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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要不然你裝睡?”“那可騙不了他,要又慘又真,他才會出現(xiàn)。”霍震燁叮囑許彥文,“這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哪怕我大哥捆了你,你也絕不能說。”看許彥文臉色青白,又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也別太慌,我大哥要是知道我用這種辦法也想把他騙回來,一定會幫你的?!?/br>報紙媒體都聯(lián)系好了,就差這最后一針。許彥文面帶菜色,給他扎上皮管,霍震燁自己給自己打針,然后平躺在床上,還給自己蓋上被子,安然入睡。許彥文在屋里踱過來踱過去,時不時就嘆息一聲,這都三天了,要是明天白先生還不出現(xiàn),他就停止注射。心里正這么打算,病房大門被推開了。許彥文還以為又是護士,頭都沒回:“告訴那些記者,人還沒醒過來,病因不明,讓他們都散了吧?!?/br>身后傳來一陣“骨碌碌”的聲音。許彥文訝然轉(zhuǎn)身,看見來人微張著嘴:“白先生!你終于來了!”白準比上回見時要還要更消瘦些,他目光鎖在霍震燁身上,竹輪椅滾到病床前,啞然出聲:“他這樣,睡了幾天了?”許彥文慢慢往門邊退:“已經(jīng)三天了?!?/br>白準心底一沉,三天了,三天三夜足夠完善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夢境,上回他能入夢有一半是靠運氣,白陽的夢魘肯定要比紅陽的厲害。他要是早點看到新聞,早點來找他就好了。白準很少后悔什么事,此刻他既后悔自己放任感情,縱容霍震燁留在自己身邊,又后悔沒有早些回來。正在白準思索要如何順利入夢時,許彥文已經(jīng)退到了門邊。他吱吱唔唔:“白先生,霍兄這也是為了讓你回來,你別生他的氣,你們……”他本想說,你們再如何總要好過我。可他沒能說出口。許彥文退出門邊,把門給鎖上了。白準這才環(huán)顧四周,四面的窗戶全都鎖著,霍震燁呼吸越來越輕,眼看就要醒了。白準眼中怒氣漸生,這竟然是騙他出現(xiàn)的手段,而他竟然還真的被騙了!說不清是哪個讓他更生氣。他手握竹條,腕間一抬一抖,抽在霍震燁身上。輕脆響亮的竹條炒rou聲傳出門邊,許彥文忍不住他那婆媽的性子,隔門說道:“白先生,霍兄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這三天里米沒沾牙,你……你輕點?!?/br>說完許彥文又想笑,連要挨揍,霍震燁都料到了。霍震燁是被兩竹條打醒的,其實第一下他就已經(jīng)醒了,藥效時間快過,這火辣辣的疼痛一下把他給抽醒了。他四肢未動,就又挨了第二下。白準滿眼陰云,手握竹條還要來第三下。霍震燁齜牙抽氣,一動不動的等那第三下,可竹條遲遲沒有落下來,他這才睜開眼睛,視力由模糊到清晰:“不打了?”還是打了。第三下輕輕落在他腿上。霍震燁頭暈目眩,但他閉著眼睛笑:“有什么事你就算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問你,你又何必要逃呢?”白準不出聲,就見霍震燁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轉(zhuǎn)動,他強撐著睜開眼睛,看見白準還在,這才又緩緩闔上。兩人間有片刻沉默,白準抿抿嘴唇,他閉口不談自己為什么走,語氣奇差:“我要吃蟹黃面?!?/br>霍震燁躺在病床上笑了,笑容越擴越大,連點滴瓶都跟著顫動:“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了?我還躺著呢?!?/br>話是這么說的,但他張嘴就叫:“許彥文,跟何秘書說我醒了,要吃蟹黃面!”何秘書留了個專線給許彥文,只要七少爺一醒,他立即趕過來。知道霍震燁醒了,還一醒過來就想吃蟹黃面,霍朝宗皺眉:“真是胡鬧!”“那還要給七少爺準備嗎?”“給他準備,讓劉媽現(xiàn)做,再弄點清粥小菜,他才剛醒哪能吃這么刺激的東西?!?/br>何秘書留了人在醫(yī)院,他知道的還更多一些,那人報信說看見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進了病房的門,沒多久七少爺就醒過來了。何秘書答應之后,還站在門邊,霍朝宗看他沒走,抬眉問他:“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嗎?”“沒事,我只是覺得……七少爺是不是為了找白先生,所以……”“你是說老七為了找白準,施的苦rou計?”霍朝宗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媒體這么大肆報道老七不明原因的昏迷。他本來還以為是老七有些薄名,所以才被媒體記者追蹤,原來是他自己泄露出去的。“胡鬧!”剛才那句胡鬧還帶著大哥對小弟的縱容,這一句胡鬧是真的動了氣,“就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白養(yǎng)他了!”何秘書知道霍朝宗不會明白,但他能明白:“七少爺情之所致,讓人敬佩?!?/br>霍朝宗瞇起眼來:“情之所致?我看他是昏了頭腦,就是心里喜歡,難道還重過他自己嗎?”何秘書掩住眸光:“是,我說錯了。”霍朝宗拿這個弟弟沒有辦法,他都不靠著霍家吃飯了,真要把他抓回家關(guān)起來,他能放火燒屋!“這混帳小子真是沒什么不敢的!”霍朝宗氣道,“父親給他取這名字,還真是沒取錯!不寧不令!”“換個角度看,七少爺如雷如電,百川奔騰,山陵起勢。”“你怎么回事,今日怎么一直替老七說話,還真敬佩他這些胡鬧手段啦?”霍朝宗看了眼何秘書,他怎么一到老七的話題就開始偏向老七?何秘書笑著搖頭:“我是怕大少爺氣狠了,我這就去看七少爺?!?/br>劉媽一聽說小少爺醒了,想吃蟹黃面!好在家里還有熬好的蟹膏,專門存著配面條吃的。她現(xiàn)做了一碗,又把灶上煲著的參雞湯也一起送到醫(yī)院去。進門喋喋不休:“睡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吃點清淡的養(yǎng)養(yǎng)胃,非要吃什么蟹黃面,這東西哪是病人吃的?!?/br>抬頭一看,劉媽站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盯著坐在床邊輪椅上的白準,這輩子哪里見過這么漂亮的人。這是白玉雕的?還是粉團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