜聞樂見的狗血爛片。片中兩個男主角,一個留著中年,一個青年,照顧到了看電影的女士們的審美。

白準挑剔:“這人怎么油頭粉面,這人胡子真丑?!?/br>
霍震燁接口:“那我以后就不留胡子?!?/br>
白準聽見以后,心里一淡,不再說話。

霍震燁以為他是在認真看電影,也不再說話,只是心里那種癢勁兒下不去,時不時就要在這漆黑黑的電影院里干點什么。

白準已經(jīng)昏昏欲睡。

“你是要覺得沒意思,咱們就走?”霍震燁輕聲問他。

電影正演到那個舞女上吊自殺,她愛的男人也終于幡然醒悟,只有她是最愛他的。

鏡頭中女人上吊,男人奔跑,推開門的剎那,鏡頭卡住了女主角線條優(yōu)美的小腿,在旗袍里晃蕩。

男主角跌坐在地上,大哭來。

白準打個哈欠,他的好耐心用完了,這東西根本不值一看,剛要走,就見銀幕上角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白準皺起眉頭:“那是什么?”

這些洋玩意兒他不太熟悉,難道是拍的時候重影了?

霍震燁凝神細看,那個鏡頭已經(jīng)一閃而過了:“我讓張經(jīng)理定格一下?”

白準饒有興味:“行啊?!?/br>
放映廳又暗又大,霍震燁不想把白準一個人留在這里,他站起來又說:“我們一起?你一個人我不放心?!?/br>
白準嘴角一抿,心里泛上點喜意,但他是不肯承認的,給這紈绔一點顏色,立時就能開個染料坊了。

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四個角落:“我可不是一個人,還有他們陪我呢。”

四個角落坐著四團青白影子。

霍震燁跑出去找張經(jīng)理,坐在左上角那團白影想要悄悄跟上,白準余光一掃,竹釘飛出,把那白影釘在座位上。

張經(jīng)理讓電影放映員把片子快放,把鏡頭定格在那一幀。

白準這下看清楚了,女主角上吊自殺的那個畫面中,鏡頭拍到一面鏡子,鏡子里有張笑臉。

那張臉的眼睛輪廓不清,但能看見上揚的嘴角,與男主角的悲痛截然不同,它十分歡喜。

怪不得今天這四個角都坐滿,原來是這些鬼也來看同類拍的電影了。

霍震燁在放映室盯住鏡頭,他眨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扭頭問:“你們看見了嗎?”

張經(jīng)理和放映員早就嚇得面色發(fā)青。

張經(jīng)理抖著聲音問放映員:“剛剛有嗎?”

放映員搖頭:“我,我沒注意?!?/br>
反正這片子是不能上映了,絕不能在他管理的這家影院中放映。

“放下一幀?!被粽馃铧c點銀幕。

放映員壯著膽子,轉(zhuǎn)動機器,下一個畫面鏡中的影子淡了,就在張經(jīng)理和放映員以為可能是拍攝出了,也許就是不小心拍到旁邊的演員時。

鏡子里的那張臉的嘴張大了,它在大笑。

張經(jīng)理捂著心臟,覺得自己要發(fā)病:“霍公子,你那位朋友……”那個過分漂亮的年輕人,可還一個人坐在里面了。

“他不怕這個?!被粽馃钚α诵?。

張經(jīng)理不太相信,這么嚇人的畫面還有人不怕?

“再放下一幀?!被粽馃钫f完就見放映員虛白著臉色,他干脆自己來,轉(zhuǎn)動把手,下一個畫面投影在幕布上。

那張臉又轉(zhuǎn)過來了,好像在敲打鏡子。

張經(jīng)理自詡是個新派人,這時脫口而出的還是“阿彌陀佛”,恨不得學(xué)老太太雙手闔什求個保佑。

下一幀,那張臉就不見了。

張經(jīng)理跟放映員都松了口氣,這要是正常放映,根本沒人會注意角落鏡子里一閃而過的影子,但他們都已經(jīng)看見了,就不能當作沒看見。

張經(jīng)理決定把片子退給星光電影公司。

他跟電影公司的老板算是朋友,打電話過去說:“你們這個新片仔細看過沒有?。课疫@里放映給兩位客人看,出了點意外?!?/br>
星光電影公司的老板正在發(fā)愁,花高價搭的攝影棚最近時不時就出怪事,好多片子拍到一半就拍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剪出來的片子,能有什么問題。

張經(jīng)理又不好直說,那個“鬼”字還沒到舌頭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