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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需要撐傘?!?/br>紀(jì)燃:“……”“那你什么時候幫我捉虱子?癢死我了?!?/br>“那東西挺惡心的,回頭幫你買點藥粉泡泡便好?!?/br>他想咬人。“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我不這么說,怎么騙你出來?”“你騙我這條狗,你圖什么?”“圖個開心。”紀(jì)燃:“……”千金難買爺高興是吧,我敬你是條漢子!第2章客棧告示公狗不得入內(nèi)天將暗,一人一狗才在皚皚白雪中找到了一間可以落腳的客棧。店小二穿著一件極為臃腫的粗布破襖,肩膀上搭著一塊發(fā)黃的布帕,大老遠地就看到了擁著狐裘披肩的梁星野,這種人一看就是貴客,麻子臉一擠,滿臉堆笑。“哎喲,客官里面請。”紀(jì)燃理所當(dāng)然地抖了抖身上的雪想要跟進來,卻被店小二用帕子一揮,分外嫌棄地攔在后面,“哪里來的雜毛野狗,去去去!”嘿!這年頭人變成狗還沒有活路了,連客棧門都不讓進了。再看梁星野,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貴客迎了進去,噓寒問暖唯恐照顧不周。紀(jì)燃很是氣憤地皺起鼻子,齜起牙,“汪!”門內(nèi)的梁星野在聽到這聲狗叫之后,總算意識到從今天開始自己也是有狗的人了,回頭沖著店小二招呼了一聲,“那是我養(yǎng)的狗。”“公的母的?”“公的。”店小二一臉遺憾,“客官,我們店門口掛著牌子呢,公狗謝絕入內(nèi)。您看這樣可以嗎,我們客棧有個馬廄,我?guī)湍腋K子把狗拴馬廄里?!?/br>門口,紀(jì)燃又在刨地了,前腿刨完后腿刨,好氣啊,門口還真有這么一塊牌子,什么叫公狗不得入內(nèi)?所以這塊牌子是特地掛出來針對他的嗎?公狗不能入內(nèi),換了母狗就能進去?這簡直就是性別歧視!麻子臉的店小二擦完桌子板凳,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梁星野坐下來,“是這樣的,老板娘養(yǎng)了一條母西施犬,正處于發(fā)情期。”門口的紀(jì)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母狗發(fā)情跟我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啊,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我會看得上你們老板娘家的母狗?誠然我在門口就聞到那股味道了,確實,嗯……我就想看看那條小母狗長什么樣,就看看,什么也不干。客棧老板娘聞聲,慢悠悠地抱著那只西施犬走到了扶欄邊,這么冷的天,她卻穿得分外單薄,一只金簪斜斜插入發(fā)中,倚著扶欄風(fēng)情萬種地看了星野一眼,眼里有光,“沒事,讓那狗進來吧。”紀(jì)燃這會兒已經(jīng)看到那條西施犬了,那味兒又濃郁了一些,也不知怎么的,腦袋里哄的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就朝著那西施犬狂奔過去。剛跑到一半,就被一只白皙地手抓著后脖子拎了起來。梁公子一臉嫌棄地提溜著他走到門外,重重地把他往雪地里一丟,紀(jì)燃“嗷嗚”一聲落在雪地里,砸了個雪坑。門內(nèi),他淡然地吹了吹粘在手指上的狗毛,對店小二吩咐道:“綁馬廄里去吧,記得找根粗點兒的繩子?!?/br>紀(jì)燃:“……”…………馬廄里的條件,不比破廟里好多少,茅草蓋的,四面八方都在漏風(fēng),特別是馬糞的味道,熏得紀(jì)燃腦殼疼。他委屈萬分地站在茅草堆里轉(zhuǎn)了幾個圈,狗腿子扒拉扒拉,胡亂自己弄了個草窩躺了下下來,脖子上還拴著根手腕粗細的麻繩?,F(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了,說起來自己還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阻攔,剛剛差點就出事。和他相比,某些人的生活條件不知道比他好多少。梁星野要了一間上房,房間在二樓,和一般房間相比,多了兩扇窗子,屋子里的陳設(shè)也稍微精致一些。他把隨身攜帶的包袱解開,從里面拿出一把劍來。乍一看,那劍非常普通,劍鞘簡陋,既沒有鑲金嵌玉,也沒有飾以寶石,甚至連最基本的紋樣都沒有??勺屑毧?,便會發(fā)現(xiàn)劍柄上的雕飾如同星宿運行,拔劍的那一刻,劍身閃出深邃的光,有如清水漫過池塘。他有隨身攜帶兩把劍的習(xí)慣,而這一把,是他從來不用的劍。他像往常一樣將劍仔細擦了一遍,隨后用綢布包起來放好,出門看狗。馬廄里,小二剛在馬槽里加了些吃食,馬兒們?nèi)齼蓛傻靥匠鲱^去吃東西,它們吃得很不安穩(wěn),呼吸急促,耳朵向后平貼在脖子上,時不時地向后蹬腿。紀(jì)燃就縮在馬棚的最后面,正對著馬屁股,特可憐地躺在那兒,每當(dāng)那匹馬后踢的時候,他都會驚恐萬分地躥起來,腦袋后縮,卻被麻繩扯著吊在那里,滿身的雜毛無精打采地翹著,一副受盡欺凌的悲慘模樣。梁星野端著一只裝了水的碗走進馬廄里,安撫了一下紀(jì)燃面前那匹受驚過度的馬,他只是拍了拍馬脖子,那馬兒便漸漸放松了下來。梁星野這才走到紀(jì)燃的面前,把碗放在地上,吐出非常簡短的兩個字:“喝水。”紀(jì)燃也稍稍放松了下來,濕潤的鼻尖湊到碗前嗅了嗅,狗嘴一張,是個萬分委屈的語調(diào),“我想喝溫水?!?/br>他迅速地看了一眼梁公子的臉色,發(fā)現(xiàn)對方彎腰,重新端起了碗,有了去換溫水的架勢,便又腆著臉補充道:“我用不慣粗陶碗,而且這只碗碗沿上有缺口,容易割傷舌頭,我習(xí)慣用龍泉黃釉蓮瓣碗,如果沒有的話,青花玲瓏瓷也湊合?!?/br>紀(jì)燃自認為自己是個追求生活品質(zhì)的人,在成為散仙之前,他就生在大戶人家,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被人慣著慣著,天長日久地就養(yǎng)成了他現(xiàn)在這個挑剔的習(xí)慣。梁星野冷著臉,目中寒光從紀(jì)燃身上一掃而過,“愛喝不喝。”說完就端著碗作勢要走。他不慣著他。一條狗,喝水還挑碗?想都不要想。紀(jì)燃識苗頭,一看沒戲,急忙抬起右前爪在空氣中招呼了一下以示挽留,“哎哎哎那你放下吧,我喝就是了。”他是窮苦日子也過的了,富貴日子也過得慣。沒有這些東西他都能湊合,但不是天長地久地湊合,等到條件好了,他勢必要爭取一下,努力讓日子順心,讓自己的吃穿用度更上一層樓。紀(jì)燃原本就生在富貴人家,他那個有錢爹當(dāng)年可是被稱作南北第一富商,要什么有什么。紀(jì)燃修仙的初衷,就是為了天長地久地享福。凡人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就算這一世投胎投地再好又怎么樣?享完幾十年的福,就要駕鶴西去了,萬貫家財說不定很快就會被子子孫孫敗光。修仙的話,至少在壽命上不受限制,不會老去,往后的日子,他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梁星野無奈轉(zhuǎn)身,把水給他擺在地上,剛想走,又聽到狗在說話,