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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怎么不對勁。她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臉了,女人的眼睛嘴巴都是模糊的,可聲音她記得清清楚楚,一想到黑衣女的聲音,劉媽就打寒顫。聽人說拍花子就是這樣,伸手一拍,小孩兒就會跟著走,可只聽說拍花子的拍小姑娘,哪會來拍她這種老太婆呢?阿珍看她坐在灶邊還覺得冷,給她煮了一鍋姜湯,姜湯下肚,劉媽這才緩過來。等她回想時,連符都不記得了。再一回想,就把黑衣女也忘了,她只記得她去廟里燒香,又發(fā)冷又發(fā)熱一定是因為她病了。白準在陽臺上看日頭一點點落到屋檐后去,這一片都是小公館,樹多房少,從這里還能看見霍公館的屋頂。白準的目光追著鳥雀掠過霍公館,又眉頭一皺轉過來細看,陽光照耀之下,這一的屋頂尖都泛著白光,而霍公館的白光要更盛些。霍震燁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削蘋果削梨子,一把窄竹刀要把蘋果皮削得一點果rou都不沾,才能算是刀功入門。“你入門時,削了多少個蘋果?”又削廢了一只,霍震燁送到嘴邊咬一口,覺得這只還挺甜的,切成小塊遞給白準。“我沒削蘋果,我削的竹皮樹衣,方圓幾里除了活物之外,帶皮的東西都削過了?!碧O果價貴,冬瓜便宜。白準叉了塊果rou,嘗著果然水分足,一邊吃一邊看霍家屋頂:“七日成靈?倒有意思?!?/br>“什么?”霍震燁抬頭這剎那,刀尖一歪,白準從毯子里飛快伸出手,把果rou墊在霍震燁手背,免得他手背的rou被削下來。“專心!”霍震燁把這塊蘋果嚼吃了,挑著眉頭望他,額發(fā)被晚風吹落在眉間:“你剛說什么呢?”“人可真有意思。”白準如此感嘆,好像他已經跳出人的范疇,“何占青死時懷抱執(zhí)念,死后又受誠心供奉,你以后不用再擔心你大哥大嫂一家了?!?/br>霍震燁摸摸下巴,他回去探望大哥的時候,確實聽說大嫂要為何占青設祭,他的房間保留原樣不動。“何秘書這是……成仙了?”“啪”一竹條抽在霍震燁手背上。“胡說八道,哪有這么容易成仙?”只是成靈,但就算是成靈,也是人的魂魄難以跨越的一道坎了。霍震燁捂著手,抽著氣說:“成不成靈那也沒什么關系,知道這世上有鬼,我還挺高興呢。”“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白準掃他一眼,這人總是如此古怪,想的東西跟尋常人不同。“要是沒鬼,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沒有了。能當鬼那我就不怕死,反正活著死了,我都能看見你。”白準這幾天以來,一直神色懨懨,吃喝都提不起勁,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好像靜一些,它就能走得慢一些。聽到這句,他倏地笑了,落日余暉將他漆黑眼仁映成琥珀色,眉睫染金,側臉看向霍震燁,比平時更多幾分活氣。這點活氣,一下就將霍震燁點燃了,他深吸口氣,放下蘋果和竹刀,推白準進屋去。房間壁爐燒得整間屋子溫暖如春,霍震燁關上陽臺門,拉上窗簾,屋中暗下來,就只有壁爐中的橘黃火光。霍震燁脫掉外衣,只穿一件薄襯衣,襯衣勾勒出他腰背手臂的線條,他卷起袖子,把白準抱上床。幾乎是壓在他身上吻他,昏暗房中除了越來越纏綿的吮吻水漬聲,就只有爐火“嗶?!陛p響。光吻是不夠的,霍震燁大掌游到白準腰背,在他耳邊輕呵:“你拿走那盆花藏哪兒了?”他還以為他不知道呢,人都回來了,竟然還把那盆紙花藏得好好的,霍震燁偏要戳破他這秘密,偏要印證他心里有他。白準躺在枕上,烏發(fā)散成一片,淡唇殷紅,胸膛起伏,目光牢牢鎖著霍震燁,這人明明吻得不多,技巧倒是越來越好了。“燒了?!卑诇室槐菊?,耳根微紅。“騙人?!被粽馃畹托ζ饋?,一團團熱氣噴在白準頸上耳畔。白準是怕癢的,尤其是耳邊,他先是在霍震燁懷中輕顫,牙關輕咬不肯出聲,最后面色酡紅如飲烈酒。霍震燁扣住白準的腰,每回到這一刻時,這人才不會說掃興的話,他此刻因歡愉而閉緊嘴巴,偶爾溢出一聲,也是贊美。白準極害羞拘謹,就是青事,也總要強撐,不肯放縱。這回霍七少溫柔是溫柔的,但他不再靦腆了,屋里越來越熱,被子毯子全滑到腰下,霍震燁赤著上身,汗珠滾落到白準身上。燙得白準紙白肌膚泛起紅暈。動就罷了,他還貼著耳朵,問:“七爺怎么不說話,我這樣,七爺舒服嗎?嗯?”一聲一動,輕佻笑意鉆進白準耳朵,白準惱羞成怒,偏偏又被壓得動彈不得,兩處情潮一起涌動。他想發(fā)怒也沒了力氣,枕在枕上,竟闔眼睡去。霍震燁只是暫時解饞,自己還沒到,看他閉眼又不忍心再來一回,只好自己解決,躺下摟住他。霍震燁呼吸一平穩(wěn),白準就睜開眼睛,他臉上紅暈未消,身上依舊酸麻,連指尖都是鈍的。但他點起一爐香,看霍震燁沉睡,這才坐著輪椅到書房去。紙仆從小匣子里取出那本書,交到白準手上。白準擦燃火柴,點起書房壁爐,他一頁一頁撕下那本書上的紙,把紙扔在火里,燒一頁,就再撕一頁。紙仆看主人燒紙,嚇得全都縮身在書房外。白準將整本秘術全燒成灰,不論白陽想干什么,他都不會給他機會。白陽在一關道的道壇內打座,那本書一被翻開,他就睜開了眼睛,面帶微笑,他終于打開這本書了。沒有人能在打開秘術之后,還能再闔上的。何況他提供給白準的,可是一條永生的路,姓霍的一定愿意供給他生命,等姓霍的死了,那就再換一個。黑衣女子一直站在墻邊,她突然出聲:“主人!”白陽低頭,自己手掌無火自燃,冒出絲絲黑煙,白準竟把那本書燒了!他一下握住手臂,臂上火滅,但燒出來的痕跡還在,白陽一掌拍在地面上,身下青磚石被拍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