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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紙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4

分卷閱讀154

    這回他不再掩藏,他偏過臉去,鼻骨貼著霍震燁鬢角,嘴唇挨著他的耳廓,到極處時,他悶聲一哼,咬住耳垂。

霍震燁被他這一口,咬上云顛。

天光乍亮,白準(zhǔn)趴在枕上熟睡。

霍震燁還沒睜開眼,就先笑起來,側(cè)身吻上白準(zhǔn),看他不耐煩的皺眉,笑意更濃:“我去安排搬家的事,你等我回來。”

白準(zhǔn)沒有應(yīng)聲,霍震燁只當(dāng)他是累了,飛快穿上衣服出門忙碌。

黑漆門剛一關(guān)上,白準(zhǔn)就睜眼坐起,指尖輕動,紙人將屋里的東西都裝進(jìn)箱子,最后一個疊一個,自己躺進(jìn)箱子里。

阿秀叫來大車,沒一會兒屋中便被搬空了。

“先生,天井里的花要不要動?。俊?/br>
白準(zhǔn)搖了搖頭,天井里的花,廚房里的冰箱,還有堂屋中的留聲機(jī),所有霍震燁買來的東西,他一樣都沒帶走。

小黃雀細(xì)爪抓住金絲籠,無聲啾鳴。

白準(zhǔn)目光一掃,它委委屈屈飛落下來,落在白準(zhǔn)胳膊上,坐上黃包車離開了。

霍震燁忙了一整天,除了白準(zhǔn)會喜歡的東西,他甚至還跟百貨公司要了時裝畫冊,到時候讓阿秀看看,她喜歡什么樣的,全給她買回來。

他跟白準(zhǔn),再加阿秀和小黃雀,一家三口還有寵物,正正好好。

忙到天將傍晚,他這才回去,霞光照著長巷道,霍震燁還像往常一樣,在煙酒店里買糖果巧克力。

霍震燁皮鞋踩得磚石輕響,他晃著步子走到門邊,就見黑漆門開了一道縫,站在門外都能聽見門內(nèi)的風(fēng)聲。

他指尖一曲,笑意微斂,推門一看,滿堂寂靜。

白家人去樓空。

白準(zhǔn),不見了。

97鳥質(zhì)【捉】

紙袋落地翻倒,袋中的糖果巧克力滾了一地。

皮鞋擦過青磚,把滿地糖果踢滾出去,酒心巧克力被鞋底踩踏,錫紙?zhí)且轮斜懦鲆蠹t酒漿,血痕跡似的濺在磚石上。

霍震燁先沖進(jìn)內(nèi)室,內(nèi)室中桌柜全空。

房梁上原來懸滿了紙燈籠紙風(fēng)鈴,如今連根蛛絲也沒留下。

白準(zhǔn)不賣這個,他扎這些,全是為了好玩。

白兔燈從小到大,套娃似的扎了一排,紙花風(fēng)鈴也是由小到大。

霍震燁看他喜歡曾經(jīng)送過他一個,日本制的,拳頭大的透明玻璃上畫著一團(tuán)繡球花,音聲清越。

白準(zhǔn)只看了一眼便嫌棄道:“小家子氣。”

他像扎宮燈那樣,做了個五層連環(huán)寶塔鈴,以竹為骨,以紙作畫,那紙像薄牛角一樣透光。

掛上銅鈴,風(fēng)一吹便層層響動,正是宮商角徽羽,五音自成樂曲。

做完風(fēng)鈴那天,白準(zhǔn)指派阿秀把兩只風(fēng)鈴都掛起來,大的掛在房梁上,小的懸下窗沿下。

他坐在竹輪椅上,看著一大一小兩只風(fēng)鈴,挑眉問霍震燁:“怎么樣?這才能叫鈴,那蚊子哼哼也敢叫鈴?”

霍震燁笑不可抑:“是,我們白七爺那當(dāng)然是最厲害?!?/br>
此時房梁空空,只留下窗前那只玻璃風(fēng)鈴。

他又跑去臥室,彈簧床獨留屋內(nèi),床上還放著所有他的東西,西裝大衣和絲絨睡袍。

電冰箱留聲機(jī),只要是他給的,白準(zhǔn)一樣也沒帶走。

走得這么徹底,是想跟他了斷嗎?就算了斷,趕他走就行了,何必不辭而別,何必像躲瘟神一樣。

霍震燁緩步走到天井中,坐在臺階上,天邊彤霞暮照,天井白墻也染就霞色,突然兩聲啾鳴。

霍震燁抬起頭來,看見天井中掛的兩只鳥籠子。

白腰朱頂,紅嘴藍(lán)鵲,他連鳥都沒有帶走。

“你們倆還在呢?!被粽馃钫酒饋恚_下如有千斤拖拽,走到鳥籠邊,白準(zhǔn)還真是走得徹底。

他想放走這兩只鳥,阿啾都不在了,還留著它這一妻一妾有什么用?

打開鳥籠,白腰朱頂撲撲翅膀,一動不動。

紅嘴藍(lán)鵲試探著飛出鳥籠,先還繞著天井飛上兩圈,接著就跳上屋檐,飛進(jìn)晚霞中去了。

“怎么,你不走?”霍震燁啞聲問那鳥兒。

朱頂啾啾兩聲,還是不動,霍震燁便把鳥籠關(guān)上:“那行,你就留下來陪我?!?/br>
連只鳥都比白準(zhǔn)有良心!

他關(guān)上鳥籠,目光一掃,看見墻邊石條幾案上擺著的那盆紙扎花,這是他扎了好久送給白準(zhǔn)的。

連這個,白準(zhǔn)也沒帶走。

霍震燁不再看一眼,原來至始至終,他都算得這么清楚,那昨天晚上是什么?給他最后的紀(jì)念?

他還記得白準(zhǔn)在他懷中是如何顫抖,如何歡愉的,他繃直了背,兩條小腿雖不能動彈,但他胳膊攀著他。

既是親密,又像打架,都到那一刻了,霍震燁豈會放過,何況他明明也想要的。

兩人都沒經(jīng)驗,除了第一次還生澀,等他情動時分每一次都頂?shù)綐O處。

白準(zhǔn)快樂的時候就吻咬,痛楚的時候就痛咬。

小尖牙咬得他下巴全是牙印,背上紅一道紫一道,像被貓撓了。

這樣淋漓快意過后,他竟然拍拍屁股跑了!霍震燁忍不住想,昨夜還是不夠,不該看他嬌氣就放過他的。

就該讓他想跑也跑不了!

霍震燁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回到屋中,把自己往彈簧床上一拋,仰面躺著。

屋里還有淡淡的紙竹香氣,閉上眼睛,仿佛白準(zhǔn)還未離開。

他這一閉就睡著了,直睡到半夜,天邊隆隆雷聲。

“嘩啦”一聲閃電破空,頃刻就下起雨來,霍震燁一下坐起,跑進(jìn)院中,一手拎鳥籠,一手抱盆景。

把這兩件東西抱回屋里,朱頂被雨打濕了毛,霍震燁把它從籠子里掏出來,放在毛巾上擦干。

紙盆景里全是水,雨水一泡,把紙花泡爛了。

霍震燁倒下去想再睡,又坐了起來,動手扒開盆景底下的土,這土是真土,上面還養(yǎng)了青苔,扒到紙扎的樹根,他抓著泥巴笑了。

霍震燁一下坐在地上,手扶著額頭,額間沾著濕泥他也毫不在意。

他抑制不住,越笑越大聲,朱頂被笑聲驚動,拍著翅膀飛到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